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十人一队,目标,元军中军大营,开!”
只不过,主帅被斩,各营主将也是或死或伤或下落不明,群龙无首的元兵们,在暴雨惊雷中,早已是战心全失,只能强行忍着瑟瑟发抖的躯体,拼命地躲闪着当头劈下的一柄柄狰狞战刀。
噗哧!
“呱…呱呱!”
“他娘的不管了!等天放晴了,再好好收拾那帮狗日的红毛!”放下酒袋,抬袖擦了擦嘴角,铁托自言自语地朝后帐走去。
呛!
“什么人!”
二更时分,在元军大营此起彼伏的鼾声涛浪中,高地另一侧的密林里,突兀响起一阵漂浮不定却又极有规律的蛙鸣。
除了路上收拾了两名眯着睡眼出来放水的元兵外,袁毅竟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摸到中军大帐跟前。
片刻后,后间寝帐内响起一通雷鸣呼噜……
“谁说不是呢?”听到同伴抱怨,另一名元兵安抚着身旁被炸雷惊吓到的战马,抬头看了眼浓墨雨幕:“我说,咱躲这避雨,会不会遭雷劈啊?听一些南蛮子说,打雷的时候,不能躲在大树下避雨,尤其是……”
“斩旗、发号、掩护!我去斩将!”
战刀一绞一带,如注血水狂喷而出,铁托圆睁着怒眼抽搐几下,终是不甘地停止了挣扎。
“你…到底是什么……”
然而,正当袁毅准备掀帘而入之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一切,竟比预想的还顺利。
唰唰!
一队队黑铁塔应声疾射而出,化作七八支硕大森冷黑色利箭,直奔缓坡下大营而去。
“这鸟天气!”
临近一座大将护卫居住的营帐,突然闪出一道高大身影。
那位令他有些畏惧的黑裙女子走了,可那道密令却依旧萦绕在他心头。
轰隆……
“啊!”
“杀!”
朝向缓坡的大营一侧,除了半人高简易栅栏外,根本见不到诸如壕沟鹿角陷阱之类障碍,丈余宽的后门两侧,更是连本应有的哨塔都不见踪影。
没有任何意外,所有敢死小队轻而易举潜入元军后营。四支小队各自奔向一间间硕大马厩,其余小队正快速穿过后营与中军大营之间的空地,四散奔向一座座擎着将旗的营帐。
“红巾义士!”
噗哧!
这些训练有素精锐中的精锐,自然知道,主将性命危在旦夕。所以,即便心神俱颤,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拼命地想冲进中军大帐。
便在这时,帐外忽地响起一阵急促凄厉短号,震天喊杀夹杂着沉雷滚滚的铁蹄声,四下轰然炸响。一身冷汗的铁托猛地心头一沉,稍一分神,竟是踩中自己睡袍下摆。一阵清脆裂帛声传来,踉跄不稳的铁托门户大开,一只虎形长拳间不容发地印上他的左胸要害。
蛙鸣声落点,一道道身影无声涌出密林,冒着依旧淋漓大雨缓慢悄然往山顶蠕动。
“要你命的人!”
清脆甲叶碎裂声响传来,踉跄后退的袁毅,腰间破碎衣甲竟是微微渗出一缕血水。
雪亮刀锋狠狠贯穿这位蒙古大汗胸口,殷红鲜血顺着嘴角狂涌而出,铁托惊恐双眸中,倒映出袁毅那张瘦削刚毅长脸。
雨幕中的元军大营,四处窜起熊熊大火!四面高地缓坡,密密麻麻红巾铁骑如洪水猛兽,呼啸卷入元军大营。
暴雨惊雷,很好地掩盖了红巾军们踪迹,足有上百名元兵游哨在不到一炷香时间里,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一声惊天怒吼,暴雨下的山谷竟是隐隐震颤……
砰!
回身一扫肃然挺立在雨幕中的数十尊黑铁塔,袁毅沉声叮嘱一番,默默扣上一顶铁盔,大手划破雨幕重重挥下。
惊雷炸响中,战刀再次急卷而出,如狰狞白亮长蛇,刺出致命獠牙。
右手带血战刀,左手高高提起兀自潺潺滴着血水的首级,惊雷轰鸣刺眼闪电划破雨幕,白亮光芒映照下,袁毅,犹如一尊杀神,巍然耸立在大帐门前。
“丞相也是,为了报仇,居然不惜数万铁骑千里奔袭!可结果,这小小濠州城倒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平白折损了老子那么多精锐手下!”
高地,两名元兵正躲在一片茂森树林下避雨。
异常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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