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秦景看得很快,往识海里一印就是,但各种体悟,却并不是文字倒背如流就行的。需要逐字逐句去细细琢磨体会,就这样还不一定能有所得呢。大考在即,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无应山那边得知她参加大考,王宗焕过来给她又扔一堆玉简,叫她好好看好好考,但凡过得去叫元昊真君就能给她开后门。
看着关上的门,秦景皱着眉头好半晌都有点出神:“这是怎么了?”
“倒没想到你画得一手好画,以后还是谨慎些,别什么都画,刚才那幅画,道君看到能生吞了你。”赢清一说完又笑,“倒是画得真好,记得回头赠我幅画,不要别的,画幅雪景既可,最好是赢水冬日雪景。”
“你画的?”赢公子说话间,已经将画铺开在条案上,正欲细细将画轴卷起来扔到旁边的书画缸里,忽然停手,扭头就去看秦景,惊诧满面,“你不要命了,竟把……竟敢把他画成这样,不管他平时看起来如何,脾气一上来那柄剑可不认人。”
只见赢公子瞥她一眼说:“就算有你也没那闲工夫,这些都是接下来你要看的,大考的内容便都在其中,至于到底考什么,这个我押不中你得全记下来。”
纠结于大考的事没多久,就到日子,秦景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但是大考的结果是当天出的,上午考完,下午就能看玉符上的通过名单。奇怪的是,名单上既没有她,也没有赢公子,没她她能理解,也许元昊真君觉得为她不至于开这么个后门,可那位“赢听吾”不至于连这点力也使不上呐。
“我……永远,永远不会成为你们这样的人。”赢公子哭得不久,最多两三分钟,其实他也没眼泪,接着刚才那句话,又来一句,“死的人得死得有价值,活着的人得活得有意义,要不然死的人就没价值了。”
才刚进门,完全没来得及烧画,幸亏是给赢公子看到,而不是被玄湛道君看到,要不然她家预备役男神不整死她也得整残她。
“是有些,以前嫌他们争来斗去烦得很,现在离得远,倒觉得也没什么,左右我不掺和倒都跟我有说有笑,就是偶尔还得算计我。”赢清一轻叹一声,跟秦景又说一句记得给他的画,就自顾回了他屋里。
赢清一大笑:“当然是好事,本来还想我给他找点麻烦,没想有人找他麻烦。”
虽然赢公子想夸一句画得好,另还想夸一句玄湛道君面目是真绝色,但秦景的胆魄还是让他不得不出言警醒。
脚下几个快步走上前去,秦景就要把画扯下来,赢公子见状赶紧上前,怕秦景把画给不慎弄坏,还一把将画卷抢在怀里:“你抢什么,一幅画而已,这幅不行,我另画一幅给你。”
“我师祖恰好就是这次三位真君之一,只要他点头,你就能过关,你制的茶好喝,我师祖天天不离口,时不时还要夸你一句,可见喜欢你的很。我师祖这人,入了他眼,什么都好说,所以不用太紧张,只要稍稍能过得眼,师祖也能放你过。到时候别的地方不说,师祖肯定愿意你来无应山,他种的那几十亩茶树,正愁不好怎么处置呢。”王宗焕二话不说就把他师祖给卖了,有个人进无应山,就多个人给他师祖折腾,天大的好事。
“不全是,准确的说,大考每十年一次,考题不尽相同,但多半是考对大道的体悟,对天地衡宇等的观想,以及对自身修法的修炼心得。大致上是如此,但也不排除其他情况,记得有一年玄门大考的内容是问如何以于虚空中建立殿阁,玄门内门有几座浮空殿,就是那一次大考后建起来的。”赢公子说完又笑,“如今玄门光靠建浮空殿,就赚得盆满钵满。”
秦景以为,所谓大考跟现代大学考试肯定不一样,按这真法界的规矩,必定是比斗一类,就算不是也应该把参加大考的弟子都弄到某个地方去试炼,然后按名次选人进内门。结果……她前脚才进屋想着好好修炼,后脚赢公子就给她送了一堆玉简过来,秦景好奇道:“你给我一堆玉简做什么,新出什么有意思的话本了?”
其实……说句矫情又特别站着不腰疼的话,她并不很想去无应山,主要是怕腿软,她已经很努力去忽视玄湛道君那张脸了,可她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去看。万一去无应山,又腿软又眼瘸,把玄湛道君给惹毛,真不如离得远远的,再说,男神嘛远着才能永远当男神呢。
“小阿景,永远不要成为你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如果没人逼你的话。”赢公子说完收了酒,走过秦景身边时,秦景已经站起来,赢公子遂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圈着拍两下,然后推开门回屋。
秦景趁手就把画轴全卷起来,她可没有画得太好舍不得毁去的想法,手指一掐那画轴就被一团火给烧成灰烬:“我这不是手欠嘛,刚进门时我就打算把这画烧掉,谁知道你这么快。我又不找死,怎么会把这画留下现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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