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抉择》第二部分《蛮战》第一章，徒劳的抵抗（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似乎都是徒劳的。面对来自塔斯曼帝国这一强大怪兽的野蛮侵略，名副其实的弹丸之地小岛国赛普似乎只有灭亡这唯一一条路。赛普岛上获取的财富勾起了他们更大的贪欲。接着这个怪物又以赛普岛为跳板吃下了中央大陆南端小国尼斯，正式踏上了中央大陆的土地……塔斯曼野蛮人对中央大陆的入侵从那时正式开始。一个又一个国家灭亡了，虽然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抵抗，使用各种手段去努力抗争，即使在国家灭亡后，王国幸存贵族流亡海外也仍然没有放弃这种努力。但在塔斯曼帝国强大的战争机器面前，这些小国家的种种努力自始至终却都是徒劳的。正义败给了邪恶，文明灭亡于野蛮，这在当时是很合理的。毕竟决定战争胜败的从来都是军事实力。”——后世历史学家对塔斯曼帝国侵略战争史的评述。

故事开始了：

x世纪83年6月中旬，中央大陆南部海域小岛国赛普，一个恐怖的消息终于传递到了这里。这消息一开始是在外贸商人中流传出来的。在那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外贸商人总能掌握第一手信息，港口和贸易口岸总是信息各种涉外信息的源头。

（即使是在当下，外贸商人那里的“基层对话”也要远远比政府媒体的各种“通告宣传”更及时，也更靠谱。）

赛普岛外贸港口附近的一家高档酒馆的包间里，赛普岛本土外贸富商波克罗姆与两位国外外贸商人正在密谈……

外国外贸商人a一再压低声音：“不是我不讲信誉、不守合约，而是我实在没法遵守合约。我明确告诉你，野蛮人要来了，野蛮人就要来这里劫掠了……所以，你这两天赶紧把今年的账目给我结了。”

波克罗姆面带微笑，踟蹰满志：“你这是开玩笑，吓唬我们吧。急着要钱是吧，不必编这样的谎话。我从来都不差钱的，明天就给你。呵呵，都好好的做着生意呢，哪里来的野蛮人？？”

外国外贸商人a：“这是真的，不是开玩笑。野蛮人，野蛮人真的要来这里了。是塔斯曼野蛮人，来自南边蛮荒大陆的野蛮人！！”

富商波克罗姆：“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没见识。你一定在是骗我，你有急用钱的地方，但没法跟我说。我很理解。请放心，你们两位的账款我两天内就全部结清。你要的数额太多了，今天我带来的钱不够，那就只有明天再跟你结账了。最迟明天中午，我的仆人就会把剩下的金币送到你船上。”

外国外贸商人a：“那就太感谢您了，我有事先回船，就不留下陪两位了。告辞。”说罢起身离开。

送走这位，波克罗姆开始跟另一位供货商合作伙伴商谈了，确切的说是以行动语言进行交流。

波克罗姆示意仆人将一只精美的铜包边胡桃木箱子摆上桌，商人b顿时眼前一亮。接着，仆人又开了箱子上的铜锁，掀开箱盖，包间里顿时金光闪闪。这箱子居然还是绸布内衬的，谁都能猜到里面就是黄金。

波克罗姆示意，外国商人b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只见那箱子里，十六根大金条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一起，这就是结算给他的本年度账款。这位笑了，合上箱子，从仆人手里接过钥匙再次锁上。

波克罗姆在一旁调侃说道：“瞧啊，塔斯曼野蛮人要来了，我们得赶紧收拾值钱东西离开这里，要不然就要被卖作奴隶了。那位开的玩笑真是让我晚上睡不着，我听说过塔斯曼野蛮人，可南边蛮荒大陆几乎所有的野蛮人都不懂海战，北方擅长海战的野蛮人却又来不了这里。这个岛从来都安全的很。”

外国商人b终于开口了：“那位船长他没有骗人。半年前，我曾亲眼见过这些蛮人在制造战船。如果他们攻占了这里，你们确实可能被卖做奴隶。保重。”说罢，带着黄金离开了。

包间里，富商波克罗姆开始自言自语：“我的妈呀！这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他们真的要来这里吗？那可怎么办啊！？我是不是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得先把家里的金银找个地方藏好。哦，对了。那些该收的账目我得赶紧收一下，要是他们被卖做奴隶了，那我可没地方要账了。”

波克罗姆命令仆人，“我得赶紧回城，这里你们替我照看着。”随即动身离开。

…………

这里有必要介绍一下赛普岛和岛上国家的情况：

赛普岛，是位于中央大陆与东部大陆交接处的一个小岛，位于中央大陆与南部蛮荒大陆之间的南部浅海（历史上曾被称作塔斯曼海）东部。面积2131平方公里，为南部浅海海域内第四大岛。北距中央大陆南端的尼斯半岛65公里，东距东部大陆最西端的萨尔利亚帝国西部沿海平原106公里，南距南部大陆莫里斯半岛435公里。从军事地理角度来看，赛普岛是扼守中央大陆、东部大陆和南部大陆的海上要道，战略位置十分重要。

该岛北部为狭长山脉，多丘陵；西南部为山脉，地势较高；中部是美索利亚平原，但农业可开发程度不高，只适宜大量种橄榄果果树，粮食产量相对较少，需要大量进口口粮。岛上无常流河，只有少数间歇河，但受益于季风降水森林资源丰富。

值得一提的是，该岛大量出产黄金，岛上有丰富的黄金矿藏，岛上居民大量开采黄金，并使用黄金从各地购买生活必需品和奢侈品。该岛的黄金开采活动已有上千年历史，一直是中央大陆重要的黄金产区。此外，这里平原地区出产的各种橄榄油一直被视为上品。因地理位置独特，这里也是重要的转口贸易口岸，与各地贸易往来频繁，岛上居民生活物资丰富，远较其他地区繁华地区平均水平富裕。当时该岛居民数量不详，历史学家依据现存资料估算大概在十五万人左右，其中大部分是从事黄金开采的矿工和果园种植农夫，但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外来雇佣工人或者奴隶工，这就不好算了。

政治制度方面，该国实行共和议会议长制度，对外称国名为赛普岛共和国，数百年来一直作为一个独立政体的贸易和矿业岛国。岛内综合人口数量和居住地因素划分为若干选区，各个选区的居民选出代表议员，再由议员们选出议长，由议长任命的国家事务管理委员会执行国家最高权力。所用公民都有权参加选举，都有权担任议员和其他政府职务。每届议会有议员50人左右，委员会执行委员通常在10人以下。议员任期三年，任期内发放工资，为防止谋私不能连任，至于卸任后该干嘛干嘛。议长任期就更短了，理论上也只有三年，可以被罢免，可以辞职，可以到期卸任，但就是不可以连任。议长卸任了，委员会成员也就该下台了，再换上新议长的人，接着干。有段日子没有英国前首相卡梅伦的消息了，但也就那样。就算是这几天卡梅伦死了，伦敦市民依然会生活照旧，还不如煤气泄露的影响力大。个人认为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前领导死了，与我何干？？难道这是要收我的领导丧葬税？？）

岛上唯一的职业型“国家干部”大概只有各个地方的税官和治安官了。他们收取税务，维护治安，依据的绝不是什么国王的权威，而是全体公民共同参与制定的《赛普岛税法》和《赛普岛治安法》。由于不存在所谓固定的国家顶层，没有顶层享乐支出，该国除了军费外，其他支出相对较少，财政上也总是盈余。可是没人有资格占有这些盈余，所以每隔几年，政府都会把累积财政盈余分配给全体国民。这样的好政府，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也是搜遍谷歌地球都难找，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家。

军事制度方面，赛普岛实施募兵制。政府招募了一支职业化雇佣兵军队作为常备军负责岛上防务。文件记载这支军队员额数量居然有一万五千人之多，并拥有舰船200多艘。居民税收和商业类税收的很大一部分都被用于供养这支军队。相关历史文献显示，赛普岛常备军大都是来自威尼斯共和国退役军人，威尼斯共和国雇佣兵协会也一直与赛普岛共和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人种结构上，当地主要公民人口为威尼斯裔，奴工和雇工则来自于中央大陆诺曼大半岛地区。出土文献也显示当时岛上通行文字为威尼斯共和国通行拉丁文字。另据考古发掘发现，该岛在千年前就被威尼斯王国统治，属于海外殖民地性质。后来可能因宗主国王国政局动荡，联系中断，这一岛国获得了独立。统治这里的贵族家族消亡后（一说，贵族领主主动放弃行政统治权），其余威尼斯殖民者果断实施了古老的民主共和议会制，居然鬼使神差的先于宗主国执行了现代政治制度，可见但凡文明人在本性上都是渴望得到平等对待的，这也是将来文明人建立大同社会的基石之一。（备注：邪教信徒，野蛮原始人不在文明人之列）

…………

回到那时的赛普岛。

接下来的几天里，“塔斯曼野蛮人”要来打劫消息在赛普岛流传开来，终于在几天后传到了政府高层的耳朵里。势孤力单的小岛国政府对这种事自然是不敢怠慢。政府立马调查了“谣言”的来源，波克罗姆也因此进了监狱。一切恐怖消息的源头似乎来自于外国人“先知”，或者是相关“谣言”制造者，一位威斯共和国商人，但政府只能追究本国人的责任。同时，政府也在通过多种渠道打探消息。最终，7月中旬，发生了比野蛮人谣言更恐怖的事情，当下流行的“谣言理论”又一次被证实，所谓“谣言总是遥遥领先的预言”，塔斯曼野蛮人真的计划要进攻这里，“在8月份，最迟9月份，帝国大军就要开始行动”，“攻下赛普岛，抢走那里所有的金银”。

这么大的事情，那可如何是好？！得赶紧开会，开会，研究，研究。

紧急会议，紧急会议。“谣言惑众罪囚犯”波克罗姆被直接从监狱提拔到了议会大厅，与议会议员们并排而坐，名号“临时顾问议员”，同样也头顶这一名号的还有多位岛上其他富商。除了这些正式议员和临时工议员，阿龙德鲁姆将军为首该国主要军队将领的也被请来参会。

波克罗姆这位大预言家曾经当过议员，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对于这里面的游戏规则更是了如指掌。对于他个人来说，提升命运的机会似乎已经来了，他很清楚这一点，决定把握住这个机会，一举成为最高权力执掌者。

…………

回到赛普岛国家议会会场。学者出身的普林尼议长自知无法担任战时军事指挥职务，会议一开始就主动提出辞职，会议结束就立即卸任让出权利，声称要让一位能领导赛普岛度过此次危机的人坐这个位置，所有议员都对此表示认同。

议长的位置空了，想坐这个位置的议员们也就要开始各显神通了。当然，会议的主题是如何抗敌，不是选出新议长，但拿出公认最nice抗敌良策的人将被选为新议长，这点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议员们或对即将到来的危险各抒己见，或给其他议员的提议挑毛病。议会现场如同辩论会，精彩纷呈。

议会辩论有些类似于中国的朝堂辩论，与中国传统朝堂不同的是：议会上所有议员都是平等的，更多的是为国家利益而辩论，而中国人的朝堂模式则是一帮人围绕着几个重要人物各种维护加跪舔，也就是所谓“党争”了。“党争”政治，只要打倒对方就好，至于从真正意义上维护国家利益和天下安危，那是皇帝老儿家和天下百姓的事情，只要局面不是糟的无法想象，朝臣们锦衣玉食那是一如既往。至于“党争”玩砸了、玩大了，最终出现“五胡乱中华”，“安禄山陛下”，“闯王进北京”，那统统都是小概率事件，不必太在意，再说“接盘帝”只要不是太野蛮，新主子那里总能找着类似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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