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副队长叫展彦，36岁，六初人，未婚独居，家世清白，他和老周同一所警校毕业，也算师兄弟。

他没有架子，出手大方，舍得花钱请客，很快和同事们打成一片。连看谁都不顺眼的宋队长都隐晦地表达过对他的欣赏。老周也喜欢他，一方面是他精通人情世故，正好和老周互补。另一方面，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对工作非常心。

老周清早班，一进办公室，看见展彦桌的灯还亮着。展彦趴在桌，桌角的烟灰缸里满是烟蒂，手边摊开一沓尸检报告。几本报告本被老周翻的皱巴巴的，再经展彦的手，更像破烂堆里淘出来的。

值夜班的警员拿着两个饭盒回来，“周队，又来这么早。吃点儿不？”

老周摆手，“展队昨晚没回去吗？”

“展副队说家里没人，回去也没意思，不如留在局里看卷宗”，他凑近老周，“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展队这拼命劲头和您简直一模一样，怪不得您二位才是领导呢。”

“小同志，以后请当面表达对我的崇拜，你看老周也不是个八卦的人，你背后偷摸地赞美，他肯定不告诉我。”展彦说着，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

老周拦他，“先吃饭。”

小警员进贡一个饭盒，“咱们警局有名早餐小馄钝，外面吃不到的。”

展彦拿勺子的姿势很怪，小拇指和食指翘起来，老周第一次见人这么拿勺，不禁多看两眼。

展彦三两口吃完早饭，掏出自己的记事本，“周队，我对连环杀人案有几个疑问。”

老周立马来了精神，“快说，快说。”

展彦翻开本子，“先是第三具尸体，没有亲朋好友来认尸算了，失踪人口里也没有死者的信息。一个人可能完全与世隔绝呢？还有，第一、二、四起案件的案发地都是被害人熟悉的环境，为什么第三个受害人例外？您有没有考虑过，也许第三个案子不是连环杀手做的。”

“当时确实有这种想法，但很快排除了。因为这尸体的特征和其他尸体一模一样。”

展彦划去这个问题，“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只有32岁，他的肝脏年龄是不是太怪了。尸检报告写错了？”

老周几乎把尸检报告背了下来，“肝龄没错，被害人的肝的确衰竭的厉害。他死前两个月，他们公司组织了员工体检，当时他身体非常健康。栾法医也没在他身发现任何病变组织，他也没移植过肝脏。”

“所以一个健康的壮年男人有一颗老年人的肝？”展彦在问题后画个问号，“第四个被害人手的红绳有说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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