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富乙犹豫了一会儿,舔舔嘴唇道,“好,夫人,你可别跟别人透露。”他压低声音,脸色慎重道,
见柳永此赏月,心情还不错,柳明心想这个时机不能错过,说道:“小叔,其实当今怀才不遇之人很多……都是历经一番挫折与苦恨,你要振作起来。”
“夫人……那我先走了。等到那事有进一步消息,再来向您禀报。”
柳永与柳明越聊越开怀,不知不觉,已过了四更天。对于柳永来说,已经很少有人的诗词能让他这般感动和深思。
“那明少爷,确实有些邪乎。居然与他爹凑齐了银两,还了债。此事若是揭露,倒也没什么大的用处,毕竟债已经还清。”
柳吴氏点点头,连忙闭上了嘴。
柳远志头一歪,不满道:“三弟,你不就是说我读书没你多吗?”他扭头将柳明推了过来:“三弟啊,我是没文化,可是咱儿……可是识得文墨之人。明儿,你来劝劝你小叔。”
“夫人……”赵富乙佝偻着背,“我最近去街市转悠了一圈,倒是发现些新的消息。”
赵富乙出了屋子,关上房门,转过身,却不想撞到一人,他抬头一看,顿时一惊道:
柳永笑着摇摇头,眉目中带着一种欣喜:“明儿,此词上阕大气磅礴,壮阔云天,实在不可多得之佳作。小叔擅长钻研小意境,在这大方向上,却不如你啊。谈不上斧正,倒是学习了。”
门外并无人。他将脑袋探出门外,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发现。
赵富乙咂咂嘴道:“不过呢,这两人还清债务的过程,十分可疑。那明少爷,在马市卖了马,但是那马却不翼而飞,急得买马的马商直跳脚。”赵富乙的眼神深沉道,“我怀疑那明少爷,是雇了人玩仙人跳。若是能让我寻到那匹马还在明少爷手上的证据,定然能将两人以马市欺诈的罪名,送进县狱吃官司。”
……
“既然如此……那小侄就献丑了……”柳明站起身来,心中沉思片刻,说道:
听了自己老爹这一套修肾齐甲痔割的理论,柳明也是一阵无语。
“圆。”
也难怪柳永不听劝,一直我行我素。像柳永这般恃才傲物之大才,能够对他产生影响的必须也是满腹经纶,才情过人之辈。
赵富乙低头道:“夫人,小的没想到对方这么难对付……”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柳永自言自语了一遍,又觉得与之前一遍感觉不同,感到声情激越,气势磅礴之气,心中大动道:“此词一出,感动深受,词中俨然带着一种浩然正气……”
柳明坐在地上,屁股被膈得有些不舒服。再看一旁的柳永,似乎丝毫不受影响,全心全意地享受着这一刻自然的赏赐。
柳永不羁一笑:“明儿,你帮你爹和我还了赌债。小叔心里感激。这样吧,你随便赋词一首,小叔帮你添砖加瓦一下。将来,你去书院读书,也可将这词送于那书院的老学究,振振他们。”柳永幸灾乐祸道。
那流苏一般的月光映在院内的石墙上,倒像是披上了银色的缎带。这宅院此时浸没在一片银色清凉柔和的光辉中,倒像是广寒宫的宫殿。
柳永仰望窗外星空,叹道:“明儿太年轻,并不知怀才不遇之苦啊。”这一句话,似乎并没有将柳远志的提议放在心上。
此时,一旁的柳永的眼神突然变得怪异起来。
“啊!”
“不过这只是上阕,那下阕呢?愿闻其详。”柳永说道。
两人来到院中,并肩坐在院内,明月高悬,清辉如水泻一般,映在院落中。
柳明被柳永拉着手,甩也甩不掉,尴尬地说道:
“明儿……咱们到院内走走。”柳永看着窗外的月色道,“否则辜负了这一片月色。”
“二弟,难道没人能够劝得动你吗?”柳远志懊恼道。
此时,赵富乙眼神突然有变,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向柳吴氏指了指门缝下的渗出的一道阴影。
“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小的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不能透露。”赵富乙舔舔嘴唇道。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柳永抱膝席地而坐,看着那皎洁明月,叹道,“岂不快哉!”
柳明恰逢时机,微微躬身道:“请小叔指点一二,斧正斧正。”
“贤侄,你这首词,倒是点拨醒了小叔。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柳永双眼复燃起斗志,“你用心良苦,小叔深感自行惭秽。从今日起,柳某一定不负你的苦心,重新来过!”
“安康什么呀?”柳吴氏埋怨道,“本来挺安静的府里,陡然间冒出了这么多人,吵也吵死了。”她斜了一眼赵管家,“赵富乙,你不是有招能够治治他们吗?”
“莫等闲……”柳永打开酒囊,饮了一口酒,深感共鸣。他双眼通红,声音带悲怆道:“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柳某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却是仍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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