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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周王姬(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得到赦免捡回了小命可又要去给什么周王姬诊治,不治还提头来见,一脸阴郁接旨的连渃不断在心中咒骂,该死的齐褚,该死的报应。

在简易处理包扎下了颈脖上的伤口又将为师父素袖母子收尸之事拜托给齐小白之后,连渃才不情不愿地跟着先前那队负责斩首的士兵们去了齐王宫。

子时过后,从市朝到齐王宫正门一路漆黑,别说行人就连只鸟都看不见,惊魂未定的连渃好不容易走来到正门却又得到了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从宫内前来接她的两名小宫女告诉她,周王姬现住在遗人居,她要去那个地方给她瞧病。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遗人居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齐王宫最富盛名的冷宫别院,听说半夜时常闹鬼呀。”缩着脖子的连渃边咽口水边瞅了几眼天空,夜幕黑压压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现在这时辰又是鬼怪出没之际,这要是去遗人居,那还有命回来吗?

“哎呀呀,好痛,好痛,好痛……”见士兵与宫女交接工作差不多完毕,吓得胆寒的连渃连忙捂着肚子蹲下并摆出一脸痛苦纠结状,“肚子好痛呢,一定是夜半寒凉着凉了,哎……”

“如果连医侍不舒服,那么明晚我们再在此等候便是。”两个宫女倒是体谅,她们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瞅着连渃开口道。

“明晚?”连渃一听就傻了眼了,她佯装腹痛就是不想深夜进宫,“白天去就不可以吗?”

“连医侍尚且不知,周王姬举止反常,白日里见人就攻击,只有深夜睡熟之时才能安静下来。故君上有令,让连医侍趁夜为周王姬诊治。”

“什么?”连渃抽搐着嘴角望着两名冷静陈述的宫女,这遗人居半夜闹鬼也就算了,怎么那周王姬听起来也像个疯子,这去了,她的精神和*非得受到双重摧残不可呀。

“连医侍,是今晚去还是明晚去?”

“不去可不可以?”连渃扁嘴小声嘟囔道。

“那奴婢们就如实给君上回话了。”说罢,宫女们竟转身准备走人了。

她刚从斩首台下来可不想再次因违逆君上旨意而遭受任何处罚了,于是连渃哭丧着脸叫住了欲走的宫女们,“你们慢着,我去,我今晚就去。”

闻声,两名宫女立即转身朝连渃俯身行礼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连医侍,有请!”

两盏宫灯,两只露在宽袖外、指引方向的糙手,迫使连渃无法不硬着头皮跟上她们的脚步。

遗人居在王宫最深处的幽僻地,途径之处也竟是毫无人气的宫殿与废舍,先前跟着一队士兵走夜路都把连渃吓得腿直哆嗦,如今只剩两个冷冰冰的宫女领路,无限害怕的她只觉面部肌肉不断颤抖,从而导致上下牙齿互相碰撞着,咯咯……咯咯……<div id="ad_250_left">

“小白,你要保佑我。”连渃紧抱着药箱不断在心中祈祷着。

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领路的两名宫女在一处清幽的宫殿前停下了脚步,“连医侍,到了。”

连渃闻声抬头,朦朦的雾气之中一座高台宫殿若隐若现,因为夜色因为薄雾,它的面积、破旧程度以及牌匾都让人看不太清,唯一可看清的就是殿前立着两个手举长戟的守卫士兵,以及冷风吹拂而过,耳旁能清晰地听到悉悉索索类似干枯枝条扫在院墙所发出的声响。

“来者何人?”守卫跨步而出来到连渃跟前,“根据规定,但凡进出遗人居者都必须接受检查。”

“我是太医署的医侍连渃,奉君上之命前来为君夫人诊治。”说着,连渃配合地将自己的药箱递了过去,并展开双臂接受检查。

仔仔细细地搜查了好几遍,侍卫并未在连渃的身上以及所携带的药箱中发现什么可疑之物,故才开门放行。

宫门开启,连渃发现里面果然种了许多棵柳树,枝叶干枯的它们为殿内又平添了几抹衰败之色,不过也难怪,这地方本来就是失了宠、犯了错的君上妻妾们所待之地。

不过,这周王姬可是周王之妹又是新嫁来的君夫人,怎么也会沦落至此呢?

“君夫人,为什么会住在这里?”连渃心中万分好奇。

“君上已废去周王姬的君夫人之位,连医侍最好称她为周王姬。”宫女边领路边解释道:“为什么会住在这里,那是因为周王姬在没接到君上诏谕的情况下而擅闯了梧台殿并动手伤了文姜夫人”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两宫女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周王姬、周王姬”的称呼了;还有,那梧台殿本就是君夫人与君上的住所,擅闯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吧,被废位而撵至这里的根本原因就是周王姬得罪了齐褚的心肝宝贝妹妹文姜吧!“连渃不断在心中腹诽。

“连医侍,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文姜夫人真的受伤了?”

“是。”

“所受何伤?”

“不知。”

“哼!”连渃心中轻哼一声便不再问下去了,宫中女官受伤都必须宣她进宫诊治,这么多日她都没接到任何诏令,那就说明文姜根本没受伤。

“好一个狠心的君上,好一个可怜的周王姬呀!”她在心中无限感叹,那晚他们兄妹在梧台殿媾和的画面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犯了大错的家伙们不仅不悔改还又接连干出借刀杀鲁侯、诛杀替死鬼一族以及废贬周王姬的恶事来,他们齐国这一任的君上,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荒淫无道又残暴不仁的昏君,这样的国君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拉下台去。

“对了,你们说周王姬举止反常,白日里见人就攻击是怎么个情况?”咒骂完齐褚,连渃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周王姬。

“一旦有人靠近,周王姬便会向来人扑过去,撕咬抓踹掐,简直就像条疯狗一样。整个遗人居的宫人都不敢也不愿靠近她,所以连医侍到时候请小心行事。”

“疯狗?”连渃眯紧眼睛盯着宫女直看,“就算她不是君夫人了,她也还是周王姬,你们这般形容她,以下犯上可是大罪呀。”

“呵。”从见面初始就摆着面孔的宫女们忽然诡异一笑,“不管什么身份,只要进了这个地方就和我们这群宫人一样低贱了。况且,君上还特别下过令,说我们可以肆意欺辱她。”

“什么?”连渃惊得有些失语。

“所以连医侍,倘若你为周王姬诊治期间她出现异常举动,亦可以对她不客气。”

连渃斜眼,表情里尽是不可思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君上还要召我来为周王姬诊治?让她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因为周王姬的疯狗行为,遗人居的宫人们没有人为她端水送饭,才没几日,她好像就撑不住了,君上命吾等告诉连医侍,一定要用药材吊住她的命,千万不可让她送了命。”宫女们轻描淡写地复述着齐褚叮嘱她们的话。

如此重要的消息竟被她们一笔带过,连渃觉得好气又无奈,在冷宫当差的宫人基本来自罪人之家,这辈子他们都无法走出这里,所以怨气冲天、冷眼待人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周王姬已经病得快要不行了这条信息,怪不得齐褚会在赦令上说,不治提头来见。

“想要我的脑袋,没那么容易。”连渃不知齐褚是故意还是无心,总之她的斗志就这么被燃了起来,“周王姬,就算你还有一口气,我也会将你救活的。”

穿过一排排柳树之后,宫女们领着连渃来到了遗人居东厢的一个偏僻屋子,大门半开,能瞥见屋内即将燃灭的烛光以及从床榻边缘上散落下来的缕缕发丝。

“连医侍,请!”提着宫灯的宫女将屋子大门小心翼翼地推开,“我们在外头候着,有事可以唤我们。”

连渃瞅瞅宫女又瞅瞅屋内,“你们不一起进来?”

“不了,免得打扰连医侍诊治。”说罢两宫女就提着宫灯自觉地站到了门两旁当起了护卫。

“打扰是假,害怕被周王姬误伤才是真吧,可恶的宫人。”连渃不爽地哼哼了几声,见宫女铁了心站岗,她只好一个人进去,然,在进去之前,她还不忘垫垫脚瞅了瞅屋内,看了半天床榻之人都没什么反应,她才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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