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刚忙挽着她的手继续边走边说:“不是他变得这么快,过去他肯定是在我们面前装疯卖傻蒙骗了我们,我相信他早是国民党特务,我们在学校最后一次活动被国民党知道,我怀疑告密者是吴小凡,因为那天方继宗跟他提起过。”
李雅琴说:“告密的特务组织不是已经查清了嘛?”
林志刚说:“这可能是敌人弃车保帅,你想想,吴小凡他伯伯是少将特务头子,而且他一毕业成了国军少尉,四个月后又变成了尉,这是巧合吗,一定是因为他在学校告密立过功,你说是不是?”
李雅琴心烦意乱地:“志刚,要真的是这样,你和继宗危险了,得让组织安排你俩赶紧转移。”
林志刚平静地:“雅琴,你多虑了,那天在学校我和继宗、及几名学生联合会的骨干并没有被抓到,只是五名来不及通知的同学被抓走了,吴小凡也肯定不知道我俩的真实身份,不然在国军培训班时他不会放过我们。”
李雅琴点头道:“你说的有理,是我想多了。对了,志刚,组织决定要尽快除掉叛徒,你和继宗要想办法弄清叛徒的行踪,但你俩千万不能动手,后天午十二点我在老地方等你或者继宗。”
林志刚说:“好!不过我建议,把吴小凡也除掉,他是杀害黄平同志的凶手,又是武汉特务头子的侄儿,要是能除掉他一又能为烈士报仇,二又能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你看呢?”
李雅琴咬牙道:“那好,你也把他的情况摸清楚,我向组织汇报后再决定,快走吧。”
“再见!”林志刚匆匆离开。
李雅琴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赶紧抹去走进了人流,吴小凡竟然是杀害黄平同志的凶手,这种事实让她无法承受,为什么短短的的半年时间却让一个遇事胆怯的人变成了持枪的杀人者,难道他在学校的三年真的是在刻意隐藏自己的个性,如果真是这样那太可怕了,一个特务竟然有如此重的心机,也证明他有着一种非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阴险狡诈,而且他多多少少知道林志刚和方继宗的一些情况,却又故意装着不知道的话再来个放长线钓大鱼的阴谋诡计,那么这两名同志的生命不仅随时有危险,搞不好党组织还会遭受重大损失,看来是该让组织采取措施除掉他,这样的特务留下来绝对是个祸根。
此刻,吴小凡悲伤地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十三年前发生在这里的血腥一幕重现脑海,父亲和母亲倒在血泊的一瞬间是他永远不堪回首的恶梦,今天他来这里一是祭奠父母,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自己已经长大,将继承起他们的遗志,为实现共产党人的理想前赴后继地奋斗下去。二是来告诉双亲,叔叔也已经牺牲在自己的眼前,出卖叔叔的叛徒一定要除掉,哪怕违反组织纪律也要亲手铲除叛变者,不然自己对不起叔叔的恩情,然后他拦下一辆黄包车离去。
李雅琴却又坐着黄包车出现在了另一条热闹的大街,下车后她沿着大街走了一段后拐入了一条小巷,并且警惕地从小包拿一面小镜子照了下脸,实际是看了一下后面是否有跟踪的特务,确定没有危险后才快步穿过小巷又拐入一条胡同,然后走到一栋大宅院前轻轻地敲了三下门,接着又敲了三下,等一名年汉子和年妇女打开门后她赶紧进屋,并小声问道:“王叔、王婶,潘大姐在家吗?”
王叔说:“在,快进去吧。”
王婶却忧伤地:“李小姐,劝劝潘大姐,让她节哀顺变。”
一名身穿旗袍的年妇女已经从堂屋迎出来问道:“雅琴,任务布置下去了没?”
李雅琴急忙前拉着她的手进屋说:“任务已经传达给我们的同志,他们一有消息会及时向我通报。潘大姐,黄平同志的遗体找到没有?”
潘大姐在椅子坐下,含泪摇头道:“不知道,同志们正在找。”
李雅琴流着泪说:“潘大姐,您知道杀害黄平同志的凶手是谁吗,他叫吴小凡,是我在南京央大学的同学,过去他胆小怕事,没想到一下子变得如此的心狠手辣,成了国民党的特务,来武汉的第一天杀害了您的丈夫。”
潘大姐痛楚的泪水顿时流淌,两个月前丈夫因叛徒的意外被捕只能躲避去了南京,没想到重回武汉时夫妻俩连面都没见到此永别,她的心充满了悲哀。
李雅琴悲愤地:“潘大姐,我们的同志建议在铲除叛徒的同时,除掉吴小凡为黄平同志报仇,因为这名特务不仅是我的同学,而且也是这两名同志的同学,他不仅阴险狡诈,而且威胁到这两名同志的安全,加之他还是敌人情报处长的侄儿。”
潘大姐赶紧抹去泪拉着她坐下说:“雅琴,既然这名特务也是你的同学,那你的安全同样会很危险,快把掌握的情况仔细说一下。”
“好!”李雅琴小声地说着吴小凡在学校的情况,这是一个充满伤感的故事,她不仅将吴小凡在学校时的胆怯与今天枪杀黄平的事实进行性格对,证明他是一个非常狡诈和狠毒的特务;而且把警察和国军包围学校抓捕进步学生与吴小凡现在的特殊身份进行分析,由此推理出他肯定是那次事件的告密者之一;再是吴小凡多少知道打入敌人内部的两名同志过去是学生联合会的骨干,可他现在却装着不知道,他肯定是在耍阴谋诡计,如果不趁他刚来武汉的机会除掉他,时间一长两名同志的安全有危险,搞不好还会危及武汉地下党组织的安危;最后她流着泪说出了自己曾经对吴小凡的爱慕和失望,及现在的愤怒和悲伤,提出一旦组织做出除掉吴小凡的决定,她要亲自将这名罪大恶极的特务枪决。
潘大姐顿时在心里也产生了危机感,吴小凡这名特务不仅已经杀害了黄平同志,而且危害到了李雅琴和另两名同志的生存,如果不尽早除掉他,一旦他对这三名同志进行秘密跟踪,那么只要稍不注意真的会使武汉地下党组织遭受重大损失。于是她说:“雅琴,武汉市委的同志都去长江下游寻找黄平同志的遗体了,要是真象你所说的情况,等他们回来后我们会研究决定,我还会建议吴小凡和叛徒两人可不分先后进行铲除,只要能事先掌握谁的行踪可先对付谁。当然,如果两人能一齐铲除那更好,只是你要参加行动的话恐怕不行,太危险了。”
李雅琴坚定地:“潘大姐,只要组织做出除掉吴小凡的决定,我一定能寻找机会对付他,因为他还对我贼心不死,只要他在我面前露面肯定逃不了。”
潘大姐点头道:“好吧,明天你再来这里听候组织的决定,但这种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再是这处联系点我们武汉市委刚刚建立,你领导的这个小组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告诉,谢明思的叛变和黄平同志的牺牲是血的教训,这不是相信不相信谁的问题,还是党的利益高于一切。”
“潘大姐,放心吧,我走啦。”李雅琴走出堂屋,等王叔打开院门观察后立即出门而去,可她的心却充满哀伤,对吴小凡的爱是自己的第一次恋情,虽然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英俊和潇洒能让每个少女都为之心动,何况他已经对自己表露出爱意,如果自己不是共产党员那肯定会兴奋地接受,如今他不仅是一名国民党特务,而且杀害了一名优秀的共产党员,甚至于危及到自己和其他同志的安全,这种人是共产党的敌人,自己绝不能再抱有任何幻想,明天只要组织做出了除掉他的决定,那自己要立即付诸行动,在最快的时间内亲手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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