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听闻此声,纷纷让开一条路,给那高声之人,却见一名翩翩青年后生,身材颀长单薄,拿着折扇,戴了文士巾,面如冠玉,鼻若悬胆,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柳明并不作答,而是笑着看着围观之人,“我刚刚观测,在场的诸位也有不少秀才,此案已定。”他又看着张三说道,“张三,你我都是读书之人,虽朝为田舍郎,却都有机会暮登天子堂,金榜登科,与皇帝共治天下。可是,你却贪图小利,对于本朝律法置若罔闻,今天此事一处,衙门毕将你的污点记录在案,能不能参加解试,都是两说,真是因小失大,可悲可叹啊。”
“书办?”何知县摇摇头,“你乃是解试状元,本县的骄傲。只是一个书办之职,太委屈你了。我已经在县衙让人备好你的书房与卧房,这待遇嘛……与那典史主簿相同。在这段时间,你就辅佐本县,积累积累经验吧。”
“柳明,你学有所成,身为解元郎,真是大涨我费县门面。”何知县笑眯眯道。他心想,本朝开国以来,费县拢共就冒出过两位解元。上一位,还是在真宗朝期间。自己可算是幸运,能够又碰到一位。
柳明欠了欠身子道:“这位兄台,是您要找我叙话?”
这衡阳茶楼,算是费县最拿得出手,经营规模最大的茶楼。
“恩,很好。柳明,你我在这茶楼偶遇,也算是缘分吧。”
“小少爷,您看什么啊?”旁边有人问道。
现如今,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自己马上就要进入县衙了。
才子破案,知县赏识,惺惺相惜,多么令人羡慕的桥段故事。
李四拿着铜钱,脸上容光焕发,朝柳明远去的方向拱手作揖,粗声道:“人人都说柳府小相公机警有智慧,我李四是屠户,是个粗人,平时无缘相见。今日,这坏事到变成了好事,我在此,恭祝陈小相公将来金榜题名,三科及第,为我们费县挣一份脸面!”
八字胡点了点头:“恩,今日用热水断定铜钱主人一事,颇有些智慧。”
柳明望向茶楼南面那青灰色的县衙建筑群,心中生出一股壮志雄心之情……
“张三,你不但道德败坏,智商还挺低的。被解除考试资格也不冤,反正到时候也考不上。”
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来,打一桶热水来。”柳明吩咐道。
两人却均不发言。
柳明此时已经走了几十步,听到后面李四的高声赞扬,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好吧。”柳明一捋袖子,将两人争执的那两贯铜钱,取出几枚来,放入水中。蹲下来看着桶里。
就在焦灼的状态下,有人高声喊道:“到底是谁的铜钱,一验便知道。”
在人群的中心,有两人互相拉扯着衣服,争执之声不绝于耳。
绿袍衫之人冲着临街那桌的主座之人恭敬地行了个礼,接着将柳明带了过去。
“正是。”
“你……不要胡说,凭……凭什么说这不是我的铜钱……”那长衫张三面红耳赤,立即抢白道。
但见那主座之人,身上穿的是湖绸宽衣,方面阔耳,一嘴的八字胡,笑眯眯地看着他。
张三见柳明如天降宿星般到来,指点了几句后,又像神仙移步般离去,飘逸潇洒,然却对其没有直接解释证据心存侥幸,为保颜面,不甘心地对着柳明的背影说道:“你……你这家伙,讲话装神弄鬼,藏一半,凭空诬赖人嘛……”
“两位没什么要说的吗?”柳明最后说了一遍。
街上,一阵铁盘敲击声回荡在街头巷陌,“天干物燥,晨光微熹,早晚天凉,需备夹衣……”
柳明心里暗笑,自己五年级的时候就在老师的鞭打之下,把关于这个故事的课文给背得滚瓜烂熟。没想到,真被自己碰到了这两位原型人物。
尽管,他也想忘却一切烦忧,与杏儿继续厮守,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迫在眉睫,还需立即着手去做……
柳明与杏儿,干柴烈火,焚焚燃烧。情深意浓,你侬我侬,男女欢爱,好似一人。三天三夜,成双入对,朝暮相依,好不甜蜜。
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来来来,坐。”八字胡笑道,随即吩咐茶博士端茶倒水。
慕少爱艾,儿女情长的欢愉,乃是人间最大乐事。可是,柳明的心却定不下来。
“令尊是柳家二子柳远志,是吧?”八字胡喝了口茶,说道。
有人喊道:“柳家少爷来了。”
柳明拱手道:“这位兄台,叫柳某有何事啊?”
赶生活的走卒贩夫,推着车,挑着担。妇女们携着菜篮,漫步走向集市。
听了这话,柳明立即站起身来深鞠一躬:“堂尊在上,在下柳明……”
“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柳明一番谦恭道,“正好让在下碰到了。若是衙门中的公爷在,定能破得比在下还快。”
“他就是柳家少爷啊。”有人啧啧道。
柳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转身一看,见一着绿袍衫身材矮瘦的中年人微笑地看着自己。
此时,街中心热闹了起来,人群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请柳公子留步……”
旁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都在争看这热闹。
绿袍衫之人冲着临街那桌的主座之人恭敬地行了个礼,接着将柳明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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