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羞愧就好!”夏慕不动如山,瞧着众人,猛地抽出绣春刀,“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堂堂中华,岂无烈士——!告诉我,你们是烈士乎!”
嘉靖皇帝瞧了两位辅臣,将手指折子扔到两人面前,怒声说道:“现在这个蒋应奎还不如仇鸾顶用,元狗又侵犯了大同边镇,朕的河套反倒成了那帮鞑子放马牧羊的后园,你这都是你们的无能!”
锦衣卫虽然杀人如麻,但眼前这一惨烈场面依然令他们股栗不已。
那四人见今日情形,心中隐隐兴奋起来,平日牛疯子仰仗严邵庭,狗仗人势,没少欺负他们,今天总算报仇了!
夏慕在椅子坐定,一旁罗克敌持刀守在一旁,后方锦衣卫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四周瞧热闹的百姓越聚越多,不一会就人山人海,窃窃私语起来。
嘉靖皇帝穿着青色道服,手里捏着一道折子,脸色不太好看。
“不不不!”刘福五十多岁,何曾见过这么血腥的手段,心中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后生了,果然是斗倒赵文华的牛人,没有三分三谁敢上梁山啊!
于是现场肃静下来,只听夏慕嘹亮的声音响彻着苍穹:“鞠躬尽瘁,夕死无憾,此即我等锦衣卫的长生之术!”
四周百姓更是齐齐跪下,对着夏慕跪拜,都说这是一位好官,大大的青天!
乾清宫本来就烧了地龙取暖,再加上值班太监临时又增烧了铜盆炭火,值房里显出一片温暖祥和。
因为没有人敢站出来作证,又有严邵庭在一旁撑腰,这牛疯子越发肆无忌惮。
折腾了一早晨的徐阶,早已饥肠辘辘。小太监添一碗加了蜜枣枸杞的二米粥捧上,徐阶接过便喝了起来。
夏慕示意了一旁的罗克敌一眼。
“大人,你不能随便杀我。”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牛疯子心中慌了,立马嚎叫起来。
“有,有不少的肉渣子。”一名锦衣卫颤声回答。
“是夏慕那小子?”嘉靖一听显得一愣。
想着夏慕冷冷喊了一声:“罗克敌!”
一众锦衣卫不明所以,皇帝老儿求仙,难道他们也要求仙,不杀倭奴了?
夏慕却是不管,有些凶神恶煞,狞笑一声说道:“家有家规,军有军法,这事再不用你卖乖。你说牛疯子白吃了你的麂子兔子,牛疯子又拒不承认,我现在只好给牛疯子开膛剖肚,掏他的肠子,如果他的肠子里还有嚼烂了的麂子兔子,他就罪有应得。如果找不出什么来,对不起,你姓孙的就得杀人偿命。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黄锦眼睛一转,也跟着嘻嘻一笑:“陛下这次可错怪了夏大人喽!”
夏慕瞧着一众锦衣卫眼中的崇拜,将手指绣春刀一别,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大声呵斥起来:“我们是什么人?”
“左军都督府,可有刀法娴熟之人?”
夏慕瞧见四周锦衣卫不明所以,嫣然笑道:“于长生之道,我也有所心得,愿与诸位共享。”
慢慢的徐阶也发现不对,严老梆子居然不吃了,他隐晦瞧了一眼皇帝的脸色,见皇帝正阴沉的瞧着自己,吓得手中的碗险些掉在地上,额头上也隐隐冒汗,不敢继续了。
严嵩跟徐阶两位大臣刚刚坐定,御膳房的小火者就摆上了一桌茶点,琳琅满目总有好几十样。
只听夏慕冷冷一笑,无视他人,厉声道:“我不杀你,但要在你身上取证。给他开膛剖肚喽!”
顿时整个乾清宫内,只剩下徐阶“哧溜”“哧溜”的声音。
孙大胖早就吓得瘫在地,昏死过去。罗克敌急忙命人用凉水把他泼醒。
“锦衣卫——!”众人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严邵庭跟刘福更是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一阵血腥味冲过来,他们掩鼻不及,顿感恶心,连忙俯下身来,翻肠倒胃地呕吐起来……
众锦衣卫面面相觑,不知大人什么意思,零零散散的说道:“锦……衣卫?”
紧挨乾清宫的东暖阁,是皇上批览奏折处理政务之地。
嘉靖帝的咆哮,骇得两大辅臣急忙跪倒在地。
“大人,求你饶这爷一条命,这顿饭钱小人情愿不要了。”
“肠子里可有证据?”。
“没有。”
“这……”严邵庭也是心中发寒,瞧着夏慕满眼都是恐惧
“没有,没有,不要说麂子肉,我连麂子鸡-巴都未曾见到。”
“麂子肉,还有两只野兔。”
“我等必追随大人,杀尽倭奴,复我大明!”
四周人群哄的一下炸锅了,人人干呕起来,只见过后悄无声息,牛疯子已被开膛,白的肠子流了一地。
“你!”严邵庭呲目欲裂,心惊胆战。
虽然宫内书籍盈架卷帙浩繁,看上去却少有翻动。硕大几案之后正面墙上,悬了一块黑板泥金的大匾,书有“宵衣旰食”四个大字,却是当今皇上亲笔的手书。
真的要动手?那四个锦衣卫也怔住了,原本以为只是吓唬吓唬,谁想玩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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