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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冠盖满京华(两万)

此言一出,顿时满朝哗然。对在场的众人来说,三妻四妾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也不是没有和正妻感情好的,但那也从不妨碍他们纳妾。

此时,堂堂皇子,御封亲王竟当朝说出一生一双人的话,皇上还同意了,这真的不是做梦?或者是秦王脑子坏掉了?

他们其实还想说,或者皇上的脑子也坏掉了,但这话也只敢在自己心里想想,别说嘴上,就是面上也不敢带出来的。

不过,震惊过后,众人却又不得不想了。锦绣郡主已然得到了秦王的承诺,又有皇上的保证撑腰,何苦去针对几个地位卑贱的丫鬟呢。

前儿个那太常寺卿家的小姐不还当街对秦王殿下示爱了吗?那好歹也是官家小姐,还是秦王殿下的亲表妹呢,威胁岂不是更大?可如今不也还活的好好的吗?

宗政博延给足了众人反应的时间,等他们联想够了,才慢悠悠地抛出最后一条,“前面两条刘大人似乎都无法给出完美的解答,不知这最后一条?”

本来精神萎靡的刘御史顿时振奋了起来,最后一条他有证据啊。

“本朝以孝治天下,便是长辈房里的阿猫阿狗,做晚辈的都是要敬着的。锦绣郡主却不经长辈同意,便惩治了长辈院中的下人,这岂不是打长辈的脸?”

鼎元帝面色也有些不愉,以孝治天下的说法最初提出来的时候更多的是为了宣扬皇室的美名,巩固刚打下来的江山。

可是,当鼎元帝年纪越来越大,儿子们一个个长大,纷纷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屁股底下的座位的时候,所有的初衷那都是纸老虎,这简直就应该是金科玉律。

是以,他最是看不惯小辈违逆长辈,以下犯上。

在这一点上,他对慕筠溪也是有些不满的。虽然他调查过慕家的事情之后,也知道确实是慕良翰对不起她们母女两人,这些年她们的日子不好过,对慕良翰难免心存怨怼。

但无论如何,长辈就是长辈,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不过,他心里不满归不满,但别人跳出来说道他就更不高兴了。皇家的人有个统一的毛病,就是护短。

自家的人不管怎么不好,也只能由自家人来说,别人干插一句嘴,那就是老虎嘴上拔毛,找死。

宗政博延自从懂事起就被宸贵妃教导着观察鼎元帝的一举一动,宸贵妃去世前更是和他分享了所有的心得,有些时候他甚至比鼎元帝更加了解自己。

他很清楚,鼎元帝已经把筠溪划归了一家人的范畴,是绝对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的,但是孝道就是鼎元帝的逆鳞,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鼎元帝的心里必然会留下芥蒂。

他将想好的说辞在心里盘算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缓缓开口道:“百善孝为先,晚辈自然便该孝顺尊敬长辈。”

他躬身对鼎元帝行了一礼道:“儿臣认为,锦绣郡主的所作所为堪称孝道典范。”

他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眼神里赤裸裸地表达着秦王是不是疯了的猜测。

起先被宗政博延无视的四皇子更是心头冷笑,这么些年这位五弟都不显山不漏水的,今日一番表现确实让人惊异。不过就算再能言善辩,当着父皇的面难道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父皇是年纪大了,可还没糊涂呢。

鼎元帝也微微有些恼怒,心想老五爱护自家未过门的王妃这没什么,可也不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胡说八道啊。孝道可是关系到治国的大事,怎么能如此信口开河呢。

但是,他转念又想,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是稳重的,从不无的放矢。

罢了,姑且先看看他怎么说,若是不对,自己当朝斥责他一顿也就是了。

这般想着,他也是来了兴致。闷不吭声的五儿子突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能言善辩,而且句句有理,维护准王妃的同时不忘替他这个父皇考虑,说不准还真能被他掰扯出一番道理来。

他微微颔首道:“说来听听。”

正要开口怒斥的官员顿时将迈出一半的脚收了回去,皇上都发话了,那就先听听秦王能掰扯出什么歪理再说,左右也不过是些牵强附会之词,到时候再辩也是一样。

宗政博延又躬了躬身,才开口道:“儿臣以为,爱之深责之切不止适用于长辈对晚辈,晚辈对长辈也同样适用。是想,若不是真心爱护之人,谁又会管你做的事是对是错,会不会危急自身呢?”

鼎元帝点了点头,这话确实没错。世上虽然有那么少数几个大善之人,但大多数却都是各扫门前雪,不相干的人如何谁又会管呢?

“慕府下人所犯之错简直是罪行累累,且证据确凿。慕尚书每日忙于公务,难免疏忽了家中后院之事,那等奸猾的下人在慕尚书面前定也是小心翼翼伪装的,慕尚书被蒙蔽也是情有可原。”

鼎元帝再次点头,他对此深有体会。整日忙于朝政,后宫之事难免疏忽,生了不少的儿子,如今却只剩下七个长成了的。

每每想到自己那些无辜夭折的孩儿,鼎元帝就对那些狠毒的女人和助纣为虐的奴才们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些人从地底下挖出来再次挫骨扬灰。

宗政博延看着火候到了,微微垂眸继续道:“锦绣郡主无意中发现了这些龌龊之事,若不及时点出,那些奸猾的下人必然更加肆无忌惮,说不得便会为慕尚书招来灾祸。锦绣郡主不顾自己名声,也要挽救父亲于危险之中,难道不是大孝吗?”

好像很有道理,鼎元帝没有点头,心里却已渐渐认同了他的说法。

刘御史硬撑着道:“那也不能不顾长辈的脸面。”

其他附议之人见刘御史已经左右支绌,忍不住想要挺身相助,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此事已然没有回旋余地,这般冲上去也不过是多一个牺牲之人罢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另一边,被刘御史帮忙出头的慕良翰已经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了,本来不过是他们慕家自个儿的家事,就算被别人知道了,也顶多暗地里传几句,很快也就平息了。

现在被这人拿到朝堂上来一同排揎,更是一句句脸面,简直就像是一个个巴掌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

慕良翰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死这人,否则他咽不下今天这口气。

宗政博延这次却没有反驳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继续对鼎元帝道:“儿臣认为,晚辈应该孝顺长辈,却也不能愚孝。若长辈有错,便当直言指出。因其是长辈而帮其隐瞒,于长辈无异反而有害。”

他这才慢悠悠地扫了刘御史一眼,“例如刘大人,他是司徒首辅的学生。若是司徒首辅的家人或者族人小辈犯了错,刘大人对此视而不见或者帮其隐瞒,万一事发,别人只会说司徒首辅治家不严,那岂不是败坏了首辅的名声?”

刘大人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秦王竟然这么大胆。这一段话不仅牵扯出了他的恩师司徒首辅,更是暗喻了朝中结党的现象。此言一出,秦王可是要得罪朝中大半的人了。

难不成秦王真的对皇位没有一点念想?可是就算秦王无心皇位,这般得罪朝中大臣,等到新皇登基,那也肯定不会好过啊。

秦王这到底是图的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了鼎元帝暗沉沉的眸子,心里不由咯噔了一声。

“巧言矫饰,歪曲圣听,污蔑郡主,以下犯上,难当御史中丞之职。南甸郡前日上折子言正缺少教化之师,便由你充任吧。顺便自己也多读点圣贤书,学学为官做人之道。”鼎元帝一句话定了刘御史的命运。

刘御史脸色灰白若死,却还得跪下谢恩。司徒谦正因为被蛇咬了,在家休养。其他与他交好的人虽然对他很是怜悯,却无人敢站出来为他说情。

笑话,秦王殿下刚刚讲了结党营私之事,他们就当着皇上的面大咧咧地站出来表示我们就是结党了,那不是找死呢嘛。

刘大人也知道这个结果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了,殿前力士上来拖人的时候丝毫没有反抗,便被拖了下去。

鼎元帝又转头看向宗政博延道:“锦绣受委屈了,下朝后你去安慰安慰她。”

想了想,鼎元帝又加了一句,“嗯,赏锦绣郡主玉如意一对,各色锦缎八匹,银五百两,一会儿你也一并带去。”

他觉得自己竟然误会了那么纯良的一个孩子,实在有些愧疚。他就说,那么像母后的女孩儿怎么可能品行有缺呢。

母控的皇帝,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

宗政博延毫不羞愧地替慕筠溪领了赏赐,一下朝就带着东西飞奔向慕府,几个本来想拉着他说叨两句的老古板连一片衣角都没看到,气得一路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引来一众路人侧目,纷纷猜测着这些老大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慕筠溪尚不知朝上发生的事情,突然得到大批赏赐,很有些莫名其妙。

“皇上为什么赏我东西?”无功不受禄,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别人可能觉得是好事,但是她却总觉心中难安。

宗政博延微微弯了下唇,道:“放心,不是坏事,你收着便是。”

内情他就不说了,为人子的,还是给父皇留些脸面吧。

慕筠溪狐疑地瞄了他两眼,想着他也不可能害自己,便乐滋滋地收下了。伸手拨了拨装在盘子里的精巧银锭,不满地嘟了嘟嘴道:“皇上也真是小气,居然就给了这么点银子。”

那玉如意温润通透,看起来倒是挺值钱的,可是刻着大内的印记,根本不能卖。也就宫缎在外头买不着,色也合她心意。

宗政博延心下失笑,抬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天底下也就你敢说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了,皇上的赏赐也敢嫌少。”

“本来就很少。”慕筠溪撇嘴,哼了一声。娘亲每个月给的零钱都比这多。

“五百两银子节俭着用,够普通三口之家用一辈子了。”宗政博延手势下滑,顺手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道:“白得这么些东西,还不知足。”

慕筠溪眨巴了两下眼睛,心想,好像也是哦。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后,虽然一开始家里的情况一团乱,但有一个家财万贯的外家,钱财她却是从来都没有缺少过的。

她心里换算了一下,按照购买力来估算,十两银子就相当于现代的一万块钱了,五百两那就是五十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确实够一辈子了。

这么一想,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家已经上亿了啊。

“原来我这么有钱啊。”慕筠溪双眼放光,满脸窃喜。

宗政博延忍不住又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淡淡地嗔道:“瞧你那点子出息。”

慕筠溪哀怨地剜了他一眼,心想你知道什么呀。上辈子她未出道之前自然是一文不名的,后来虽然混成了金牌杀手,但是赚到的钱大头都被组织拿走了,到她手里的一成都不到。她一个穷屌丝,突然变身白富美,还不兴她兴奋一下啊。

唉,这样的心里,宗政博延这样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肯定是没办法理解的。

“喜欢钱,以后王府里的钱都归你管。”宗政博延语调依旧淡淡的,却掩盖不住宠溺之情。

慕筠溪瞬间双目瞪圆,激动地蹦到他身上,道:“你说真的?”

“本王从不打诳语。”宗政博延伸手将人抱住,低头吻上那温软水润的唇瓣。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什么?这话太粗俗了,不符合王爷的身份?宗政博延不屑一顾,王爷也是人。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慕筠溪伸手推了推依旧抱着自己吻得全神贯注的男人,推一下,没推动,她不由脸色黑了黑,加了些力气又推了一下。

宗政博延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她,双唇分开,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慕筠溪敏锐地捕捉到了宗政博延瞬间又暗沉了两份的眼神,赶紧从他身上跳下来,往后退了两步。

唇上感觉火辣辣的,不用看都知道肯定肿了。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直不能更糟心。

慕筠溪想着,忍不住狠狠地横了那欲求不满的男人一眼。

“再勾引本王,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宗政博延依旧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却让慕筠溪恨不得咬死他。什么叫勾引,她那明明是凶狠的怒瞪。

可惜,她自己不知道,此刻她那双漂亮的凤眼因为刚才的激吻一片水雾迷蒙,瞪人的时候微微上挑,更是说不出的妩媚妖娆。无意间的风情,比故意勾引更让人欲罢不能。

宗政博延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放了一段时间,已经有了凉意。冰凉的水线划过食道落入胃袋,终于将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邪火压了下去。

美人在怀却不能把人就地正法,这日子实在是糟心。

罢了,还有四十来天了,暂且先忍忍吧。

敲门声还在继续,慕筠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确定除了嘴巴看不出别的一样,才淡淡开口道:“什么事?”

门外,司颜收回敲门的手,泪汪汪地放到嘴边吹了吹,敲了小一刻钟,手都敲红了,她容易嘛。

“回小姐,二夫人、二小姐和三小姐求见。”您和王爷再不出来,她们就要闯进去了,不必真的不是有意打扰您和王爷的啊。

慕筠溪打开房门,就看到司颜睁着一双大眼睛努力扮无辜,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得了,这一招都是你家小姐我用腻了的,你还嫩了点。”

“确实没你装得像。”宗政博延看了一眼,十分公正地评价道。

司颜备受打击,捂着胸口控诉道:“不带这样的,人家真的是无辜的,都是被二夫人她们逼的。”

宗政博延皱眉,“她们一直这样?”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慕筠溪却明白他的意思,冷冷一笑道:“这还是好的呢,若不是顾忌着你,怕是早就闯进来了。”

“治家不严,该参一本。”宗政博延淡淡地道。

这要参的对象自然就是慕良翰了,在他看来,若不是慕良翰纵容,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平妻,如何敢这般欺侮嫡出大小姐。

“等咱们成亲后再参。”慕筠溪完全不觉得让自己的相公高老爹刁状有什么不对,不过得等等才行。这婚事虽说是皇上赐的,但若是慕良翰存了心不想让她嫁,还是能闹腾出不少事情的。

成亲后就不用再估计了,而且说不定还能把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也一起从弄出这个泥潭。

宗政博延想了想,淡淡地点了点头。先把娘子抱回家,再给娘子报仇不晚。

司颜在两人身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老爷真惨。不过,那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她的命是夫人救回来的,这些年她看着夫人被二夫人欺压,看着老爷明明知晓一切却不闻不问,心中早就意难平。

招致什么结果,也是老爷和二夫人自作孽。

正厅内,宗政敏敏坐在左侧第一位上,慕筠竹和慕筠婷依次坐在她下首,慕筠溪和宗政博延从后堂出来,就对上了三人的视线,三人连忙站起身,对宗政博延行礼。

慕筠竹眼神亮晶晶地盯着宗政博延,眼中的爱慕之情丝毫不加遮掩。慕筠婷表达的要含蓄许多,她含羞带怯地看了宗政博延一眼,就脸颊通红地垂下了头。

可惜,宗政博延连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两人,两人的一番作态都白费心机了。

慕筠溪心中冷笑,这两人还敢当着她的面勾引她的人,真当她是泥塑的菩萨,一点火气没有么。

宗政博延对慕筠竹和慕筠婷的做派也十分不喜,他已然和筠溪定亲,这两个人居然这般大大咧咧地勾引姐夫,简直是不知羞耻。

听说前些年慕尚书一直宠妾灭妻,家里都是交给这个所谓的二夫人掌管的。而这二夫人当年便是不知廉耻地勾引有妇之夫,怪不得会教出同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幸好筠溪是跟着陈氏长大的,没有被教歪了。

为了婚事顺利,他现在还不能对这些人怎么样,但是故意为难她们一下还是可以的,就当做利息吧。

宗政博延像是没有看到行礼的三人一般,施施然在上首坐下,悠然地品完了一盏茶,才开口叫了起。

宗政敏敏三人,包括身为庶女,总是觉得自己被亏待了的慕筠婷都是被娇养大的,这般一动不动地屈膝半蹲了一盏茶有余,直起身时都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慕筠竹看着宗政博延的眼神十分幽怨,好像宗政博延怎么了她一般,看得慕筠溪直憋气。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她,是可忍孰不可忍,慕筠溪嘲讽地看着慕筠竹道:“慕筠竹,你的教养呢?你娘就是教你这般大喇喇地直视外男的?”

慕筠竹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道:“秦王殿下不是姐夫吗,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关系。”

“有什么关系?”慕筠溪冷笑,“他是你未来姐夫,可不是你未来相公。”

宗政敏敏脸色一变,含嗔带怨地看了慕筠溪一眼道:“大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妹妹呢,太过分了。”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慕筠溪丝毫不给她面子。她更是不明白,她们难道不是早就撕破脸皮了吗,宗政敏敏怎么会天真地认为自己还会给她面子。

宗政敏敏的脸色更加难看,还有些不可置信。她以为在秦王面前,慕筠溪怎么也会掩饰一下,而且自己毕竟是她的长辈,她怎么敢在秦王面前这么对自己?难不成不怕秦王对她印象变坏?

她将视线移向宗政博延,发现宗政博延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似乎自己便是那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抬手就能碾死。

宗政敏敏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惊惧地收回视线,再不敢看过去。

慕筠溪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宗政敏敏这脑子真是奇葩,她凭什么认为宗政博延会因为她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来责备自己这个未婚妻?

“二娘你们来我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这几个人在眼前戳着,真是觉得空气都不新鲜了。

宗政敏敏还没开口,慕筠竹便抢先道:“我们这不是听说秦王殿下来了嘛,殿下登门拜访,我们身为主人怎好不出面见礼呢。”

“哦,那现在人也见了,礼也行了,你们也该走了吧?”慕筠溪懒懒地撩了下眼皮。

慕筠竹一哽,真没想到慕筠溪会如此直白地逐客。

慕筠婷扯了扯手里的帕子,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二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得自己出面才行。

她抬头,羞羞怯怯地笑了笑道:“我和二姐也是为了大姐着想,大姐和秦王殿下虽然已经定亲了,但到底还没成婚,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传出去总归不好听。”

“嗤。”慕筠溪嗤笑一声,嘲讽地挑起半边嘴角,道:“我们未婚夫妻在一块儿不好听,这未来小姨子上赶着跟姐夫献殷勤说出去就好听?”

“大姐,你误会了……”慕筠婷脸色白了白,心中埋怨慕筠溪,好歹是自家姐妹,怎么能这么不给她们留颜面。却不想想,她正当着人家的面勾引人家的未婚夫,人家没直接大扫帚把她打出门就不错了,还想要让人家对她有好脸色?

若是慕筠溪知道她的想法,定然会告诉她,现在立刻回自己的院子,躺床上努力做梦现实点。

而现在,慕筠溪并不知道,但她也没给慕筠婷好脸色,“误会?你们俩那光荣事迹满京城都传遍了,还有脸在我这里说误会,打量着我是瞎子还是聋子呢,还是以为我是傻子,随便你们说什么都信?”

“放心,本王根本看不上这俩。”宗政博延一本正经地补刀。

“王爷,您怎么能……”慕筠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宗政博延。她一直认为秦王会娶慕筠溪,肯定是慕筠溪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勾引了秦王。只要让秦王和自己多接触两次,有这么优秀的自己做比较,秦王肯定会甩了慕筠溪娶她做正妃的。

可是,今天宗政博延毫不留情的一句话,瞬间将她营造出来的美梦打碎成了一片片。

不,秦王肯定是被慕筠溪迷惑了。秦王那么俊美、那么高贵,怎么会对女子说出这般残忍无礼的话,肯定是慕筠溪撺掇秦王的。

慕筠竹双眼瞪着慕筠溪,恨不得目光能淬上毒,一眼就把慕筠溪瞪死。

慕筠溪已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女人脑补的功力太强大了,完全听不懂人话,别人说什么,她都能扭曲成自己想听的。

慕筠婷比慕筠竹聪明些,她十分准确地理解了宗政博延的意思,终于明白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一点想法都没有。哪怕自己自甘下贱,主动勾引,甚至甘愿做妾,这个男人都不愿意要自己。

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比慕筠竹更笨,或者说更自不量力。因为,她没有迁怒慕筠溪,而是直接恨上了宗政博延。

在她的心里,宗政博延不但辜负了她的一片真心,还把她的心挖出来放到地上踩,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她垂下头,掩藏住眼底的怨毒,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些欺侮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宗政敏敏三人灰头土脸地出了慕筠溪的院子,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

慕筠竹抱着宗政敏敏的胳膊抱怨道:“娘,你不是说这次秦王肯定要厌了慕筠溪那个贱人了吗,怎么又被她笼络回去了?”

“是娘低估了那小贱人的狐媚手段。”宗政敏敏咬牙道。

她今日本来是出门拜访闺蜜,恰巧听说了朝中有人要参奏慕筠溪的事,便匆匆忙忙回了家。刚回来,就听说秦王来了,还以为秦王在朝上受了气,来找慕筠溪算账的呢,这才兴冲冲地带着女儿赶来看热闹。

却没想到,慕筠溪十几年闷声不吭的,心眼儿竟然那么多,一会儿子功夫就把秦王给笼络好了,热闹没看成,还平白丢了个大脸。

正恨着呢,就看到秀竹表情焦急地跑了过来。

“夫……夫人,秦王不……不是……”秀竹显然是一路疾奔过来的,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话都说不囫囵了。

宗政敏敏正心下不顺,听到她这断断续续的话更是不耐烦,冷声道:“什么急事不能喘匀了气再说,你的规矩都给狗吃了?”

秀竹心下一凛,偷眼看了下她的脸色,顿时便明白,夫人肯定是在大小姐那里受气了。本来她急着过来报信,可此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昨日大小姐将府中的下人进行了一番大清洗,夫人身边原来的人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连奶妈柳嬷嬷都给撵走了。

自己原本在夫人这里并不受重视,可是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自己就被显了出来。相对自己,夫人更加不信任新来的那些人。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也并不认为自己在夫人心里会有多么重要。

她一向看得明白,行事便越发小心。稳了稳呼吸,还是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秦王殿下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带着皇上给大小姐的赏赐来的。”

“这怎么可能?”宗政敏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那闺蜜明明说今日会有御史参奏慕筠溪不孝,皇上不是一向倡导以孝治天下吗?为何不惩治慕筠溪,反而还给她赏赐?

难不成自己得来的信息根本是假的,她那闺蜜骗了她?

宗政敏敏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什么友情,她从来就不相信。以前那个女人巴着自己,还是看中了她的身份。现在,那个女人一定是看到她在府里失势了,就想要和她划清界限,顺便讨好慕筠溪了,这才故意给了她这个假消息,好让慕筠溪好好羞辱她一顿。

该死的,她一定不会饶了那个可恶的女人。

可怜好心告诉她消息的闺蜜,就这么在她的脑补下躺枪了。

宗政敏敏等人离开不久,宗政博延也离开了慕家。慕良翰还在衙门当值,男主人不在,他虽是准姑爷,却也不好在府里待太久。

他一离开,夏荷、秋菊和冬梅三个丫头便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

没错,慕筠溪新找来的丫鬟依旧沿用了前任的名字,只是去掉了春柳,换成了冬梅。没办法,慕筠溪实在懒得取名,而且名字取多了容易混淆,不如就一直这么叫着。

虽然她有时候会觉得这几个名字实在是俗的要命,但是和这几个丫头原来那小、二丫之类的名字一比,瞬间就变得十分高大上了。

经过管家的特意挑选,这几个丫头长相都十分清秀漂亮,性格也是各异,但却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实在。

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小心眼儿。所以,这几个丫头虽然都听说了她之前赶走两拨丫鬟的事,却意外的一点都不怕她。

慕筠溪考察了一番,也挺喜欢这几个丫头,言语间不免稍稍纵容了些,倒是让她们更加活泼了起来。

“郡主,郡主,奴婢们刚刚在街上听到了一个大新闻呢。”

“是关于郡主和秦王殿下的。”

“金銮殿上的事。”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司颜伸手挨个儿敲了一下她们的脑门儿,“笨死了,说重点不知道吗?”

好不容易听个八卦,半天听不着重点,这不是成心憋死人嘛。

“哦。”三人捂着脑袋,可怜兮兮地应道。

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公推了最能言善道的夏荷来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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