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洁脸稍稍热了,父亲总是个男人,这么大张旗鼓鼓的谈论这种事总是难为情的。“我想,总是不确定的。明天——,”她红着脸说:“我去检查一下,或者是其他的问题呢?”
“干嘛还等明天?”眀萍已经等不了了,“药店不是有那种什么试纸的么,你上次不也是用的试纸验的?”她急三火四地招呼老沈,“老沈,你到楼下药店帮女儿买个试纸回来。”
“试什么纸?”老沈大声问,困惑地,“那是干什么用的?”
“妈,”沈洁红了脸,“这个东西怎么好让爸去买?”她拿了外套,开门出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她也弄的心神大乱。她也坐不住了,下楼到路口的药店买了个试纸。
重新回到楼上,母亲和老沈都盯着她。她难为情地钻进了卫生间,没几分钟出来,她靠着卫生间的门口,脸色奇异,眼睛水汪汪的发着光,腮边的红霞已经飞到了耳朵后面,“妈,”她低声说,羞着脸,好像第一次有过这样的经历,“可能真有了。”
眀萍的声音都变调了,“确定了?”
“你们先别和魏军说,免得他空欢喜一场,明天,我再到医院查查去,确定一下。”
“那是,”老沈也兴奋起来,“这事必须沉得住气,明天到医院查查去,怎么着,还是医院准确些。”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这事好像已经板上钉钉。“这不会错的,一定是准的,听说那个东西相当准呢?”眀萍欢喜不迭地说,“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最好是男孩。”她返回厨房,欢喜的心情更加收不住,已经没有那么多心思放在牛肉丸上了。她下意识地透过窗玻璃看了一眼伏在茶几上写作业的聪聪,她喜欢魏军,她希望女儿能够和他白头到老,希望他们有自己的孩子,不管他对聪聪有多好,那总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如果他们有了双方的孩子,再是个男孩,那他们的关系就稳定了,她有传统的思想,她一厢情愿地在那思想起来。
暮色降下来的时候,魏军来了。
饭菜早已摆上了桌,就等着他入席了。老沈今天很高兴,热切地说,“今天别喝白的了,你不爱喝白的我们喝点啤的!”
“也行,”魏军脱下外套,递到沈洁手里,逐一扫视桌上的菜盘,“吃火锅喝白的不对味,这牛肉丸看着卖相就不错,我今天要多喝两瓶,不开车了。”
火锅烧的滚开,他也不客气,先是伸筷子夹了个牛肉丸,只嚼了两口就连连称赞,颇为意外地,“嗯,嗯,还别说,妈,你这个做的正宗,你应该去开档了,你这手艺比我们家楼下那家牛肉丸做的还地道。”
“是么?”眀萍喜形于色地说,赶紧拿勺子给他舀了两个。他放到嘴里一个,牛肉丸滚热,他在嘴里绕了两个,才算咽下去。“慢点吃,别烫着了。”沈洁说,凝视着他,看着他的吃相,心里就觉得热乎乎的,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她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呢?他知道了一定会喜欢,可是,这还是不确定,好比说给人一块糖,就怕到最后,糖没了,白白的空欢喜一场,那是她不愿意的。
热腾腾的蒸汽蔓延在桌上,气氛欢快而热烈。
“妈这手艺真不是盖的。”魏军说,夹了一个放到沈洁的碗里。“怎么没听你说过,妈会做这个?”
“潮汕人有几个不懂做丸子的。”沈洁说,看着她碗里的牛肉丸,想起刚刚在母亲手里捏着的模样儿,就又有了那种恶心的感觉了。
“怎么了?”魏军看了看她的脸色,看着她盯着碗里的丸子,“怎么不吃?”
沈洁夹起那个丸子,犹豫了一下,却再也忍不住,放下碗筷,重新奔到卫生间,这回,她伏在那儿,只是干呕着,吐得痛苦万分,却没有什么可以吐得出来的。
魏军放下筷子,等她出来,迎过去,仔细端详着她,关心地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吃坏东西了?吃了什么?”
“没有。”沈洁低着头,轻声说。
“还说没有?”魏军说。低头左右看看她那张脸,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眼睛水汪汪的,嘴角欲语还休,眉目间有千丝万缕的柔情,她脉脉地注视着他。迎着这样的眼光,他呆了呆,“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爸爸,”聪聪在那边突然说:“我要有小地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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