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锁的锈死的院门,风卿歌用石头轻轻一砸,锈烂的锁头如红色的土块坠落在地。
用力的推开,铁门与门柱发出涩涩生硬的磨擦声,就如老去的动物还在残喘着粗气。
离院门不远处左边高大的树木下是一大块黑色的石板。
风卿歌放眼看去,那残砖断瓦中飞翘的亭台楼阁,那杂木中疯狂滋长的奇异草,曾经又是一派怎样的繁荣景象。院中凸起的大黑石,风卿歌怎么看怎么扎眼。
“小姐。”菱悦轻声的唤着,似是有些害怕。
院子不大,再往里去就是前院主的住所了。两进两出的院子,推开满是尘埃的门,尘土飞扬的光柱中,一副画挂在正中。
画中的女子亭亭玉立,云鬓高挽,发中缵着金玉环翠,两弯黛色入发鬓,两轮秋波流转生辉,白色的纱衣随风轻舞,似是仙子落尘间。难怪叫落尘居了!
那眉目,那神态,几分熟悉,几分陌生。风卿歌愣愣的看着,突然脑中光亮一闪:不就是她么?
这时身后的菱悦也似是看出了几分,疑惑的望着风卿歌:“小姐的画像怎么被人挂在此处?”
风卿歌震惊的不行,心中满是疑问却没有人能够解答。
“你怎么到了这里?”逐起的,低沉不悦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风卿歌与菱悦全转过头来。
突然募地出现的声音,让风卿歌与菱悦吓了一跳。
转身回首,不知何时,络无阳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
满腹疑问的风卿歌正愁没人解答,现在好了!
风卿歌望着云天磊,有些迷茫的问:“琼芳园中怎会有一处落尘居,却从未有人知晓?这是何人所居?”
听风卿歌问及,本来十分不悦的脸顿时出现了惊慌之色,络无阳强忍住惊慌的神色道:“荒废的园子而已,又什么好问的。”
说罢转身出了院子,走到不远处,见风卿歌她们没有跟来,还在那里研究那副画时,回首走来,一把将那画撕下扔在地上。
风卿歌惊讶的看着他,从未见到一向冷静的络无阳如此激动过。
心中不免疑惑更深了:“那画中的人和我有关系吗?”
“和你没有关系!”终于,络无阳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画中的人,是不是我的母亲?”
风卿歌继续不依不饶的问道。
也许一切来的太过突然,菱悦愣愣的看着发生的一切,陷入了迷茫。片刻趁着风卿歌不注意,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
看着络无阳迟迟不语,风卿歌越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虽说天下相似的人很多,但在东临,娘亲的故乡。
这副与自己如此相似的画像,不是母亲的,又会是谁的呢!
心中满是莫名的悲伤,虽然她是个来自现代的灵魂,与这里的人,没有一点瓜葛。
所谓的血缘亲情,也只是这个皮囊的。
不知此时的悲伤,是否来自这个已经没有思想的皮囊呢!
推开身边的人,满屋里的寻找,希望能如那凄迷的夜晚一样,出现你那熟悉的身影,那怕是张一模一样的脸。
风卿歌疯狂的在残砖断瓦中寻找娘亲,这昔日沉寂的落尘居此刻热闹非凡,也乱糟糟的一片。
络无阳大声的喝止她,却依旧不能阻止她
翻遍了落尘居的风卿歌终是一无所获。失望,悲伤,心疼逼迫着她喘不过气来。
坐在院中那块黑色的大石板上,脖子上的玉佩如寒冰般刺骨。风卿歌伸手拽出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这是娘的遗物吗?
还是所谓的身份的象征?
“不要浪费了力气来,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你娘也早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络无阳双拳紧握,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你早就知道一切为什么不告诉我!”
络无阳听后只是直直的看着风卿歌,一字一顿的说:“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了。”
震惊得手指冰凉,呆呆的望着络无阳片刻。
风卿歌醒悟似的看着她:“没必要?你以为没必要就是没必要吗?她是我的娘亲啊!她的画像怎么会在琼芳园?她不是与东临皇族有关吗!”
络无阳立原处还是无动于衷,望着风卿歌的眼满是悲伤与怜惜:“她已经死了,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
“你太自以为是!”
风卿歌刚要起身,却只觉眼前一黑,再无只觉。
“对不起,你真太累了。”络无阳抱起昏倒在他怀里的风卿歌,喃喃自语。
黑暗之中,似乎有着蒙胧的白色光体在移动。飘至跟前,风卿歌细看,那光包裹着白色纱衣仙子般的人儿,是娘亲。
她高兴的跃起,直扑过去兴奋的唤道:“娘,原来你还活着,对不对?”
伸出的手穿透过那团白光,抓住的是一片虚无。那光中的人儿含笑不语的望着风卿歌,神情有些忧伤。抬手抚过风卿歌,额头上立即冰凉一片。
“娘。”一声惊叫,风卿歌从床上坐起,片刻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卿歌,你终于醒了。”
眼睛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络无阳正坐在床边,一手拥住风卿歌,一手用布巾帮她擦额头上的汗水,眼中满满的是心疼与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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