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雷那一瞬竟不知是被晚秋的话震住了还是被晚秋的气场震住了,吃吃的张着口,一时不能合拢。
沉默了良久,里间一声茶盏落地的碎响,才让众人恍然回过神来。
易氏起身拉着晚秋的手一脸凝重:“晚秋,这话事关重大,你可不能乱讲啊。”易氏听到晚秋话中另有所指,不免心中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捏了把汗。
晚秋紧握的手渐渐松开,唇畔勾起一个弧度:“晚秋年纪虽小,却也知道兹事体大,若无把握,又岂敢妄言?”
易氏看着晚秋的神情,那一双眼睛里隐藏着的情绪让易氏竟丝毫窥探不到,易氏第一次觉得晚秋非同一般,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柔弱的小家碧玉。
单雷看向晚秋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凶残,语气里带着恐吓:“姑娘这是诬陷!”
晚秋并不为意,“单管家可是要我拿出证据才肯承认吗?”晚秋的眼睛里,竟带着几分暖笑,那笑容不由的让人打个寒战。
“你拿,若是拿不出,单雷可就要告官了!”单雷恶狠狠的盯着晚秋,那一层虚伪的面具即将掉落。
“璘恪抓住他的右臂,揭起他的衣袖!”丝毫没有给人反应的余地,晚秋已经干脆利落的让璘恪抓住了单雷的手臂,单雷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已被璘恪和茗钟死死的控制。
右手小手臂上,白纱布缠着一圈,隐隐有血迹混合着金疮药的药粉渗出。众人看了,不明所以,而此刻的单雷,仔细看额头已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锦岚看着,吐口气道:“不过是受伤的手臂,妹妹未免太大惊小怪了。”
晚秋淡淡一笑:“姐姐以为妹妹大惊小怪了吗?姐姐可知,正是这受伤的手臂,便是伸向内宅伸向你我姐妹身边的魔爪。”
锦岚听着陡然心惊,不由头皮发麻,“可这又如何证明,单管家就是糟蹋晚雨之人?”锦岚说着话,心里不免对单雷产生了几分害怕。
晚秋并没有直接回答锦岚,而是转脸看向绮若。绮若会意,来到众人面前,向木氏福个身,缓缓说道:“晚雨姑娘出事的当夜,奴婢随晚秋姑娘并璘恪公子去了晚雨姑娘出事的地方,在那假山上,发现了血迹,晚雨姑娘并没有受外伤,由此可断定,那血迹是那恶人留下的。”
绮若说完,抬眼看了眼晚秋,晚秋才道:“老夫人若不信,可即可命人去单管家的住处,找一件子珺兄长湖青色的长袍,想来拿袍子单管家还未来得及处理。”
晚秋话音一落,单雷额头的汗已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叶兰,带几个麻利的婆子去。”木氏吩咐一声,叶兰应声带了几个婆子离去,木氏目光落在单雷身上,先前有的那些许的情分,如今早已当然无存,眼底是一片冰冷。
有家仆上来扭住单雷,晚秋和璘恪便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晚秋静静的拿眼瞧着对面易氏母女几人,易氏微微敛着眉头,静静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是莫名的复杂,晚秋回以一个恭顺的笑容。
锦岚显然被单雷的事吓到了,此刻正心神不宁的在手里绞着手帕,一副心有余悸。而坐在锦岚身边,一晚上都没有啃声的木子奂,此刻低拧着眉头,双眉间拧成一个川字,死死的盯着单雷,仿佛此刻所有人都已不在他的世界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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