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凡心头虽感惊讶,但还是满心欢喜地赶紧解下手枪和脱下军服放在沙发,再快速穿夜行装和戴一只大黑色脸罩,这种夜行服父亲也有一套,只是没有自己的那套方便,自己的那套夜行装是父亲花大价钱从洋人手买来的紧身布料,衣服和裤子也是连在一起的穿脱都非常方便快捷,也根本不用脱原来身的衣服,到了地方才迅速穿,偷完东西随便在哪一脱装进袋子里行。 (w w w. v o dtw . c o m)而伯伯的这种衣服却要在家里事先穿好,事后也得回家再脱,但嘴还是高兴得叫道:“伯伯,这衣服真好。”
魏怀笑道:“脱了吧,以后会有用得着的时候,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告诉别人你会武功。”
“是,我知道了。”吴小凡边换衣服边想,难道伯伯还让自己去当小偷,不然他为自己准备这些东西干嘛,但也不多问,换军装将夜行服放进抽屉。
魏怀说:“小凡,伯伯有事得先走,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事打我的电话,怎么找我邹三毛都知道,晚我让曾副官来接你,别送了,再见!”
“伯伯慢走!”吴小凡还是送出院门,瞧着伯伯车离开。
邹三毛尊敬地站在门口说:“少爷,热水我已经帮您准备好,请先洗澡吧。”
“等等!”吴小凡快步回到卧室关门,把小皮箱抱进书房放在办公桌,从最下面翻出《聊斋志异》和几本书一起放进书柜,《聊斋志异》却夹在其它书毫不显眼。然后才拿出军装打开,把藏在军服里装着夜行装和布鞋的小黑布袋拿出来,再把飞镖腕扣装进去藏在了沙发的后面,把四扎大洋放进办公桌抽屉,再抱着小皮箱回到卧室,正准备整理衣物时脑子里忽地一闪,邹三毛是伯伯派来伺候自己的,伯伯也一定会通过他了解自己的生活情况,那很多事都不能自己做,少爷要象个少爷样。于是打开门冲站在客厅里的邹三毛喊道:“邹三毛,把我的衣服都整理好。”
邹三毛立正道:“是,少年。只是您再不洗澡水凉了,我先伺候少爷洗澡。”
“好吧!”吴小凡便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挂在衣帽架,邹三毛忙拿关拖鞋跪下帮着少爷脱鞋和脱袜子,吴小凡本来想短裤不脱,没想他非常懂得伺候人似的轻轻退下短裤,并跪着把短裤从脚下退出,忙搀扶着少爷跨进热气腾腾的浴缸里坐下,小心翼翼而又轻柔地用毛巾为少爷擦洗身子。吴小凡瞧了他一眼说:“你出去吧。”
邹三毛一惊,慌乱地:“少爷,我错了。”
吴小凡一愣说:“你哪里错了?”
邹三毛惊恐地:“我没伺候好少爷,您不满意。”
吴小凡说:“你没错,你出去整理衣服,我先泡一会,没叫你别进来。”
“是,少爷!”邹三毛只得小心地退出去,轻轻地关了门。
吴小凡立刻将头埋在水无声地哭泣,强忍着憋在心的悲痛终于能够在泪水释放,虽然不敢发出哭声,但至少能让自己疼痛的心得到缓解。在南京的十二年里,自己时刻想着叔叔,因为他是除了自己亲生父母外唯一的亲人,多年的期盼终于使自己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亲人,本以为能同叔叔一起回到武汉能永远接受他的教诲,没曾想竟是永远的别离,而且自己竟然要在他本失去生命的胸膛连开两枪,残酷无情的现实让自己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必须扭曲的灵魂。小凡啊小凡,叔叔的死其实也是你造成的恶果,当时周伯伯反对叔叔与自己同行,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被叛徒出卖的危险,可自己认为能同叔叔一起回武汉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如果自己能同周伯伯一起阻止,那么叔叔不可能牺牲。现在该怎么办,叔叔没能说出联络暗号,我怎么去跟陈东叔叔联系,十三年了陈东叔叔还认得自己吗,可党的纪律算他认识自己也不会相认啊。对了,十三年前陈东叔叔说过的那些联络暗号还能用吗,看来只能去试一试了,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叔叔交待的任务,只是要小心谨慎,得先去看看周围的情况,然后再决定接头。他赶紧用毛巾擦去满脸的泪水洗澡,当听到门外响起邹三毛小心地问能不能进来时,他只好说:“进来吧。”
邹三毛抱着内衣裤进来挂好,立即小心翼翼帮少爷擦澡,并小声说:“少爷,您的衣服和皮箱我都放进了衣柜,曾长官昨天给您送来的大衣和几身军装也放在衣柜里,有什么吩咐告诉小的,我会伺候好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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