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云淡淡道:“至于陛下练的甚么剑法,在下倒是瞧过几次天子练剑。”
魏子云道:“陛下给了公子一个承诺。”
若是常人,自然会说天子之剑最妙,但这五位都是江湖上顶尖儿的人物,虽然承认天子剑可平天下,安万民,却也不会认为庶人之剑当真便是如南华真人所说: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瞑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无异于斗鸡。
这话既是前贤所说,照样描来自然没甚么问题,也勉强够得上水平。
庄主没有回答,城主淡淡道:“三种剑是一样的。”
一名领头的蓝衣侍卫奔出,附在统领耳边说了一句甚么话,魏子云脸色突地铁青,喝道:“此事当真?”
剑为杀人兵器,真正的爱剑者会送它们去该去的地方,在剑客的手中绽放出夺目光彩,在敌人的喉间痛饮鲜血,决生死于刹那间,才不负爱剑之心。
陆小凤与满楼沉吟着,没有说话。
陆小凤与满楼都看了过去,对剑客们的要求,他们心中皆有猜想。
魏子云点头道:“我当时自然是汗流浃背,赶忙请罪,陛下说了一句‘是朕唐突了’,便让我退下了。”
陆小凤很感兴趣,道:“那魏大爷是怎么回答的呢?”
魏子云道:“我能有甚么好答案,还不是前贤那几句,天子之剑,行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上,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罢了。”
魏子云又咳了一声,道:“叶城主,西门庄主,还请二位提出自己的要求,在下好去回禀陛下。”
二位剑客脸色苍白,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魏子云。
“哦?如何?”
魏子云似乎也理解这种目光,苦笑道:“说实话,陛下这一问虽不如方才在太华殿对二位问的那般……那般耸人听闻,但在下当时确实吓出一身冷汗。”
两位剑客倒没甚么,满楼也很镇定,只陆小凤很奇怪地看着他,上下打量,似乎要瞧出一朵来。
陆小凤笑道:“再也没有比这更妙的答案了。”
使百战之后,剑客身陨,名剑折断,散入尘埃,它也是来过,活过,战斗过,已不负一生!
另一种便是皇帝的武功剑法极其高明,高到了连这位大内侍卫统领也看不明白的地步。
魏子云一怔,道:“西门庄主呢?”
“哦?甚么承诺?”
如今天子征召,虽有可能唤出某些藏于深山大泽的名士高人,满楼也不抱太大希望,但他向来不善于推辞别人的意见,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便微笑道:“多谢陛下。”
满楼忽然道:“然后呢?”
满楼眼神依然空洞寂寥,面上却有温暖之意。
剑客点头,于是五人便下了太和殿,魏子云正要领着四人去休息,忽然远远奔来一群带刀侍卫,神情虽然大多很镇定,五人仍能自他们身形步法中瞧出一丝慌乱之意。
这段南华经中的话原本说来气魄雄浑,几有开天辟地的大势,却给魏子云最后“罢了”二字拖的全无神意,垂头丧气,也算是一种能耐。
四人观听皇帝言行,当是位有道之君,绝不会因为一场问话就将魏子云怎样了,但这位潇湘剑客神色间却大见犹疑,末了才道:“我背完书后,陛下不置可否,又问:以你看来,这三种剑,哪种最好?”
西门吹雪忽然道:“一样。”
西门吹雪道:“陛下剑法到了甚么境界?”
以魏子云昔年在江湖上的武功名声,看不懂皇帝练剑,这有两种可能,一是皇帝确实是在胡乱挥舞,不成章法,魏子云为尊者讳,才有甚么“不拘一格,自成一体,无剑胜有剑”的含糊说法。
魏子云心中一突,快步上前,喝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家本是江南巨富,近年来为医治这位家七公子的目疾,不知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满楼却是希望一次,失望一次,到后来渐渐也不提这件事了。
魏子云神色奇异,道:“二位不再考虑一下?天子金口玉言,既发了话,万户之候,权势富贵,亦或是剑经拳谱,武功秘籍,任由取用,二位便只问这么两个问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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