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让会长我来仔细的给你分析,旧时代讲究郎才女貌,说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为什么? 因为女人没有自我谋生的能力,所以只能是我的貌换你的才,这是一种等价交换。新时代的女性跟男人受一样的教育,论聪明才智完全都不输男人,我们不但不需要男人养,还可以养男人,所以我们也有选择美男子的权利.'
‘小姐,别忘了,你到现在还是靠男人养活的,虽然那个男人是你老爸。’
他们班四十多个同学,只有两个女生,论成绩晓川排第一,雨嘉第二,论才情雨嘉在晓川之上。晓川娇小调皮,记忆力惊人,绝顶聪明,是不折不扣的数学天才。他们班的男生背后叫她们大妖,小妖。可不是吗,计算数学专业数一数二的竟然还是女生,不是妖是什么? 同是Z大子弟,按照高考成绩,她们可以去中国任何一所大学, 雨嘉是因为外婆不舍得她远行,晓川是因为家里觉得去外地还要额外的花路费。 生活中她们情同姐妹,毫无互相妒忌,对此她俩有过一番研究:女人生性好嫉妒, 但嫉妒往往发生在两个旗鼓相当的人中间,就是所谓的瑜亮情节。但雨嘉和晓川各方面几乎没有交集,论成绩, 晓川和雨嘉分属天才和聪名两个不同的集群。论琴棋书画,雨嘉是鹤立鸡群。论体育,一个是网球好手, 一个是长跑选手。 论美貌,一个是国色天香,一个小家碧玉。 除了两个人都不喜欢科幻电影,两个人都热爱音乐以外,并无相同之处。她们只能是互相欣赏,惺惺相惜。
晓川的男朋友胡国彬是她姐姐的同学, 已经研究生毕业,在一家部队的计算研究所工作。晓川能拉一手绝妙的小提琴,Z大计算数学专业加小提琴手的组合, 这在胡国彬看来是具有挑战性的, 胡国彬中等的个子,一表人才,是个自信,热情,忧国忧民的理想主义者。他爱上的女人不必是美女,但必定才华横溢。晓川的爸爸是数学教授,妈妈是纺织工人。 妈妈一直不满意胡国彬的家庭,嫌他不是书香门第。晓川有一次气急了,对妈妈说: '什么书香门第,你家有几本书?没书何来书香?‘ 她爸爸老实木纳,家中大小事一应是妈妈做主。 妈妈对晓川姐姐,妹妹的婚姻恋爱也是一味地干涉。
周一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计算机原理》,下课时,伟峰在树荫下等雨嘉。
雨嘉向他走过来:‘师兄,你...’
‘我们去东湖散步好吗?’
‘好啊。’
她坐在他单车的前面来到东湖。因为是周一的缘故吧, 东湖难得的清静。他们并肩坐在湖边的石凳上,躲在树荫下。他拍荷花,她画荷花。
‘为什么喜欢荷花:’ 他想起她笔记本中的荷花。
‘荷花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答。
‘对, 所以说金玉不足喻其贵,冰雪不足喻其洁,星日不足喻其精,花月不足喻其色。’ 他附和着。
’我也常常来这儿的,为什么以前都没有遇见过你?’ 雨嘉问道。
‘你是希望遇到我呢?还是不希望遇到我?’ 他问。
雨嘉站了起来,面对着他,拖长调子,仿佛张爱玲上身,夸张的说:‘于千万人之中,我只想遇到你,于千万年时间的无涯荒野里,我不要早一步,也不要晚一步,只求能刚好遇见你......’
他拉她坐回他的身边。‘好了,你要演话剧吗?小心被人听见。’
他用手臂环住她的肩膀:‘雨嘉,能遇见你我已经很感恩了。’ 他不好意思告诉她的是,她其实比他心目中的冬妮娅更完美。
雨嘉和伟峰仍然是每个星期都打网球, 仍然饮酒赋诗。 伟峰的研究生宿舍是两个人一间,室友是化学系的吴军。 偶尔吴军不在的时候,雨嘉会到伟峰的宿舍来,一同写作业,一同偷偷用电炉煮面条,一同吃雨嘉带来的各种水果,她偏爱热带水果:榴莲,芒果,山竹,龙眼。
伟峰特别喜欢看雨嘉认真的神态:她奋笔急书的样子。还有她的小倔强,小迷惘。他们偶尔对望一眼,无关痛痒地交谈一句。
期中考试以后,学生会组织舞会。以往雨嘉偶尔会和晓川一起去,雨嘉跳男步,晓川跳女步,就是所谓的斋舞,或者是一起跳Disco. 晓川说公主终于有了王子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她和国斌有约,这次就不去了。
伟峰打电话约雨嘉,雨嘉告诉他,她只跳过男步。‘没问题,你跳什么步,我都可以带你。’ 晚上七点, 雨嘉如约来到伟峰的宿舍,伟峰正要打领带,看到雨嘉,把领带递给了她,她先在自己脖子上打好,再拿下来套在他的脖子上,帮他把衣领翻好,调整好领带。 他注视着她,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短暂的温馨。‘ Sorry, 我打的不好,你看看怎么样?’ 她侧着头看着他。 他没说什么,只是稍微的把领带拉紧了一下。
伟峰注意到雨嘉今天是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裤,外面套了一件墨绿色的厚面料的长及膝盖的针织马甲裙,V领裸露出的脖子上是一条由墨绿色的方形宝石串起来的项链,项链边上镶着碎钻,在灯光下格外的闪亮。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高跟矮筒羊皮靴,头发松散地盘在脑后,多了几分抚媚。
’项链好漂亮!‘ ’外婆借给我的。只有项链漂亮,人不漂亮吗?’ ‘Let us go.’ 伟峰当然觉得她漂亮,可不好意思当面称赞她。
舞厅,音乐响起,伟峰伸手请雨嘉入场。 伟峰熟练的拥着她,带她起舞。
灯光渐渐的暗下来,伟峰凑近她的耳朵说:’能帮我一个忙吗? 以后再也不要穿高跟鞋了,好吗?‘
’不'
'为什么不?'
‘我穿平底鞋不会跳舞。’
‘我不管,总之不许再穿高跟鞋。‘
’为什么?’
‘你明知故问。’
‘你霸道。’
‘男人都是霸道的。‘ 伟峰的唇轻轻地划过她的耳垂。她不戴耳环,也没有耳洞。
她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可以随便就打个洞呢?’
‘暑假带你去鼓浪屿好吗?‘
’就你和我?‘
’不然呢?‘
’我要问问家里。’
‘雨嘉,有没有发现,好多人盯着我们看?’
‘哪有?’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不告诉你.’
’我一定要知道。’ 雨嘉盯着他的眼睛,他不得不投降,凑近她的耳朵:‘因为他们太羡慕我了。’ 雨嘉害羞的把头埋在他的肩上不肯让他看见。
跳了两个多小时,伟峰去买饮料。回来后发现是一个高大,魁梧的家伙正在与雨嘉共舞,他放下手中的饮料,几乎是冲上前去,小声跟那个家伙说:‘同学,外面有人找你。’ 那人没有理会伟峰,继续舞着。伟峰气得二话不说,拉着雨嘉就向外走。
‘师兄,你弄疼我了。’ 众目睽睽下,雨嘉囧极了。他们出了舞厅,来到空无一人的长廊上。
‘师兄,我疼!请你放开我。‘ 雨嘉挣扎着。
’我不放!我受不了你让别的男人搂着。你为什么不拒绝他?’ 他激动的涨红了脸。
‘你真是不可理喻。’ 他的话好难听,她又气又羞。
‘对,我是不可理喻,我被你气昏了。’
‘请你放开我。’ 他逼近雨嘉,雨嘉靠在柱子上,已经退无可退。 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撑在她的后方,用痛楚的眼睛看着她:‘林雨嘉,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听清楚,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一辈子都不会! ’ 说完, 他放开她,转身靠在柱子上……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伟峰轻声说,他完全的恢复了平静,暴风雨后的平静。
雨嘉侧过脸去看着他,心生不忍,拉拉他的衣袖说:' 师兄,对不起。我可以不再穿高跟鞋,也可以不再跟别的人跳舞 ......‘。
他不要听她说对不起,明明是他的错,他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不等她说完,他已经翻转身体面对着她,他扶着她的肩说: ‘雨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不好,不该让你难堪,对不起!’
朦胧的月光下,她离他这么近,近到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可以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本该是骄傲的她又是这么的乖巧,听话。他再也压抑不住蠢蠢欲动的情潮,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下来,雨嘉慌乱的偏过头,本能的躲闪着,他的吻印在她的脖颈上。他紧紧地拥抱着她,克制着想要亲吻她的冲动:‘雨嘉,你不用怕,我会耐心地等你长大。’ 他是对她说, 也是对自己说。
缤纷的落英在微风中飞舞,寻找着属于自己的泥土,只有泥土才是落英最终的眠床。
在Z大的最后一个学期,雨嘉开始准备考Toefl 和GRE 的考试。
他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当助教。她的毕业典礼,来了一大堆亲友来观礼。她把他正式的介绍给她的家人:孙伟峰,我的师兄。 亲友们当然知道他不仅是她的师兄那么简单,他们跟她开着玩笑,伟峰有些囧的站在一旁。
暑假,伟峰要带她去厦门玩。 雨嘉哀求晓川带国斌和他们一同去厦门,不然家里是绝对不会让她跟伟峰单独出游的。晓川答应了。 妈妈和外婆知道和晓川一起出游,自然是没有意见。 没想到晓川只是虚晃一枪,她可没兴趣当他们的电灯泡,她找到伟峰,让他保密,临出发时再告诉雨嘉,不过她警告伟峰旅途不可以欺负雨嘉, 伟峰请她放心,保证自己绝对是个正人君子。 出发那天,晓川到雨嘉家找她。出了校门把雨嘉交给伟峰,对雨嘉说’君子成人之美,你们好好享受二人世界,我就先撤了‘ 。’谢谢你,晓川。’伟峰真心的对晓川说。
‘死鬼马’ 雨嘉回过神来后,佯装要捶打她。 一时间害羞得不行,简直觉得自己是要跟伟峰私奔一样。
晓川离开后,她问他:‘你为什么谢谢她?你早知道她不去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让你为难。也不想我们第一次一起旅行还有两个电灯泡照着。’ 他坦白的告诉她。
‘师兄,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坦白到了无耻的地步。’
‘林雨嘉同学, 我承认我坦白,但还没有到无耻的地步。’ 他拥住她的肩膀。
‘好了, 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相处,你不高兴吗?’ 他再说。
‘可万一被我外婆发现了怎么办?’ 她好担心。
‘知不知道什么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好了,不用担心了,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到时一定完璧归赵。’
那时的厦门交通不便, 游客不多。鼓浪屿上白天就人烟稀少,到了黄昏时分,长长的海岸线上几乎是空无一人。 他们赤着脚戏水,任海水打湿衣裳,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漫步,看着潮水慢慢的退去。她用遮阳帽采集海滩上美丽的和不美丽的贝壳,在湿湿的海滩上留下一串脚印。 她采贝壳, 他采她的足迹。
天色渐晚,他帮她取下太阳镜,她靠着他的肩,享受着眼前的朗朗乾坤。她依稀听到远处传来的钢琴声,兴奋的摇他的手臂,‘听,听,有人在弹施特劳斯。’
他也听到了琴声,他站起来, 伸手给他:‘林雨嘉同学,可以请你跳舞吗?’ 她把手交给他, 他拉她站起来。他们赤着脚在海滩上起舞,伴着涛声和似有似无的琴声。她不习惯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跳,时不时的踩到他的脚:‘sorry...’ 他停下来对她说:‘来,把脚踩在我的脚上。’ ‘......’ 她还在犹豫着的时候, 他已经揽着她的腰将她靠拢自己, 让她的脚踩在他的脚上了。他双手抱着她的腰,带着她起舞 。
落日的余晖下,远处的海是深黛色的,雨嘉的白色洋装变得耀眼起来。
她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后,四目相对,暖洋洋的柔情笼罩着他们。
他低头轻轻地吻她额头,她顺从地闭上眼睛。 他吻她的眼睛,她的唇。她全身酥软,轻轻的颤抖着。 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她不知如何回应他的吻,只会紧紧的抱着他, 缠绵于他的吻,他们的初吻。
涛声渐远,远到夕阳的居处,天地之间无他只有彼此。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参观集美中学。他们在海边游泳,他带她坐渡轮去厦门。
他带她去吃路边摊,她长这么大还从来还没有吃过路边摊。他们吃海蛎煎,姜母鸭,土笋冻、沙茶面,喝芒果汁,芭乐汁。
雨嘉问可以有酒吗,伟峰说:’对呀,怎么可以没有酒。’ 店家推荐了一种本地的丹凤酒,雨嘉另外要了浙江的女儿红。
雨嘉说吃海蛎煎的时候要喝丹凤, 吃姜母鸭的时候要喝女儿红。
‘听说酒混着喝,容易醉。’ 他说。
‘我不信, 酒不都是对出来的吗?我们试试就知道了。’
雨嘉先举杯: ’杯中天地宽,‘
伟峰接:’酒里日月长。’
雨嘉再喝一口;’ 丹凤择木栖,‘
伟峰再接:’女儿配情郎。’
'师兄,女儿红是旧时嫁女儿时的陪嫁没错,可那时没有自由恋爱,只有媒妁之言,女儿多半不会配情郎,所以你被罚酒一杯。‘
’好,我自罚一口。‘
’看来今天师兄不胜酒力,但规矩不能坏,我替你受罚。’
‘喂,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骗酒喝?’
雨嘉不好意思地说:‘喝酒,一定要尽兴,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嗨,看来我是众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酒鬼就在灯火阑珊出。’
‘错! 是酒仙不是酒鬼。仙,斗酒十篇,鬼,酒后吐真言。’ 伟峰的冷峻严肃,在精灵般的雨嘉面前,完全土崩瓦解。
工艺品市场,伟峰选了一个手工打造的镶嵌着红豆的手链。 ‘手。’他对她说。 她乖乖的将左手伸给他,他帮她带上。'红豆生南国,此物最相思。我喜欢。师兄,我以后看到它就会想到你。’
他们还买了一对用来刻私章的寿山石。伟峰在回广州的路上,刻了一枚‘伟兄’,一枚‘雨弟’,令雨嘉爱不失手。‘师兄,我太崇拜你了。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你不会的。’ 她由衷称赞道。
火车上,他们一起盖着伟峰的夹克衫,他在夹克衫下伸手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紧紧的握着。她心里暖暖的,眼睛却看着前方,生怕坐在对面的人察觉到什么。 多年后,当她回忆起那一次旅行,心里还是暖洋洋的。那时的她年纪小,并不懂得一个二十四岁,血气方刚的男子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想要亲近自己深爱的女友的冲动。一个星期的旅行,除了鼓浪屿海边那情不自禁的初吻,他对她都是发乎于情而止乎于礼。她当时并不完全理解他常常拥着她的肩对她说:‘雨嘉,我会耐心地等你长大。’ 的全部含义。
回到广州, 接下来就是准备TOEFL 考试,申请学校。 纽约大学给了她全免学费的Need Based 助学金。 然后是申请护照,签证,那时的留学签证非常的难, 往往一天只有一个人获得签证。 雨嘉一口美式英语,签证官只看了她Z大的成绩单和NYU的I-20表,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就给她签了。
拿到签证后才发现,原来真的要去美国了,可感觉又是那样的不真实。妈妈催着她准备要带走的东西,第一次上街,整个手袋就被偷了。电话打给伟峰求救。‘你这样糊涂,我都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美国。’ ‘那你跟我一起呀。’
终于到了临行的前一天晚上,他们牵着手在伟峰的宿舍和雨嘉的家之间来回的走着。四月的夜晚,还有些许寒意, 伟峰把外套脱下来给雨嘉披上,雨嘉不忍心让伟峰着凉,要带他回家。‘太晚了,不太方便吧?’ ‘我不管。’
客厅的灯亮着,雨嘉领着伟峰来到她的房间,他还是第一次来她的房间。房间很大,里边是床,衣柜,梳妆台什么的, 外面有书桌,大排的书架,书架旁是一个超大的椭圆形茶几,茶几上零散的堆着各种书籍,茶几旁是一个可以旋转的圆形大躺椅,躺椅旁是一个多头的可调整的落地灯。
雨嘉将躺椅让给他坐,自己坐在书桌旁, 躺椅很舒服,整个人都可以窝在里面。
'好舒服的椅子。’ ‘对,那是我的王位,我看书的地方。’ ‘你不是王,你是王后。’ 伟峰纠正她。
‘师兄,你要经常给我写信。’
‘我会的,我保证。’
‘你会想我吗?’
‘还用问吗?’
‘会还是不会嘛?’
‘当然会。’
她走到他的背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你要尽快考好TOEFL 和GRE, 别让我等太久。’伟峰反过手来拉着她,拉她到他的面前,揽她入怀,她伏在他的胸前,双手环抱着他。
他的怀抱好温暖,她希望能永远的这样被他抱着:‘我不想走了,我不要离开你。师兄,只要你对我说让我留下来,我就不走了。’ ‘傻瓜’ 伟峰低头亲她的头发。即便是他有万般的不舍,也不会让她留下,去美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也是她多年的梦想。她应该有更大的舞台, 感受外面的世界。
她突然想起曾经读过的一句话:'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那些邀约好同行的人,一起相伴雨季,走过年华,但有一天终究会在某个渡口离散。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不,不会的。’ 她在心里暗暗的安慰着自己。
‘师兄,我不要你做我生命中的过客,我要你做我的归人。’ 她突然说。
’雨嘉,我当然不会是你生命的过客,我会耐心地等你长大。我要你做我的新娘,我孩子的母亲,我孙子的祖母。但是现在,你要乖乖的听话,高高兴兴的去美国。’ 雨嘉抱紧他,没有说话。
伟峰感到胸前热热湿湿的,他抬起她的头,见她泪流满面,他帮她擦着不断涌出的泪,心疼地吻干她的泪水,好不容易才让她停止哭泣。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扶着她的肩膀对她说:‘雨嘉,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 你还没有主动亲过我,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雨嘉娇羞地伏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地说 ‘不要,人家是女孩子嘛。’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亲我。’ 他霸道的要求着。
'那你闭上眼睛。’ 雨嘉在他的唇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他旋即吻住她。
他们的吻长到像是一场告白,长到像是没有了明天......爱是什么?爱是两个身体栖息在同一个灵魂里。
第二天,雨嘉的舅舅带她从香港过境去美国。 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再聚首竟是八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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