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心里有些奇怪，道：“师太住这么个破庙……”

虚无师太闭上了眼睛，又开始打坐起来。

这城隍庙附近根本没有一户人，她将歇脚点选在此处，显然不是为了化缘。

张力点头道：“恩，我听楚二娘说过。”

柳姑娘整了整头发，有些神往地道：“复社每年都要召开复社大会，品论诗词，砥砺文章，每每便有青年才俊脱颖而出！”

虚无师太摇摇头，淡淡地道：“不必了。”

最后若是人到中年，妇人多因禀赋不足，肝肾本虚，或房劳过度，以致精血亏损，冲任不足，遂令经行作痛……

见柳姑娘有些踌躇，张力开口问道：“不知柳姑娘说的这复社大会又是怎么回事？”

复社由云间几社、浙西闻社、江北南社、江西则社、历亭席社等等十多个社团联合组成。

大概也就这么个意思！

柳姑娘见张力有些走神，显然是被自己精心的打扮迷住了，不由得心里一阵得意起来。

张力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唉，这俩月与安子和高元良那两个活宝待久了，嘴巴也开始贫起来了！

张力见这虚无师太性子有些古怪，也不好多劝，于是道：“天色不早了，在下便回家了。师太这痛经之证，今日应该不会再发作了。不过明日还需施针，在下明日也会前来。”

张力点点头，暗自琢磨起来。

张力回到灯笼街的府上，众人依然愁眉苦脸。

张力微微一笑，心道：原来这小妮子十四岁，哈哈！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柳姑娘浑然不觉，接着道：“我金陵城中的姐姐们与今科榜眼吴伟业相熟，我也曾见过他几面，真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柳姑娘点点头：“原本复社大会都是在江南召开，不过今年复社士子在科场上大获丰收，便将复社大会定在京师召开……”

张力微微一笑：“哦？”

这虚无师太痛经之症竟然延误了十多年，现在治疗起来相当的棘手。

“复社大会？”张力皱了皱眉头，先前楚二娘确实提到过柳姑娘是去参加京师的复社大会，不过当初自己并未在意。现在柳姑娘特地这么一说，张力不由得细细琢磨起来。

这可说不通了，在古代妇科病原本就高发，也有很多郎中都擅长治疗这妇科病。

好半晌，虚无师太脸上才恢复常色。

“我……我能进来吗？”

明末清初的江南大儒陆世仪在他的《复社纪略》中说，复社领袖张溥等人痛感“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戈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所以联络四方人士，主张“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故而取名“复社”。

呸！

自己此前在蓬莱县城中，便给不少官宦人家的夫人老太太治疗过妇科病，也不见人家就怎样呢！

毕竟要当小白鼠的是自己，又怎么可能真正不去想这些事？

张力虽说性子比较豁达，凡事比众人看得略开那么一丢丢，但也仅限于一丢丢而已。

等等，出生于一六一八年，姓柳？！

复社在明末能量极大，他们的领袖张浦的影响力甚至大到可以决定科举考试高中进士的名单，有着“布衣宰相”之称，也算是闻所未闻了。

张力想得有些头疼，一抬头间，发现已经走到灯笼街了。

张力赶忙收住心思，只见柳姑娘已经站在了屋门口。

难道是寻访这里的亲戚朋友？

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张力决定不去想那亲身验药的事情，又开始琢磨起虚无师太的病情了。

“是啊，他可是今科的榜眼呢！哼，朝中有奸佞小人，非议他有舞弊之嫌。主考大人不得不将其会元原卷呈请御览，结果当今天子在卷子上批了“正大博雅，足式诡靡”八个字，物议立刻平息，吴伟业的名声也在京师中一夜鹊起！”

难道这师太表面是个出家人，背地里是个江洋大盗？

柳姑娘慢步走入屋中，神情一滞，低头似乎在琢磨着什么极为要紧的事儿。

比如还未经历人事的少女，这痛经便以实症居多，其中寒证常见于青春发育期之少女。病因常以“受寒，饮冷，入水，淋雨”而致。

若不是，她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呢？

呸！那虚无师太肯定不是坏人！若是坏人，行踪被自己发现的话，只怕立时便一刀将自己宰了……

痛经原因很多，而且妇人不同阶段，病因也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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