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冥冥之中早有牵引,夜晚的路变得清晰无比,轻车熟路的来到那个园子,那哭声也似是若有若无。
锈迹斑斑的铁门锁着,园子的树木还是一样在阴影中狂魔乱舞。
那哭声是内传出来的!
风卿歌在门口渡了一圈,抬首就发现一块院门牌篇上隐隐约约有着字迹,仔细分辨,夜色里不是很清楚,依稀能辨出中间一个尘字。
树影中,似乎有白色飘渺的人影闪过,风卿歌揉揉眼睛,以为又是自己看错了。
定眼细看,一大片暗色的树影中,黑色的石块之上果然背朝风卿歌坐立着一白衣女子,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在夜风中随意轻舞。
她低首也不语言,似是思念,似是悲伤。
风卿歌想瞧个仔细,不知不觉中伸手握住了那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的栅栏,身子前倾,脸紧贴着它,睁大着眼睛,确切的想知道那女子是谁?
突然,那女子缓缓站起身来,慢慢的转过头来,一张清丽脱俗的脸。
风卿歌一看,大脑血脉迅速扩张,从心底发出惊恐的尖叫嘶哑堵在咽喉中,并未叫出,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夜风徐徐,似有轻柔的手指触摸过自己,肖清凉凉的有些冷。
风卿歌悠悠的转醒,自己还在那处园子外面。只是刚才那个美丽的女子没有了踪影,远处传来菱悦的呼唤声,夜色中灯笼微弱的光亮时暗时灭——菱悦她在那里。
一望里面黑色的大石——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风卿歌飞快的爬起,不分来路,寻着菱悦的声音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终于一个熟悉的身影迸入了视线。风卿歌一见,“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菱悦吓得手脚无措的抱住她直问:“小姐,怎么了,怎么了。”
抬起娑婆泪眼:“菱悦,我……”
踌躇了一下终是没有说出来。相信,会吓坏她们,不相信,会被别人当疯子来照看,经那些幸灾乐祸的人知晓,还不知道怎样的编排自己呢!
菱悦显然吓坏了,拍着风卿歌的后背,轻声安慰着,也不知道风卿歌怎么就是一身的冷汗,满脚的泥土。
东方逐渐有着白色的鱼肚露出,一折腾,天都快亮了。早起的下人也就该看到了。
喝过菱悦做的安神汤,重新躺**的风卿歌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因为晚上没有睡好,白日里风卿歌也是昏昏沉沉的,她索性就不起身,睡了整整一天。
转眼又到了夜里,风卿歌似乎是在等待,但她骨子里,还是有一些害怕的。
漆黑的夜里,似有水的轻柔声响,夹杂着悲伤的哭声断断续续,似是呢喃,又似低诉。
有人温柔小心指尖颤抖地抚摸过风卿歌的脸,凡是所掠之处,冰凉一片。
风卿歌想睁眼,可那双薄薄的眼皮此刻似有千斤重,就是撑不开一道隙缝来。
“卿歌。”梦幻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国度传来,飘飘悠悠荡进了风卿歌的耳内,刺激着她的知觉。
一个冷颤,风卿歌募地睁开了眼,屋里还是无边的黑暗,静瑟的夜里,只有菱悦均匀的呼吸。
但脸上那被人碰触过的手指犹如刚刚离开,那里还是冰冷一片。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种心惊胆颤的夜自己再也不想有了,连做个梦也不得安稳。何况那园中的女子自己也想一探究竟。
主意一打定。天刚蒙蒙亮,风卿歌就喊醒菱悦。
菱悦穿衣下床打着哈欠,睁着蒙胧的睡眼,转头看向窗外,东边还是霞光刚染,很是不解:“小姐,太阳还没出来呢?”
“菱悦,今天我们去寻宝!”风卿歌故作神秘的一笑,惹得菱悦高兴的连连点头。
草草的用完早膳,风卿歌拉着菱悦依照记忆中有些模糊的路线摸索着。
菱悦跟在后面疑惑的问:“小姐,你在找什么。”
没有理会菱悦,看那里都像是梦中走过的道路,看那里都不像自己走过。转了一圈,还是理不出头绪。
风卿歌停下略一深思,对菱悦说:“菱悦,用纱巾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菱悦边听话的将风卿歌的眼睛用纱巾蒙起,边疑惑的问:“小姐是要玩捉迷藏吗?”
没有回答菱悦的问话,风卿歌透过纱巾看外面蒙胧模糊的景象,脚步不由自主的摸索了过去。
来到一处,风卿歌停了下来,扯下纱巾一看:自己又到了昨晚假山高大树木之处。
风卿歌细看,那树木茂盛的过份,低垂的树枝遮住了半个假山,却没有人修剪,树底下是杂乱无章的灌木,掩住了假山侧面的小道。
一块白色的布条挂在灌木的枝条上,显得格外刺目。风卿歌一个激动,跑过去拾起——那是自己亵衣的碎布。
抬首四下观望,难怪风卿歌觉得一直那里不对,原来这里是修剪整齐的园子中独此一处原始未经过修剪的地方。
这里的树木任其生长,像是在繁华中被人从眼前遗忘。
轻轻拨开一小簇枝条,假山旁侧的小道豁然跳入眼中。风卿歌一喜,抬步走入其中,行置不久,眼前逐渐开阔起来,蜿蜒的小道前端,似梦非梦中的院子就在眼前。
紧跟风卿歌身后的菱悦很是惊讶:“琼芳园中何时多出一个这样的院子?怎么从未听人提起?”
心中一阵悸动,心潮有些涟漪,自己似是期待已久一般。风卿歌没理会菱悦的嘀咕,直直的,受到引诱般的奔至院前。
院门牌扁上刻着落尘居刚劲的三个大字。位居两边的字体漆色早已脱落,只剩下凹进木板的字体。尘字还剩星星点点的黑色,难怪夜晚,自己只分辨出一个尘字。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刺眼的光线穿过树叶,投在杂草众生的落尘居,这里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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