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提醒,我才猛地注意到,周围店铺紧闭,行人稀松都低着头脚步匆匆,像是躲避瘟神一般远远避开机械厂老职工宿舍小区。偶尔有辆车子,也是加足马力快速驶离。
“咿……啊……咿呀。”
走到三楼,下意识往东边的房门一瞧,我心里猛地咯噔一声,血液上涌惊呼出声。
这个念头一冒出,我的心就咚咚跳了起来。要说信吧,我毕竟是接受了二十多年无神论教育的当代青年,可要说不信吧,屋内那分明是戏台上女戏子的腔调,凄惨阴森让人的皮肤为之发冷。
女人没有回答我,面部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冷冷注视着我,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透着强大的自信。
还不待我发作,意外又发生,我们俩人的手机竟然同时响了起来。
电光火石就是眨眼的时间,抬脚踹门双手端枪平举,大吼,警察,不许动!
“唉,郝炎呀,你说说,外面的世界不好吗?外边的妞不漂亮不多吗?你干嘛要回咱们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倒霉地方呢!”
说完大头那边就将电话挂了,我又惊又疑隐约又不详的预感升起,却看到对面的女人朝我比划比划自己手机,芊芊玉指按在免提上面。
“你很不同,跟其他的男人都不同,蛮特别的。”
女人转身又进屋,我迟疑了下,将枪收回枪套,也跟随她再次进入这如同地狱的房间。
额头的一滴冷汗低落在眼睑里,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隐约间一道白影在门内一闪而过,脑袋里嗡的一声,小时候的两段灵异经历不断在脑海里浮现。这个时候,好奇容易冲动的毛病又犯了,按理说最好是转身快跑才对,可我实在按耐不住内心滂湃的好奇心。
自从徐剑锋死后,这栋楼层就彻底了无人迹,整栋楼的人或是搬离或是投靠亲友,谁都不想染上晦气。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还有人敢撕开封条,进入这间人吃人的恐怖房屋。
“你是法医?”
回到市里天已经快黑了,大头开车将我送回小区,这孙子离着小区大门还有一条街呢,就停车死活不往前开啦。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烦躁不安情绪。
“你非常喜欢猜测他人的心理来取乐吗?”我没好气的回道。
再转念一想,太不吉利了,朝地上呸呸两声,壮着胆行走在阴森的小区内。
门后面的确站着一个人,也的确是一名女人,但却并不是鬼。女人一头乌黑长发,外面套着白大褂,里面赫然是一身警服!
外面的天空也就是刚黑,月亮也足,看清景物完全没有问题,女人长发披肩,面容美貌秀丽可却没有一丝表情,一双清澈眼眸透着看破尘世的淡漠,就这么抱着双臂冷冷注视着我。
中指轻轻一扳,打开皮套抽出九二式配枪,双眼死死盯着那扇虚掩的房门,脑袋里快速分析现在的状况。
我没有放松警惕,端着枪喝问。
大头又满怀酸楚的长叹一声:“来市殡仪馆吧,又有大活了,今晚咱俩都别想睡喽。”
我倒不是为难一个女人,而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我不能够掉以轻心放过一丝反常的痕迹。况且就算这个女人是法医,但前两天来鉴定现场的法医团队里,我可没有见过她。是什么理由,让她独自一人在一间发生恐怖事件的房间里,放着阴森音乐,形同怨魂似的鉴定现场呢?
我黑着一张脸,跟随这叫苪倩的女人走出楼道。在一处犄角旮旯的阴影里,她上了一辆洁白的宾利。我也不客气,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你说的没错,世上再也没有窥探他人隐私更有趣的事情了。”
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叫苪倩的女人的确是法医,而且与周武皇的关系很亲密,应该是闺蜜级别的。当然,这些都不是我关心的,大头的电话让我心里弥漫着强烈不安,我才回到家乡区区几天,就接二连三发生匪夷所思的诡异事件,莫非……。
“还不算是笨。”女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将箱子盖上盖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就往外走。
来到我租住的楼层下面,下意识的抬头上望,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望着一层叠着一层的楼层,恍惚间像是骨灰盒一般,让人心里发寒。无形的恐惧,才是真正令人崩溃的恐惧。
鬼!
“苪倩,小倩倩。你可算是回来帮我忙了。你可不知道,这两天队里老邪性了,刚发生一起吃人案,又来一起拼尸案,可愁死我了。啊,对,队里又来一个新人,叫郝炎的。这小子老不是东西,仗着自己当过几年兵,有点真本事,就不把我们这些老前辈放在眼里,鼻孔朝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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