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看吗?皇帝让人家来查账,朱希忠都躲到南京去了,目的就是为了不掺和。
“我没有吃。”那锦衣卫犟着颈子亢声回答。
想着咬了咬牙,实属实说:“严千户跟几个跟班,去了北斗楼吃饭!”
“你起来,去把那几个人找来。罗克敌,带一队人随他。”
要说胡宗宪甘心,那是不可能的!
锦衣卫指挥同知是正三品,设为左右两人,刘福今年五十多岁,已经在同知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眼看就可以告老还乡了。
薛化见夏慕抬出天子,他可不干掺和这里的事,他们都是神仙打架,遭殃的只是自己这些凡人。
这些人之中唯有薛化最为震惊,半月前夏慕还是一个小小百户,半个月后,依然成为了左军都督府的镇抚使之一。
可是谁知这才多久啊,上面又来了一位天子门生,虽然只是镇抚使,但却是让赵文华都死无葬身之地的狠人,更是皇帝的人,谁敢得罪。
“认得。”孙大胖仍跪在地上答道。
夏慕顿时怒不可遏,就在要发怒时,远处指挥使同知刘福却急匆匆跑了过来,喘着气道:“干什么?都反了不成,还不回都督府,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北斗楼?”夏慕冷冷一笑,“真是好悠闲,走我们都去北斗楼恭迎严邵庭!”
回到书房,见跟随自己多年的两位师爷,胡宗宪从袖子里摸出两张银票,一人手里递了一张,说道:“这是一万两银票,回到广州即可兑现,你们拿去收藏好,算是我奉送的安家费用。”
“你——!”刘福气急,手气得直哆嗦。
刘福一听好悬没从座位上掉下去,急忙缠上玉带,也顾不得穿鞋,就跑了出去。
“好一个锦衣卫!”夏慕脸上冷若冰霜,一声厉喝,“好大胆子!竟敢吃人白食。”
就在夏慕要前去查明何事时,严邵庭仿佛没看到夏慕一般,径直走过。
“你过来。”夏慕先朝严邵庭身后的一个狗腿子大喝。
刘福脸色立马沉了下去,黑着脸站在一旁,冷冷道:“夏大人,本官是你的上司,你难道敢以下犯上不成!”
锦衣卫自陆炳以来,由于军纪松弛,骚扰百姓的事屡有发生,白吃白喝明抢暗偷的现象已是司空见惯。常言道兵匪一家,老百姓招惹不起,小本生意人只好忍气吞声关门关店。因此,百姓对锦衣卫的痛恨甚于土匪。
说着夏慕一扫身后锦衣卫,却唯独瞧不见严邵庭,不由得问道:“第九所千户严邵庭去了何处,为何没有来点卯。”
严邵庭一笑,罕见的朝着刘福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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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克敌横刀出列,正欲带领锦衣卫随孙大胖前往抓人,孙大胖却仍跪在地上不起来,嘴中说道:“大人,也不用兴师动众了,他们就在眼前。”说着,抬手指向严邵庭以及他身后的三人。
刘福立马陪着笑意。
严格来说,他的后台并不是严嵩,而是赵文华。可如今赵文华已死,严党怕是不会伸手救他,而且在外人眼中却不会那么看,外人都已经认为胡宗宪是严党了,他们会不遗余力的搞死胡宗宪!
夏慕瞧了一眼跟着严邵庭的三个狗腿子,见他们神色不喜,心中一动,对着酒楼店家问道:“你有何事?”
牛疯子立马得意了,跪在那里呲着牙笑:“大人,你看到了,小人是冤枉的!”
京城。
一路上夏慕已经决定要给严邵庭好看,这眼看快到北斗楼,却见严邵庭跟三个狗腿子,吃饱喝足从酒楼出来,而酒楼内却是鸡飞狗跳,一片混乱。
“今天本官断案,谁也别想走,要走的立马以扰乱公职罪杀了!”夏慕丝毫不给刘福面子,双手往背后一剪,两道眉往上一吊,睁大了眼睛,喝道,“来人,搬几把椅子来,今天,我就要在这大街上把这个案子审个清楚明白。”
就在此时从街边窜出一人,闪过岗哨,冲到夏慕跟前,当街一跪,大声喊道:
两人跟着胡宗宪多年,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此刻看着手中银票,多少有些良弓藏,走狗烹的感觉,都为胡宗宪感到不值:“都督你杀尽倭寇,除掉汪直、徐海,皇帝如此对你,我等心寒啊!”
而自从接到京畿的调令开始,徐渭就不安起来。
他从徽州小兵,到大同指挥使,再从大同到浙江,从一个小小的御史,到东南数省的总督。
那锦衣卫却仰仗严邵庭给他撑腰,有恃无恐,丢了手中绣春刀,过来跪在孙大胖旁边。
左军都督府门前一应大小的大小锦衣卫,全都站在府衙前恭候新上任的镇抚使夏慕。
夏慕的脸倏地就沉了下去,朝着严邵庭大声喝道:“严邵庭,见了本官居然不拜见!”
“小的不会认错,这位爷绰号叫牛疯子,就是他带头砸了我的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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