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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虐便宜爹

陈毓第一反应是不信,可是京城分店的掌柜们接二连三传来的消息说的都大同小异,他忍不住动摇了。

今日门口的这一出,便是他的试探。

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慕筠溪顿了顿才明白他的意思,顿时笑了开来,“也只有舅舅、舅妈才会为外甥女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还有我呢。”表哥陈煦闷闷不乐地嘟起嘴吧,表妹怎么能忘了他的功劳呢。

慕筠溪笑着对陈煦行了个礼,道:“是,多谢表哥仗义援手。”

陈煦兔子一般蹦开,躲了她的礼,连连摆手道:“表妹现在可是郡主呢,怎么能对我行礼。”

“想不到表哥竟是这般迂腐之人。”慕筠溪觉得这个小表哥十分有意思,故意逗他。

“礼不可废。”陈煦脸色通红的辩解,“再说,咱们也是平辈,何须如此大礼,倒显得生疏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慕筠溪真想大笑出声,可是这样的话实在太毁形象。这才第一次喝舅舅一家见面呢,还是别那么快暴露本性比较好,只好强忍住了。

装模作样地点头道:“表哥说的很是,倒是我的不对了。”

“行了,你们两个就别客套来客套去了。”张氏看着儿子的窘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儿子哪里都好,人聪明也肯上进,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若不是老爷觉得他太年轻还需历练一番,没参加今年的秋闱,说不准现在便是举人了。

平日里和人交往也颇为精明,可是一遇到亲近的人,智商就猛然下降,有时候简直蠢得不忍直视。好在每次出丑都是在自己人面前,丢人也丢不到外面去。

陈煦看了看母亲,又转头看了眼一脸促狭的表妹,心底顿时哀叹不已。自己又犯蠢了,居然连表妹在跟自己开玩笑都没看出来。唉,都怪表妹长得太漂亮,气质又那么温柔,能降低人的警觉性了。

如果让京城里的人知道他竟然觉得慕筠溪温柔,肯定会喷他一脸。你妹哦,这样的女煞星,哪里温柔了?

“舅妈勿怪。”慕筠溪上前揽住张氏的手臂道:“我看着舅舅舅妈和表哥就觉着亲切,光顾着高兴了,竟忘了你们一路奔波定是累了。客房早就准备好了,我先带你们去洗漱休息一番,父亲应该得日落前才能回来。”

张氏拍了拍她的手道:“我们一路做马车,速度也不快,哪就累着了。这女儿就是贴心,唉,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福气,竟生了些淘小子,天生就是来气我的。”

“舅妈这般说,我可要为表哥抱不平了。天底下有几个能十三岁就中了秀才的?况且自古江南多才子,表哥小小年纪不但中了秀才,还是头几名廪生,可是了不得呢。”慕筠溪表情夸张地道。

“表妹过奖。”陈煦嘴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表妹虽然偶尔调皮了点,但本质还是非常好的。可惜,名有主了。

张氏也笑着点了点慕筠溪的鼻头,道:“你这丫头,嘴巴忒甜。”

多么好的姑娘啊,可惜有主了,不然给自家做儿媳妇正好。

两母子的想法瞬间神同步了。

“行了,你叫人带你舅舅和表哥去房间休息,你带我去看看你母亲。当年我们也是闺中密友,本以为我嫁去了陈家可以长长久久的相处,没想到转头你母亲就随着你父亲进了京,一走就是十多年。”张氏说着,忍不住惆怅了起来。

当年陈秀跟着慕良翰进京赶考,没多久便传来消息说慕良翰高中了状元。一家人都为陈秀高兴不已,以为她日后必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谁知那慕良翰竟是个负心汉……

想着,张氏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转头看到身边的慕筠溪,却是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天爷总是开眼的,秀儿苦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女儿就要嫁给王爷做王妃了,又生下了嫡子,往后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慕筠溪并不知道张氏心里的百转千回,只是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劝说无用,便顺着她的意思,让人带舅舅和表哥去休息,自己带着张氏去陈秀的院子。

另一头,陈毓和陈煦跟着下人到了房间,却没有各自休息,反而聚在一起,商量起了事情。

陈煦首先开口道:“表妹看起来并不像一直以来消息中说的那般软弱,咱们之前的计划应是可行。”

陈毓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咱们祖上家入了商户籍,三代不能科举,直到你这里,才有了机会,你的志向也在官场,为父自然会为竭尽所能给你把路铺好。你表妹现在看着也是个能立得起来的,只是不知秦王为人如何。”

“以这些年秦王办的事情来看,儿子觉得总比其他几位皇子好得多,起码是个肯为百姓办实事的,咱们支持这样的人,不亏心。”陈煦知道传言中水分肯定不少,但有比较才有差距。

“况且,商场投资,哪次是没有风险的?若是一直畏首畏尾的,咱们家如何能有如今的辉煌。”他虽然专攻科举为官之道,但家学渊源,对商场之事也是颇多了解的。

陈毓听了他这番话,突然就笑了开来,欣慰地拍了拍陈煦的肩膀道:“为父果然是老了,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拼劲。你说得对,投资必然是存在风险的,祖上也是白手起家,只要血脉尚存,败了又如何,大不了从头再来。”

慕筠溪虽然换了府里大部分的下人,但慕良翰到底是慕家的男主人,身边总还是留下了几个心腹之人。

陈毓一家在慕府门口上演了那么一出,立刻便有人跑去户部衙门报告给了慕良翰。

慕良翰听了来人的转述,不由脸色大变,当下便向宗政博延高了假,风风火火地赶回府去了。

“唉,你们说,慕大人慌成这样,是遇上什么事了?”一个郎中八卦地戳了戳身边的同僚。

“会不会是慕大人那病歪歪的庶长子终于不行了?”

“嫡子才出生,庶子就去了,啧啧。”说话的人表情意味深长,却没有人跟着附和。

笑话,谁都不是傻子,还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味?无非是认为慕夫人生了嫡子,就容不下那碍眼的庶长子了。他们心里未必没有这样的猜测,但秦王殿下就在不远处的屋子里,他们在这里诽谤秦王的岳母,那不是找不自在呢嘛。

前朝末代帝王是一个非常残暴且奢靡无度的人,他在位期间横征暴敛、穷兵黩武,致使国家民不聊生哀鸿遍野。百姓受不了压迫,终于奋起反抗,各地义军纷纷扯旗造反,最后东陵开国之君取得了胜利,夺得江山。

但整个国家也变得残破不堪,只能采取休养生息的政策。这么些年来,国库就从没富裕过,所以六部衙门也一直没怎么修缮过,大家都是能用就用,得过且过,结果这一次地动,直接就给塌了大半。

六部官员不得不挤在仅剩的几个房间里办差,大家聚在一起,难免八卦两句。可是同样的,上司跟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近了。

在上司面前八卦他们的亲眷,这是作死呢。

经这人的话一提醒,众人才倏然想起,慕大人还是秦王殿下的准岳父呢。虽然平日里没见两人的关系亲近多少,但是秦王殿下对那位准王妃的深情京城里可是无人不知的,谁知道会不会爱屋及乌呢。

聪明的人纷纷闭嘴,将明面上的八卦改成心里腹诽。实在心痒难耐地干脆出去招呼来自己的小厮,让他们出去打探一番。

当时围观的人实在是不少,百姓们虽然沉浸在悲痛中,但八卦热情依旧不减,流言传播的速度甚至比平日里更快了不少。

被主子派出去打探的小厮们没走出多远,就听到了好几个版本的传说,不过大体的内容都差不多。

能被主子带在身边的,自然都是忠心又机灵的。几个版本一糅合,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很快就编纂出一段更加具有吸引力剧情。

慕良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大大地出了一回风头,不过这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就是了。

而对此还不知情的慕良翰心情同样十分不美妙。

士农工商,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是除了那些入了贱籍或者奴籍的人之外最低的。就算慕良翰穷困潦倒,不得不依靠着陈家的钱财生活的时候,他的内心里也是瞧不起经商的陈家人的。

对陈毓这个大舅子,他从来没有看在眼里。却没想到,这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大舅子,竟然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

更让他愤怒的是,他的大女儿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这个父亲的名誉被人抹黑,却无动于衷,果然是个不孝的。

慕良翰几乎被愤怒冲晕了头脑,回到府里跟下人打听了一下陈毓的所在地,就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陈毓和陈煦商量完事,感觉有些疲惫,洗漱了一番,正准备去床上休息一会儿,房门就被从外面猛然推开了。

他看着黑着脸站在门口的慕良翰,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进别人房间前连门都不敲,这就是妹夫你的礼仪吗?还是说,妹夫不欢迎我这个大舅哥住在你府上。这是在给我下马威?”

“大舅哥上京,本官诚心接待,却不知大舅哥心里有没有将本官当做一家人了。”慕良翰冷笑。

陈毓恼怒地瞪着慕良翰道:“有没有把你当做一家人?你竟然有脸问出这种话?不把你当一家人,我会连你闺女的嫁妆都给你备好了?”

他心里却是忍不住冷笑,这些年他算是看清楚这个妹夫的本质了。自私自利,完全以自我为中心。这就是一头中山狼,你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恩。反而只要有一点不顺他的心,他就会记恨一辈子。

小妹在家里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和父亲捧在手心里疼惜的宝贝,嫁给这个人,却是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以前他是没办法,现在外甥女立起来了,小妹也安安稳稳地生下了嫡子,他们终于有了反抗的资本,此时不报复更待何时。

不提嫁妆还好,一提嫁妆,慕良翰的眼睛都红了。他可以想象到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议论他的,不知慕家底子的,可能会说堂堂尚书,竟然连女儿的嫁妆都拿不出,还得靠商户出身的大舅子接济。

那些对慕家的底子有几分了解的,则定然会认为他苛待嫡长女,连嫁妆都舍不得出。

这些议论还没什么,关键是皇上和秦王殿下知道这件事会怎么看他。大女儿是要嫁进皇家的,他连嫁妆都不出,难不成是对这件婚事不满?再深想下去,那是不是表示,他对皇家不满?

皇上的性子本来就多疑,若是给皇上留下这样的印象,他的官途就到此为止了。他现在是最年轻的内阁大学士,说不定日后能成为最年轻的首辅,如何甘心就这么止步不前。

虽然首辅什么的都是他的臆想,但慕良翰从来都是自负的,他认定了如果自己当不上首辅,肯定是的大舅子拖了自己的后腿。

慕良翰气得胸口急剧起伏,恨不得将面前的大舅子一口一口生吞下去。

陈毓却不愿意再惯着他,“看来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妹夫想必是看不上我这个商户送来的沾了铜臭的物件,我这就都拉回江南去罢了,免得碍了妹夫的眼。”

就是打了你的脸又怎样?老子说了一句谎话了?

要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账,给女儿眼看着就要及笄了,却连嫁妆都没给备下,用得着我这个舅舅从江南千里迢迢给送过来?

现在觉得丢脸了,早干什么去了?

此话一出,慕良翰纵有千言万语也给堵了回去。婚期眼看着就剩下小半个月了,现在让大舅子把东西都给拉回去,他上哪儿给女儿弄出一副体面的嫁妆?

而且,这脸都丢了,却什么都没捞着,那不是白丢了吗。

慕良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怒火,硬挤出一抹笑容来,“大舅兄说笑了,大舅兄仗义出手,我自然是感激不尽。方才是我没有控制好情绪,大舅兄也知道,京城前日刚遭了灾,现在一大摞的事都压在户部头上,我这心头也是燥得慌,言语不当之处,还请大舅兄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好说。”陈毓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道:“既然妹夫贵人事忙,为兄这里就交给外甥女就成,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慕良翰额角青筋乱跳,他要是真不客气了,明天就该被人戳脊梁骨了。户部虽然忙,但也不是少了谁就不行的。更何况,有秦王坐镇,他这个尚书还真是可有可无,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这点。

“父亲,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慕筠溪和张氏恰在此时回来,却是个慕良翰解了围。

慕良翰回头,嗔怒地瞪了慕筠溪一眼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你舅舅来了,怎么也不知道派个人通知为父一声,竟叫为父如此失礼。”

慕筠溪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便宜爹到底是怎么才会认为自己会帮他圆场的?

“舅舅昨日就派了家人来咱们家通知了今日到达,父亲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丢脸关本小姐屁事,先让本小姐帮你兜着,脸多大啊?

慕良翰恨得差点咬碎了满口牙,这个不孝女果然是翅膀硬了,真是越来越忤逆了。他恨不得立刻让人请家法来好好教训慕筠溪一顿,可是想着慕筠溪身后的大佛,他只能忍下来,还得笑面以对。

“哎呀,瞧我都忙糊涂了,最近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慕良翰一脸苦恼地揉了揉额角。

张氏夸张地道:“妹夫这还不到不惑之年记性就差成这样,可得找大夫好好看看。我听说啊,这脑子用多了,可保不准就会出问题呢。不少文人大家,晚年却是痴痴呆呆的,连儿孙都认不出来,可是悲哀。”

慕良翰的脸忍不住有些发青,这分明是在咒他。

“真有那么严重?”慕筠溪惊呼一声,看着慕良翰的目光似担忧,又似犹疑,“父亲还这么年轻,应该不会得这种毛病吧?”

“这可说不准,还是找个医术好的大夫来看看吧,以防万一。”张氏道。

慕筠溪好似被她说动了,连连点头道:“舅妈说得对,以防万一总是没错的,我这就派人去请御医来。”

她绝对不嫌事儿大啊,最好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便宜爹疑似得了老年痴呆症,那才热闹呢。

慕良翰此时的脸色简直像是吞了苍蝇一般,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嫂夫人过虑了,我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清楚着呢,就是最近太忙了,有些累着了,没什么大事。”

又转头训斥慕筠溪道:“你这丫头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为父身体好好的,请什么御医。被御史知道了,说不得又得被参上一本。你一个女孩儿家都被参了两回了,还记不住教训?一次两次的秦王殿下不介意,次数多了,谁能保证王爷永远不变心?”

“父亲放心,为您请御医,那是女儿的孝心。御史就算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还能阻了女儿尽孝不成?”慕筠溪一脸诚恳地道:“况且,为了父亲的安康,便是被御史参奏,女儿也是在所不惜的。”

慕筠溪在心里为自己点了个赞,自己真是东陵好女儿,孝顺的没话说啊。

被她孝顺的对象却是额角青筋乱跳,恨不得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父亲的身体好的很,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时间还是多操心操心你弟弟的洗三宴,明日怕是有不少贵客会来,可别出了岔子。”

慕筠溪眸光微凝,便宜爹这是在威胁她?她最讨厌被人威胁了,可是这次却真是不得不妥协。

洗三宴、满月宴、抓周宴可都是十分重要的,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了弟弟的重要时刻,不值得。

可这不妨碍她再膈应便宜爹一番,“父亲若是有任何不适,一定要告诉女儿,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洗三宴的事女儿都安排好了,父亲无须担心。”

慕良翰看着满面担忧的慕筠溪,一口老血哽在后头,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

“大舅兄一路风尘也累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晚膳时再好好招待兄长。”慕良翰拱了拱手,转身匆匆离开。

他觉得,自己急急忙忙赶回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一家人今日如此羞辱与他,来日他定当宝贝奉还。慕良翰倏然握紧双手,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慕筠溪和陈毓、张氏又寒暄了几句,便也告辞回到自己的住所。

她原本居住的院落在地震中塌了,现在只能搬到陈秀院中的侧厢居住。因此,宗政博延担心被发现,也不好经常过来了。

回到房间里,慕筠溪禁不住觉得有些无聊。

正想着找点什么消遣的时候,窗户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影闪身进来。慕筠溪眼神一亮,下一刻便发现来者并不是自己期待地那个人,气息不对。

当下毫不犹豫地一掌拍了过去,这一掌含怒出手,先天之气引动空气中的气机,掌风犹如实质。若是被拍实了,便是先天高手也得身受重伤,后天境界的武者,不死也得去大半条命。

“慕小姐手下留情。”来人显然也没想到慕筠溪出手便是杀招,且招式变化玄妙,闪避了好几下也躲不过去。眼见这一掌就要拍到身上,一时也有些慌,当下也顾不得脸面问题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对强者求饶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才刚从床上下来,不想再躺回去了。

声音貌似有点耳熟,而且也没感觉到什么恶意,慕筠溪下意识地收了七分力,手势顺势横移,不远处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容天泽?”

“正是在下。”容天泽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又觉得这动作十分不符合自己的气质,赶紧放下手,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瞬间又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慕筠溪鄙夷地斜了他一眼道:“装13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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