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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拓拔睿走进水榭,一阵凉风吹过,轻纱拂到脸上。看着滑过手中的薄纱,到处飞逸飘动的丝帷,他有些迷茫了,几疑自己来到了水上仙境。突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穿过重重薄帷,之中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跳舞,精致的脚环在她纤美赤裸的脚腕响动,传来阵阵悦耳的声音。他看着她,直直地看着她,那么美,那么灵动,那么让人心醉。多年培养的心防在瞬间崩塌。他走近去,她看着他,转着圈的身子转着来到了他面前。悦耳的声音停住了,但仍余音绕梁。轻风飘动,丝纱飞逸。一阵铃声响动,是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手腕挥动,带动手腕上的环,传来悦耳的声音。

谁能低抗这般致命的诱惑?好一会拓拔睿才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但一拉他就后悔了,因为穿在藐姑射身上的薄纱掉了下来。她上身只着一件肚兜。他想起了那句话: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

听到他气息比平时浑浊,藐姑射笑了,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身后,轻声软语的说:“妾,巫山之女也。为高唐之客。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把他的手放到肚兜的系带,然后手贴着他的手,白与黑相得益彰,白的更显滑嫩,黑的更觉粗犷。往下一扯,肚兜从她身上滑了下来。这一刻,拓拔睿不再坚持,抱起她向一旁的床走去。

薄帷随风飘动,月色撩人,月光照映在水上,波光粼粼,一丝透过重重薄帷落在床上的人儿身上。黑色的肌肤被月光照得光亮。藐姑射承受着,由他把她带到一个炫丽多彩的世界。

明月隐去,换来早晨的阳光,照在水上闪闪发光,几缕晨曦射向水榭,透过重重丝纱落在床上的人身上。藐姑射缓缓睁开眼睛,笑了,昨晚她一夜好梦,回味着拓拔睿的柔情。原来他并没表面上来得冷硬。闭着眼睛正想得甜蜜,身边的人动了一动,跟着他起身着衣。藐姑射拥着被子坐起身。见他面无表情地穿着衣服,一直到穿戴整齐。从头到尾他旁若无人,从容自在,也没说一句话。当他要走出去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藐姑射一眼才离开了水榭。

藐姑射笑了,原来他并不是毫不在意的。然后她也起身着装,走出水榭。今天她要去看父皇,她已经几天没看到父皇了,自从有了拓拔睿,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缠着父皇了。记得上一次见到父皇是三天前的事了。父皇似乎又老了一些,虽然口中没说,但她知道父皇很想她。想到这,藐姑射心中愧疚。今天她要与父皇好好聚一聚。

见过父皇后,藐姑射走在回临凤宫的路上。心情仍是那么愉快,虽然父皇对拓拔睿仍心怀忌惮。但她知道父皇对她的疼爱,现在父皇把拓拔睿牵制在藐国一辈子,这既是无奈之举也是个好办法。

走在回廊,她看见高子游向这边走来。高子游一看见藐姑射想回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几步,向藐姑射行礼。

看他那一副害怕,畏畏缩缩的样子。藐姑射好笑,说道:“高大人,本宫还没谢谢你这大媒人呢。”

高子游抬头偷瞄了一眼,看她神采熠熠,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见藐姑射并没生气,高子游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一直在担心公主跟他来个秋后算帐,现在看来公主只记得拓拔睿会成为她的驸马,他有一大半的功劳,而拓拔睿被捉来是因为他举报的事她已经忘了。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她们一旦爱上某个人,就会变得很笨很傻。这七公主看来也不例外。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有笑容,以前每次远远看到她,她总是一副高傲而难以亲近的神色,加上她脾性不好,大家生怕得罪她,招来横祸,即使她站在面前也不敢抬头看她。她已经很美了,笑起来却又是何等绝美?记得去年皇上还有意把七公主许配给他呢,当时他明白皇上的暗示后,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藐国最美丽最高贵最得藐帝宠爱的七公主将会是他的妻子,平时他连想都不敢想。可在一次宴会上,七公主当着众人的面,无端冷斥了他,当时就知道七公主不喜欢他,所以故意找了借口来骂他。后来听说以前有个大臣只因为皇上也曾暗示要把七公主许配给他,那大臣忍不住在一次宴会上偷瞄了七公主一眼,就被她发配到边远地区。那地方鸟不生蛋,从此那前途似锦的藐帝新贵就前途暗淡无光了。知道了这件事后,吓得他以后一遇上七公主就想转身跑开。他也再不敢梦想当七公主的驸马了。现在他只祈求可以快点离开,至于什么赏赐,他是连想都不敢想了。

正提心吊胆之际,听到藐姑射说道:“就让摄政王赏你吧。明天你来找摄政王讨赏吧。”听到摄政王,高子游打了一个冷颤,那个面无表情,冷血残酷的男人?一想到他,他夜里都会作恶梦。想到当时他去睢国出使,拓拔睿招见他时,虽然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也没跟他相处多久,但回来后,一想到他时总是忍不住让自己打冷战。他不明白,为什么七公主会喜欢那么可怕的男人?而他这般俊美儒雅、博学多才七公主就偏偏看不上?

藐姑射也懒得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回到宫里,侍女忙上前说五皇兄的内侍恭候多时。藐姑射问了拓拔睿在哪,听侍女说在听涛阁后,就让侍女叫那内侍过去那边。

上了听涛阁,只见拓拔睿正站在栏杆旁,眺望远方,赵阳山与上官雄随侍在旁,藐姑射走过去,问道:“在想什么?”明知道他不会回答,每次一看到他眼望远方时,她总是会这么问。这时,她就会感觉他离她好远。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她拿起他的手,贴上脸颊,让那粗糙的手感受着她滑嫩的肌肤。“你是王爷,为什么会有这么粗糙的手?”他出身皇室,应该养尊处优,为什么会有一双干粗活的手?

拓拔睿转头看向她。藐姑射虽有些羞赧,但仍是抬起头回视着他。脑中闪过昨晚在水榭的情景,脸像火一样烧了起来。转首低垂,放下他的手,嗔道:“不许看着我。”

拓拔睿仍是看着她,看着她连颈后也红了。他知道她颈后那片滑嫩细致的肌肤,记得他的唇轻触它时,她在他怀中颤抖的模样。他靠上去吻上她耳后。藐姑射一惊,脸红得更厉害,还有人在旁边呢,想推开他又没力气,眼角一瞄发现赵阳山与上官雄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这时,侍女带着内侍上来,拓拔睿才放开她。藐姑射仍是红着脸,好一会才能收起刚才的娇态,示意来人上前说话

原来明天是五皇兄的生日。从小到大,每次有什么宴会生寿,他们总是会第一个来请她。现下五皇兄的寿宴,她当然要去,但拓拔睿不喜欢这些热闹的场面,何况他是藐国人一向畏惧的睢国摄政王,虽是她的驸马,但在那些人眼里他只是藐国的阶下囚。她看向拓拔睿,见他一脸平静,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知道他对藐国的这些皇亲贵族也没有好感。示意下人们退下。她走到拓拔睿跟前,蹲下来脸靠着他的膝盖,说道:“五皇兄的寿宴,咱们去吗?”没等拓拔睿回答,又抬起头来说:“如果你不想去,那就不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她当然不怕那些人会对拓拔睿无礼,但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话听。只怕父皇不想让他出门,所以刚才那人在说到邀请摄政王时那支吾的语气,她就听出来五皇兄是不想请拓拔睿去的,只是碍于她的面子,才无奈一起请了。

拓拔睿转过身抱着她纤细的腰,抚上她光滑细致的脸,说道:“那就去吧。”

他在抚摸她的脸?藐姑射又惊又喜。平时他连亲近一些的举动也没有,有时即使她故意亲近他,他也不会有任何动作。今日他对她与往常不同,看来昨晚自己是做对了,她后悔自己没早些这样做,不过,现在也不晚。藐姑射怔怔地望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看着他缓缓地靠近她,吻上她的唇。刚才他说的什么,她已经忘记了。

看着她眼里的迷离,拓拔睿更加抱紧了她。

坐在妆台前,看着镜里的自己:双颊绯红,眉目含情。珠儿看着主子的盈盈笑意,神采奕奕。今天公主的心情特别好。那付娇羞的神情让人看了,也不禁让人想跟着她欢愉起来。于是问道:“公主的心情可真好。是跟驸马有关吗?”她进来时,公主就坐在镜前含羞带怯地望着镜里的自己。侍候公主多年,她从没见过公主这般模样。

藐姑射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的心情是难以形容的,也是不可以说给外人听的。而这一切的快乐都是拓拔睿带给她的。她没想到那么冷硬的男人竟会这么的柔情。这两天来,虽然他的态度仍是不愠不火,但对她明显温柔了许多。想着今早的缠绵,这让她的脸更是红了。也因为这样,让她才想起今天是五皇兄的寿宴。他说要去参加五皇兄的寿宴。虽然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是乐意还是不乐意,但他的情绪一向不表露,即使不喜欢,她又怎么会知道?他肯去,是否表示他已慢慢在接受她了?

后来她才知道她高兴得太早了。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把他留在藐国,留在她身边,那一切就会相安无事。也许有一天他会为了她放弃睢国,会爱上她,与她长相厮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五皇兄的姬妾,八皇兄的男宠,还有那对父皇一直忠心耿耿,曾受过藐国莫大恩惠的孔之鹤又怎么会突然反了?

孔之鹤,藐国的大将,在战场上打了多少年的战,为藐国做了多少事?他的女儿是父皇宠爱的妃子,他的侄子也被封为将军。一门尊崇,全家富贵。在藐国有多少人能像他那样的?就是因为有他的护卫,所以父皇才放心地让他离开临凤宫,让他去参加五皇兄的寿宴。后来她才知道,这是阴谋,是拓拔睿早就计划好的阴谋。难怪他敢带着几个随从就来藐国,原来他在藐国安插了这么多人,原来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她甚至怀疑被父皇捉住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当所有人都在欢庆的时候,当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舞之中时,谁会想到那些原本保护着藐国皇亲贵族的士兵,倒戈挟持他们这些皇族。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拓拔睿从她眼前离去。她该庆幸拓拔睿没有把他们也带到睢国去,让他们成为睢国的俘虏吧。回来后,父皇大发了脾气,把五皇兄与八皇兄软禁了,却没骂过她一句。可是当时父皇的眼神却让她痛苦万分,她从没见过父皇那样绝望哀痛的眼神。那一刻,她恨拓拔睿,更恨自己。之后,她再也没见过父皇,即使父皇仍像往常一样让人给她送来精致的食物,上等的绸缎,罕见的宝物。以前她会高兴地欣赏着这些父皇送给她的东西,可现在她却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来了吗?她害怕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吗?这些天,她战战兢兢,从小到大她没尝过的滋味在这段日子里一一地尝了个遍。这要多谢拓拔睿,是他让她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怕,什么是担心。原来人的一生要面临这么多的痛苦,而她的痛苦是自己给自己带来的。她后悔了吗?她后悔了,瞧她给自己带来什么,给父皇带来什么,给国家百姓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听说拓拔睿回去后就整顿兵马,开始对藐国的攻战。现在她天天都待在房里,即使这样,藐国节节败退、睢国步步逼近的消息还是在她耳边环绕。她生怕听到已经打到宫里来的消息。

外面一阵骚动,打断了藐姑射的思绪。侍女在外面与人争论什么?她想是拓拔睿的人来了。他终究是来了,藐国终于是毁在她手里了。他会怎么对她?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她听到在门外的是女人的声音,而且还不只几个。珠儿走进来说:“公主,皇上的嫔妃们、、、、”她的话还没说完,藐姑射就看见进来了十几二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原来是父皇的嫔妃们,她们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她这里从来都不欢迎她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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