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三日后的傍晚，华灯初上。

整座虞府张灯结彩，却是空无一人。没有宾客，不开喜宴，甚至都没有走动的下人。红艳艳的烛火映着空荡荡的府邸，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虞素着一身白衣，置身这红绸喜缎里，等待墨觞的到来。先前她已打发走了全部下人，又迷晕了雪芙，派人将她抬走。

今夜，就留给他们两人，彻底做一个了断吧。

不多时，一道颀长的身影便出现在大门口。虞素朗声道：“比我预想中的快呢！”

“人都哪里去了？”墨觞满面狐疑地向她走来。她却轻轻地笑了：“我怎会，给你伤害虞氏一门的机会？”

这三天来，她左思右想，终是明白了墨觞在筹谋什么。他自然不是因为喜欢雪芙，才想与她成亲。他要的，只是一个将虞家亲朋好友都聚集在一起的由头，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他才能让她在尝到了家无宁日的滋味之后，再承受诛族灭门的痛苦。而虞素也真的在今天的酒菜里，验出了毒素。

将黎凫引荐给华铿，确实是她犯下的错。尽管她也是逼于无奈，但因为她的懦弱，才害得芜澜城毁于一旦。她愿用自己的性命赎罪，可也仅限她自己而已。

虞素将一杯毒酒放在墨觞眼前，惨然一笑，道：“我知道今日逃不过一死，但在这之前，请告诉我，当初你为何会不告而别？” 墨觞低眉，沉吟良久，终是静静道出那些往事。

那一夜，他问她可愿意随自己避世隐居，她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便匆匆离去。他怕她出什么事，默默跟在她身后，却发现她跑去与一个美艳女子会面。

那女子正是黎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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