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旁边一位饭店的伙计拎着一桶热水跑了过来。
“呸,张三不要脸!你还不明白啊?这铜钱上沾着油,肯定是屠户李四的,他整天杀猪宰羊的,铜钱有油,最正常不过了。”
“让你打就打。”
他打听到这何知县,每隔几日,便会在这衡阳楼饮茶。便是寻找机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如何能够意外地不做作地与何知县相遇?便是在知县眼皮底下卖弄才华。
张三和李四两人为这两贯铜钱,已经争了一个时辰,都有些乏了,可是却没有一个结果。旁边的人也是东一个主意西一个想法。这个说要击鼓报关,那个说这么点钱报关不值得。又有人建议一人一半,可是两个当事人都不干。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柳明看着这木桶里的热水,抬头看着两位当事人说道,“两位,趁现在实话实说还来得及,别到时候出了丑,贻笑大方。”
话还没说完,脸上一湿,不少围观之人往自己脸上吐唾沫星子,
柳明微微眯着眼睛,“
“学生感激不尽,仅供差遣。”
两人争论不休,各执一词。
柳明手扶着自己的襟袍,略微上提,顺着木台阶“蹬蹬”而上。但见二楼雅座空空荡荡,只有一桌客人。
“学生多谢大人厚爱。”柳明恭敬道。
柳明缓缓走出衡阳茶楼,嘴角微微露出笑容——守株待兔成功。
没过多久,街面上热闹起来,码头上的苦力挑夫们一身短打装束,睡眼惺惺地走在路上,不时被那街边油饼店的香气所吸引。
“打热水干什么?”
“对。小公子,您可有办法?”两人问道。
向围观熟人拱手点头,柳明慢慢来到争论两人前方,问道:“你们俩都说是这铜钱的主人?”
他又与柳明闲话叙了叙乡情,这才惜惜别过。
这张三,才刚刚幡然醒悟,当场被揭穿,面色尴尬懊悔,如同那过街老鼠,仓皇用长袖掩面而去。
这句话说出后,两人中有一人脸色突然有些哆嗦和迟疑,而这被柳明看在眼里。
……
此时,旁座绿袍之人微笑着解释道:“这位是知县何大人。”
“哦?”柳明客气道,“这位兄台,大家萍水相逢,柳某不敢叨扰。”
“不用客气,柳小公子……请吧。”那位中年人不等柳明回话,却是做出前头带路的姿势,话语中虽带着客气,却有一份不容置疑。
“是啊,这都真相大白了,柳公子做了这么明白的解释,你还是睁眼说瞎话,不认账!”
围观的众人发出一声惊叹。
“张三,你这人不地道啊。跑到我的菜铺不卖猪肉,反而顺走了我的那两贯铜钱。”高个短衫男人说道。
没过多久,桶中水面中浮出一朵朵黄色油儿,柳明嘴角微微扬起,环顾了一番那些还在云里雾里的围观者,对着当事人其中一人说道,“这钱不是你的!”
还没等他说完,何县令一摆手:“柳小官人不必多礼。这里不是公堂,本官是便服出行,讲究的就是个清静,繁缛礼节省去了吧。”
绿袍之人殷勤地给何知县添茶水,冲柳明一笑:“知县大人代天子牧守一方,爱民如子。柳小官人,你可是知县大人欣赏的第一位青年俊才啊。”
张三和李四原先见柳明年龄弱冠未及,并未在意,但是看到周围的人却不断对其投来敬佩的目光。
“柳小公子。我家主人在衡阳楼上喝茶,刚刚见小公子智断铜钱案,颇为欣赏。请小公子上楼叙话,不知可否赏光?”中年人指着街对面二层的酒楼。
“本官欲让你来公堂听审,了解公门办事秩序流程。倘若你能后日高中,外派做地方父母官,也能积攒些经验,你……意下如何?”
这衡阳茶楼,算是费县最拿得出手,经营规模最大的茶楼。柳明手扶着自己的襟袍,略微上提,顺着木台阶“蹬蹬”而上。但见二楼雅座空空荡荡,只有一桌客人。
被揪住的是一名长衫男子,他理直气壮地说道:“胡言乱语。我张三是有功名在身的人,马上要参加解试,怎么会在此关头做出这种偷鸡摸狗之事。李四,我知道你平时就看不惯我,但也不能够污蔑我吧。这两贯铜钱,本来就是我的。”
柳明面露微笑,感激应道:“听说衙门正在聘书办一职,学生承蒙大人错爱……”
八字胡听闻,却冷哼一声,“衙门中的公爷?那些酒囊饭袋?”
有不少给柳府送菜送油的商贩们,如同发现稀世珍宝一样,纷纷骄傲地先跟周围人共享此信息。
“我天天给他们家送菜,怎么会不知道?”
说罢,摇着头离去了。
清晨,第一缕晨曦拨开云雾,照耀在青州南部的这座县城中。
春宵一刻值千金,有清香月有阴.
何知县大为满意。这柳明,意气风发,前途无限,若是他日高中进士,在京为官,自己也好攀攀这棵大树。这么看来,让他来县衙当差,乃是最好的亲近方法。
“你怎么会认识柳家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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