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忍住剧痛，颤声问道：“小施主……你知道了？”

张力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坚定之色：“师太，出家人常言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在下虽是俗世之人，却也知道医者仁心的道理，不可能见死不救。师太你又何妨让我给你看看，在下虽不敢说包治百病，不过对于金针止痛之术，颇有些心得……”

师太怒极，大声喊道：“你出去不出去？！”

师太顿时神情一滞，听到“痛经”二字从张力口中说出的时候，似乎竟然是松了口气一般。

金针顺次扎入之后，张力又捻转运针一番。

这话一落地，张力心头一惊：这师太好生奇怪，我好心给她诊病，问她病情，她却不说……师太，你这是要闹哪样？

那师太依言而行，将舌头伸了出来。

……

师太幽幽叹了口气，道：“贫尼这病，已经整整一十五年了……”

师太强忍住剧痛，怒斥道：“出去！”

当这些问题问过之后，张力起身踱起步子来。

“师太饮食如何？”

这话说完，师太便闭目凝神，开始打坐念起佛来！

张力又仔细看了看师太的脸色，虽说这师太疼痛难忍，不过肤色白净，却不见黄疸之类的肝病症状。

“师太常常头晕吗？”

奈何一直没有机会施展，想不到这金针今日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眼见师太确实面露疑惑之色，张力继续道：“痛经者，症出多端，不可不细细查辨也！一则，寒湿凝滞；二则，气滞血瘀；三则，气血两虚；四则，湿热瘀阻；五则，肝肾虚损……”

张力道：“师太，在下看看你的舌象。”

张力微微一笑，朗声道：“在下知道了！”

张力从针袋中取出金针，对虚无师太道：“在下颇擅金针止痛之术，师太这痛经之证需得徐徐治疗，在下先为师太止痛。”

约摸过去了半个时辰，虚无师太长出一口浊气，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这金针之术，当真了得！贫尼小腹疼痛已然大减了！”

宁愿拿匕首自己的手臂，也不愿意求医问药，这，这师太莫不是疯子？

师太显然又开始疼痛了，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虚无师太点点头：“有劳小施主了。”

张力点点头，道：“师太此病拖延太久，只能徐徐治疗。也不知师太为何拖延这么久，不去就医？”

张力微微一笑，道：“肾俞穴补益肝肾；关元穴可温养冲任；三阴交穴补脾，也能补益精血；这三处穴道乃是治本之道。而最后的这一处合谷穴，却是调气行血，化瘀止痛，是为治标之道。标本兼治，才能达到最佳疗效！”

师太虽说肤色白净，却也没有那种贫血的惨白色，脸色还是很红润，多半便不是心脏疾病。

城隍庙这一带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附近人家全都非死即病，这，这师太在这干什么？

张力大吃一惊：这，这哪里是虚无师太，分明是土豪师太啊！

师太微微蹙眉，想了半天，淡淡地道：“我不说，就当考考小施主吧！”

张力见师太神色有异，心知自己恐怕是猜中了，这师太定然是被病痛折磨！

片刻之后，张力开口道：“师太这脉象是弦细——”

……

土豪师太，咱交个朋友呗！

张力略一思索，便取了虚无师太关元穴，合谷穴，肾俞穴和三阴交穴四处穴道。

师太眼睛微眯，似乎对张力也感到有些好奇：这小郎中真的能看出自己是什么病么……

师太淡淡地道：“正常。”

张力也来了牛脾气：“不出去！”

见虚无师太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张力便也不再多问。

师太大吃一惊，喃喃道：“这，这是小施主辩证的？”

张力也不管这些，人家爱叫什么叫什么，先给师太止痛才是正理！

张力见师太闭目打坐，也不敢打扰，便背靠金刚像，找了块地方坐了下来。

张力点点头，慢慢走上前去。

虚无师太神色黯淡，忽然又充满了慈祥之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世事难料，此事乃是贫尼命中之劫，小施主无需多问。”

张力一看便知，竟然是十两的银锞子！

一听张力说得如此有模有样，师太心里便多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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