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陈子呵呵狂笑,舌头上的吸力顷刻大增,冷冷道:“覆?南?山?呵,想的倒美。为师虽然老迈之躯,有心让你生吞活剥,可也担心你会被一身的骨刺迸坏了牙齿。”
“再说,就凭你现在这个状态,手无缚鸡之力,说如此大话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么?”
彼时,南山之巅,数万人朝南眺望,等待南陈子和长青风的归来。
只是南陈子背对众人,长青风被挡在了后面,两人的声音又被他真气念力隔断在了小许范围,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发生的一切。
长青风默默感悟体内流失的真气量,痛苦麻木,目无表情的看着南陈子脸上的光芒,迷离而梦幻,一如他的心机。
心知若是任由真气这般流失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力竭而死。
咽下一滴苦涩的眼泪,刻毒大笑,“父母家仇,亡族之恨,不共戴天,岂是区区骨刺就能刺破的?”
双眼怒睁,一双眸子犀利无比,“南老贼,你既然要吸覆某就让你吸个够。”
胸部的真气突的一滞,身影虚晃,满身毛孔尽皆张开,四周的真气层层涌入,直如大江大潮,默念口诀,一点透亮的光芒在胸间闪闪跳脱了出来,所有的腑脏脉络瞬时被照的一片通明。
南陈子长舌压力一紧,被光芒刺穿,鲜血淋漓,咬牙切齿的喊道,“神罗天征!”
一把推开长青风,舌头飞弹,赶紧朝后狂蹿。
“咻咻”锐响中,无穷无尽的冲击波朝四面八方冲击了开来。
长青风心灰意冷,被南陈子吃得先机,若还想脱身的话,不拼死使出两败俱伤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可能性。
故此,他只有在胸口爆破神罗天征,自爆身体,方能求得神念逃脱。
南陈子惊怒交集的看着长青风的身躯瞬间泯灭在了白色强光中,不甘的大吼,“孽障,我辛苦成就了你的一切,恩都没报完,哪里是你说毁就能毁的?给我止住!”
大袖凌空卷舞,劲风骤起,翻江倒海的倒射而出。
如同须臾间刮起了数十道龙卷风,无可抵挡,所有的一切,都纷纷朝南方激射而去。
摩天参云的犬戎山和尖际山轰轰连声,从山脚到山尖,地皮倒翻,无数数十人高的大树纷纷弯折崩裂,噼啪声里断作数截,或是撞在山上,碎石冲涌;或是舞动交击着滚作一团,贴着山脊,继续朝无尽远的山巅撞去。
山顶霍霍震动,数千块大石雪崩似的四下炸射,打在成群结队的飞鸟身上,鲜血溅射,肢毛乱飞。
狂吼声中,无数蛮兽冲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就从山脚往南逃去,被天上的大石或树干击中,立即碎成一滩肉泥;要么就是惊吓中,脚下打滑,就地翻倒,受此牵连,后方冲上来的蛮兽,纷纷撞作一团,还未及爬起,被更多的兽群推搡,又前仆后继的堆叠而起,踩踏中屎尿横流,不多时,便化为了一滩尸体,堆叠的直有人高。
场面混乱,一时天摇地动,就像是末日突的来临。
长青风集聚在胸口的真气,也在猛烈的吹拂中,从新咽散回了奇经八脉。
那爆开了一半的神罗天征,气息俱消,不时就散作一团。
他心下大是惊骇,忍不住眼皮狂跳,此时他亦是太神级高手,何以和南陈子的力量悬殊了如此之多?
未及多想,眼前幻光流离,只觉得四方空气褶皱似的揉挤过来,软作一团,他就好像置身在无尽的漩涡中间,呼吸艰难,沉溺挣扎着而不可自拔。
呼了声:“幻术!”
便失去了知觉,眼前南陈子的脸,就像是荡漾的水波,渐渐变了模样。
再细细看去,眼前的人儿秋水明眸,白肤胜雪,一把流光溢彩的神剑斜斜环绕在腰间,清冷脱俗的模样儿在大风中如此迩近,又如此悠远。
女子翩然回首,一时天地无光,山川失色,对着他狡黠一笑,幻音沉沉的说:“徒儿,徒儿,为师现在就让你身败名裂,永无翻天之日。”
声音亦男亦女,忽近忽远。
长青风初看之中,惊以为天人,看着那清冷绝世的容颜,好似无数次暗中观察的那抹倩影,偷偷看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一次她对自己的微微回首,都似乎回眸一笑,百黛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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