吴小凡瞧着他轻柔的动作和小心谨慎的神情顿时都感到脸红，自己一个大男人却让一个小孩帮着洗澡象话嘛，但瞧着他认真仔细的表情又不好吭声，因为他的小心谨慎表明他肯定这样伺候过别人，而且刚才自己一句让他出去吓得他惊慌地认错，证明他在过去伺候别人时受到过欺负，加之他又是伯伯派来的人，自己在没搞清楚状况前绝不能心痛他，也只能随他细心地伺候自己。吴小凡洗好澡回到卧室，又在邹三毛的伺候下穿好衣服佩带好手枪，站在镜子前整理好军容，然后冲他说道：“我出去一下，午不回来，有人找我说我逛街去了。”

“是，少爷！”邹三毛恭恭敬敬地跟在后头将少爷送出门。

吴小凡站在院门口瞧了一眼周围的住房，栋栋都是单独的庭院，看来这条胡同里的住户不是有钱人家是政府官员。他大步走出胡同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但让车夫去的却不是汉西路，而是与汉西路相隔的一条商业大街，虽然他只在汉口生活了七年，而且在离开的这十三年里汉口的变化很大，可五岁起开始穿行在大街小巷捡破烂，从来没迷过路，这些无法抹去的童年的记忆今后将变成自己进行地下工作最好的财富。当黄包车到达商业大街，吴小凡走进了来来往往的人流，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向西穿过去才来到汉西路，这是一条以住家为主的小街，一栋栋房子虽都很陈旧，但家家户户都很安静，并且院门都贴有新旧不同的对联，旧对联都是春联，新对联一般都是祝寿的佳句，透露出书香门第的风范，因为居住在此的基本都是社会名流和学校老师，在街行走的人也都是质彬彬的男男女女和老老少少，所以也显得很清静。

几个小乞丐从汉西路的北端乞讨而来，几名忠厚的老者忙掏出几个铜钱放在他们的赃手，吴小凡边走边观察，瞧着走来的小乞丐伸手正要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钱时，那几个小乞丐却惊慌地避让到一边，他立即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是人人害怕的国军军官，如果赏钱给乞丐要是被有心人看到那糟糕了，今后这种小事一定要注意，否则引起别人对自己的怀疑。他从汉西路十号门前经过时注意到是一栋旧木板屋庭院，可他并没停步还是一直往前走，然后横过马路再从对面回来，但一声女孩子叫妈妈的声音从一家庭院里传出时，他的心顿时燃烧，因为那是自己最熟悉的声音，他不由得停下脚步瞧着院门，门牌号是汉西路十八号，难道这是李雅琴的家，他激动得大步走到门前举手要敲门，但在手接触到门板的那一刹那间停住了。不行，这违反党的纪律，何况此刻最重要的是要完成叔叔交给的任务，他迅速转身向前，当看到对面一名戴眼镜穿西装的男子手捧着几本书走到十号院门前开门时，他激动得真想扑去，因为固有的对象让他一眼认出了男子是陈东叔叔，直到瞅着叔叔进屋关门他才继续往前走，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几名经过自己身边的年青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瞪了自己一眼，他心头一惊立刻大步离开了汉西路，今后绝不能再穿军装来这里，这种身份不仅引起大家的愤恨，会以为自己是来干坏事的特务，而且会让很多人记住自己的容貌，这可是地下工作者的大忌。看来今天是不能同陈东叔叔接头了，明天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但一定要尽快完成叔叔交待的任务。

十八号院门打开，李雅琴身穿旗袍围着围巾手提小包出来，招手拦下一辆黄包车坐也离开了汉西路，一直拐过两个路口来到一条商贸大街才下车，看了下手表大步走进来来往往的人流之，然后走进一家书店挑选着书籍，当看到身穿便装的林志刚大步来到店外时她忙迎出去笑道：“志刚，逛街呀。”

林志刚也笑着说：“随便走走，要不我陪你逛逛。”

“好！”李雅琴和林志刚手挽手边走边小声地：“谢明意叛没叛变的事你们查了十天都没搞清楚，今天却出现在码头指认我们的同志，使我们失去了一名忠诚的战士，组织感到非常的痛心。”

林志刚内疚地：“雅琴，对不起，我们到武汉也才十天，根本没办法了解到谢明意叛没叛变的信息，也根本看不到他这个人，要不是他今天突然从一辆车跑出来指认黄平同志，我和继宗才知道他已经叛变。不过雅琴，你知道杀害黄平同志的是谁吗？”

李雅琴问：“是谁，不是特务吗？”

林志刚说：“我说出来你肯定不相信，是吴小凡。”

李雅琴惊恐地停下，盯着他问：“你、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来武汉了？”

林志刚点头道：“次我告诉你了，他会我们晚几天来武汉，没想到他今天会和黄平同志坐一条船，而且是他亲手将黄平同志杀害。”

李雅琴摇头道：“不、我不相信，他那么胆小怕事，怎么敢杀人？”

林志刚焦虑地：“雅琴，我和继宗在南京时跟你说过，他现在和从前已经判若两人，不再是那个胆小如鼠的吴小凡了，他咬牙切齿地对着黄平同志开枪时的样子简直象是一个恶魔。”

李雅琴痛苦地：“他、他怎么变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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