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车内的气氛很压抑,我眼里总是在浮现出老人的样貌。大头同样是如此,车开到半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这户人家,是不是有问题啊。”
看到他满是警惕神情,我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泛起一丝疑惑。但我却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向大头微微点头。
“郝炎你不要拦着我!奶奶的,我这小暴脾气最忍不得这个!看我不踹开他这乌龟壳,将这龟儿子拽出来狠狠修理一顿!”
适应屋内暗淡的光线后,我也看清床上的情景,也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大头被他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态度,激的是哇呀呀爆叫,火爆脾气一上来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王大哥的脸色缓和一些,抬起头接过我递来的香烟,点着吸一口不耐烦的道;“你们还想问什么?”
大头大口喘息着,嘴唇哆嗦半天才开口道:“或许……或许是我们想错了,吃人的徐剑锋,可能并不是徐剑锋。”
“那个威胁王大哥的他是谁!”大头会意,狠狠一敲方向盘,脱口而出。
“大头,我们可以来推理一下。其实咱俩都已经想到这个不可能的驳论,既被吃掉的徐剑锋如果不知晓吃人的徐剑锋,正在谋划预谋吃掉自己,那么在被吃掉的那一刻,徐剑锋就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不仅从过去还是未来,都无可能在萌发或者触发自己吃掉自己的条件。这是因果的驳论,是根本不可能在世间出现的驳论!”
路上任凭大头怎么咆哮,我都没有吐露心中的想法。因为我需要更多的线索证实推理,这是我多年养成的习惯,一件事情没有理清头绪前,是不会轻易乱下结论的。
我不确定床上躺着的是否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不是一个活人。我看到是一具活着的干尸!
“走,你们快点走!不要再来了,我们一大家还想活命呢!快点的走!”
猛地,我很明显看到王大哥身体如同筛糠一般颤抖,抬起头来,因为太过惊恐,面容五官扭曲的极其可怖。他忽然站起来,挥舞着手臂推搡着我们,嘴里大声叫喊。
连推带搡将我们赶出屋门,猛烈的将房门关上,剧大声响震的人耳朵疼。
联系到大周要到他们一大家子暂时安身的住址,位于城郊一处偏僻的农家小院。
“就……就这么完事了?”大头尤自不甘心。
“对,无论这个他是人是鬼,一定会是这整个谜团的突破口!”我咬牙切齿暗暗发狠。
“别废话,现在我们眼前有两个疑问。”我伸出两根手指,面色沉重。
我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将其拽开,转而换上一副笑脸,对王大哥和声细语道:“这位大哥,我们是为将工作做得更加扎实些,也是为尽早抓住罪犯嘛。”
我们都没料到他的反应这么激烈,错愕足足有半分钟,大头才醒过神来,气的哇呀呀爆叫,抬脚就踹房门。
人吃人就够恐怖的,尤其是自己吃自己,这简直是千古之谜,让我的好奇心到达顶峰,勾引着我欲罢不能发誓要揭开谜底。
大头使劲晃着大脑袋:“你这个推理,只是基于吃人的徐剑锋来自未来这一点,可你怎么能肯定这吃人的徐剑锋一定是来自未来呢!”
王大哥蹲在地上,神情既颓废又恐惧,拼命的摇着头:“不,不能!他告诉我们,不能去医院,要是在敢乱说,我们王家就会死绝!”
我一连串三个问号,让大头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找不出反驳我的理由,不有垂头丧气趴在方向盘上,没好气的道:“既然你这么肯定,又何必再去找那两个走访群众呢。”
唉,如果人能够预知未来就好了,那样我的好奇心也不会那么强烈,也就不会有之后更加恐怖的故事。
老人的身躯完全干瘪,裸露的肌肤表面呈现紫褐色,躯体瘦骨嶙峋,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头顶稀稀落落的黄色头发,面容紧缩突出两个大大浑浊的白眼珠,嘴巴张开漏出光秃秃的牙床,朝着我们发出痛苦的咿咿呀呀嘶哑声。
他们俩母子住的小院,是长久没有住人的老房子,低矮破旧潮湿。门口只用一个破布帘遮挡,权当是挡风避雨的门。
“你妈都这样了,你怎么不赶紧送去医院啊!”大头大怒。
大头虽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认我是对的。回到车内,嘴里骂骂咧咧的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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