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嫔妃跪了下来:“公主,救命呀!”
藐姑射问道:“怎么了?”
一人说道:“皇上、、、皇上疯了,他、、、”
另一个接道:“他要杀我们。”
“什么?”藐姑射没了冷漠。问道:“父皇他、、、现在怎样了?”
一个更年轻的说道:“皇上说我们是他的女人,现在国没了,我们也会落在睢国人的手里,他不能让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遭蹋。”
“所以皇上说要杀了我们,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别人玷污了。公主救救我们吧。”
看着眼前这一群平时得宠亨尽荣华富贵,如今犹如惊弓之鸟的女人们,藐姑射一阵悔恨,心中苦极:父皇,你这是何苦?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众多士兵蜂拥而来,吓得妃嫔们抱在一起。士兵们在离她们不远处停下,列成两队,站在两旁。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身穿战袍,不怒自威。看见他,众妃嫔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皆忙躲在藐姑射身后。
男人走到藐姑射面前,看着她,冷肃的脸上多了丝温和。
藐姑射看着他,满脸凄怆:“杀了我吧。”这些日子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死。
拓拔睿看着这张自己这些天总忍不住想起的脸,好一会才说道:“如果你死了,我就让她们给你陪葬。”
“你、、、”藐姑射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她是藐国高贵的公主,她不能在敌人面前示弱。然后她瞪着拓拔睿,用着最冰冷的语气说道:“出去。”
拓拔睿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一走,所有士兵也跟着撤离。
睢国人一走,妃嫔们皆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看着她们,藐姑射转身走进内室。她想救她们,可谁来救她呢?她们都不想死,那谁来理解她心里的痛苦?她是个罪人,是她把藐国带上了灭亡之地,是她让国人再次面临战乱,是她亲手断送族人的生命。她想摆脱这种生不如死的困境,她不想再承受这种痛苦了。能死吗?死了,外面那些女人就跟她一起死。她们毕竟还年轻,是父皇把她们弄进宫的,如今自己又要她们陪她死,于心何忍?即使自己一向不喜欢他们,但她们是无辜的。
坐在镜子前,藐姑射看着自己。外面的人仍是在哭个不停。就这样看着镜里的自己好久,她突然拿起梳子梳起头来,慢慢地梳着,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梳头,以前都是侍女们给她梳的。梳好后,她又换一套衣服,然后起身走去。
一看到她,妃嫔们忙跪了过去,嘴里直喊:“公主救命。”
她走到门外对侍卫说:“我要见摄政王。”然后转身又走了进去。她走回寝室,才等了没多久,拓拔睿就来了,她并没有回头,仍是坐在窗旁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当年的嫦娥,偷吃不死神药,却落得夜夜悔恨,在月宫里永远品味着孤独寂寞的滋味。这情景与她何等相似。她也为了自已的执着付出代价。
拓拔睿走近她,抚着她漂亮柔顺的秀发,轻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香气,没有说话,跟她一起望着窗外的月亮。今晚的夜很美也很亮,窗外的景色也能看得很清楚。窗外有一处花园,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个花园,再过去可看到亭台楼阁,远处是平静如镜的湖面。看到湖,他想起那在水中央的水榭,想起了那一个令人心醉的夜晚。那一晚,她诱惑了他。这个集一切美丽与高傲一身的公主竟放下身段来诱惑他这样一个凡人。
藐姑射依然看着窗外,说道:“放了她们。”她下地狱了。从此,她不再是藐国的七公主。
“好”拓拔睿想也不想地说。他其实知道她叫他来干什么。
当晚,藐姑射就听说父皇自缢了,在睢国的士兵们还没进来之前父皇就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只除了那跑出来的十几个嫔妃。也许是她们更年轻吧,所以才不愿跟其它嫔妃一样为父皇而死。拓拔睿用了很隆重的厚礼来葬他。听说她的皇兄与皇姐妹们都没有被杀,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奢华尊贵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吗?拓拔睿会让人在藐国建立一个皇朝吗?都说他一直觊觎皇帝这个位置,也许现在是时候了,天时地利人和,所有一切有利的都站在他这边。他是否会杀了他的侄子,自己做皇帝?藐姑射好笑自己怎么想起这么多没用的。刚要走向床睡觉,就被人从身后抱住,滚烫的唇吻上她的颈项。藐姑射挣扎着推开拓拔睿,冷冷看着他,拔出头上的发钗,抵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我不会再让你碰我的。”他休想再碰她一下。即使杀不了他,但她却可以杀自己。
拓拔睿惊讶地看着她,在藐国的时候她想尽办法的诱惑他,而现在她却连碰都不让他碰,难道她真的这么恨他?心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看着她,他竟然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只能神色深沉地看着她。
藐姑射退到床边,说道:“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
拓拔壑深深地再看了她一眼,才无奈地出去。
看着拓拔睿出去后,藐姑射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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