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不会那么傻,绝不会东窜,北撤那才是唯一的生路。就算东窜,高继升依靠黄河天险也挡得住。”
“薛映年近七十,只要他不找韩都知麻烦,我没意见。”刘惟伊将包袱扔给韩守英任他抉择。
韩守英立马怂了,“不至于吧?几个残兵败将渡过黄河,薛映会咬着我不放?”
“年近七十的并州知州,陛下就是用他的稳。”
“罢了,老夫还真怕半路回东京戴罪,还是按部就班吧。”
刘惟伊暗暗叹息,内侍领兵都如此顾忌,军前将领真不容易。
“韩都知不必懊恼,北寨即将易主谁愿此刻离去?绥州为丘陵沟壑地段与横山相比、说是一马平川也不为过。只是半日时间,现在和明早并无区别。”
古桥山北寨方圆数十里内,十余万人屏息以待、是战是降午时前必有定论。
午时末北寨城内传来阵阵厮杀声,平夏军按兵不动,两刻钟后北寨恢复平静。
十余骑自北寨南门缓缓而出,至平夏军军营两里处、下马步行前往中军大营请降。
刘惟伊、韩守英、萧尽忠三人一起接见卫慕名罗,准备听听党项守军想要什么。
卫慕名罗伏地不起,他要起义投诚。午后卫慕氏联合诸部与夏州监军司一场血战死伤四百余人,他已回不了头。只有一个要求,卫慕氏献出北寨、但平夏军需允许北寨诸胡依旧在横山区域谋生。
刘惟伊加了三点限制,不准超过此前北寨所属区域,聚众而居不准超过五百人,三年内不会说汉语逐出横山。
卫慕名罗磕头应承之后被韩守英执臂扶起就坐,这才开始禀告古桥北寨详情。
本来只能容纳四千人的古桥北寨,在宋军开始清理横山诸胡后一下增至八千余人,从六月初就开始实行一日一餐制。
到处都是平夏军,无法耕种、采植、狩猎,储藏的粮食日益见底。偶尔有夏州使者冒死前来安抚也只有一句话、大王即将回援。
一个月的时间爬也该爬到了,古桥山北寨日渐惊慌,山间平夏军所散播的宋辽合击党项恐怕并不是空穴来风,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卫慕名罗作为北寨城主好不容易将寨内诸部安抚住,夏州监军司却闹了起来,开始抢小部落的马宰杀充饥。
几次冲突后引发监军司和卫慕氏数次对峙,若不是城外平夏军虎伺在侧,城内早已分出高下。
监军司首先对劝降信动心,只是对斩杀劝降使者存有余悸,担心平夏军报复而踌躇不决。
智广的到来令事情出现一线曙光,监军司毅然打开城门妄图私自赘和,卫慕名罗领着族人赶到南门与监军司对峙。
监军司嚷嚷着城门是监军司在看守。
卫慕名罗语带嘲讽,坐吊篮进城的宋使安然无事,由城门而入的宋使丢了脑袋。
智广说了句前事不究。
卫慕氏、夏州监军司围绕着议和地点争论不休,大小部族的首领闻讯赶来纷纷要求旁听,惟恐成为被抛弃的对象。
三方会谈的地点只好定在校场,卫慕氏、夏州监军司又为了谁主导谈判互不相让。
因为慧能说首功只有一个,奖三万贯、可居八百人围楼一座、部族子弟可参加大宋科举。
大小部族首领也加入两派纷争,广场更加热闹,无人妥协一时半会肯定看不见结果。
智广不厌其烦,任由三派争论不休,从某位部族女首领手里接过哭闹不止的孩子抱在怀内安抚。
一颗饴糖喂入嘴,尚不会说话的孩子抱着智广牙牙学语。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智广语带悲怆。
“可是城内缺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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