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h1>第4章 奇异死亡</h1>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黄昏的时候,天有些阴了,一大片乌云在西北方的天空汇聚,似乎要下雨。
司同本来想和姥娘谈谈关于太姥爷司大烟枪以及姥爷、母亲的事情。对于司大烟枪他没有感情,他没落生前几十年司大烟枪就死了,可与司大烟枪的媳妇之间他们深有亲情,那是个和姥娘一样苦守贞洁的寡妇,瘦弱、矮小、通明事理,她和姥娘的佝偻身躯中总能爆发出让年轻人震撼的力量与通明的思想。
对姥爷他也有印象,那是个倔老头,个子不高,走起路来似风一样的快,做起事情来似黄河一样的急。可当他把姥爷与姥娘的相貌在心底混合后,却想不出母亲的相貌,在那个城市先进,农村落后的年代中母亲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母亲的另一半,他的父亲——是个神秘人物,他至今不知道父亲的任何信息,姥娘知道,从不告诉他。
晚上的时候,司同吃了五张煎蛋。
老陈太太八点钟的时候困地左摇右摆,早早地躺下睡觉。担心睡得早、醒得早而看见一些不该看的场景,司同准备十点睡觉,可时间到了九点的时候,他感到特别困倦,眼睛都睁不开,坚持一会儿后困到了那种神志不清的地步时睡着了。
司同有轻微意识的时候,能听到一些微弱的闷响碰撞声,撞铁与撞玻璃的声音。后来的时候声音特别的急、力道特别的大、频率特别的快,完全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了,撞门的吱呀声、砰砰声、撞玻璃的啪啪声。
这时候他才发现脚底墙壁上的窗户窗帘竟然是拉开的,他记得明明合上了。眼睛一个恍惚,他看见一团黑雾撞玻璃,它撞玻璃时线坠会轻微地晃荡。黑雾似乎发现了司同的视线,贴伏在窗户上,那感觉仿佛与他对视。
果然,这扇窗户的撞击声停止了。恐惧席卷着司同,他想叫醒姥娘,非但无法张嘴说话,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压住一样。
尽管线坠一直晃荡,却没有其他异样,看来它确实撞不进来。心里感谢了孙大姑子,稍微地松了一口气,司同尝试进入睡乡,可不想盯着可骇的场景一晚上。闭上眼时,一声高空落地而摔响的脆响声令他心中一凛,听声音是门口悬着的线坠落地了。
头顶传来冷飕飕的风,如同有人蹲在炕边吹气,司同紧张的不得了,这种情况一直维持着,直到他困得再次神志不清地睡着。这之前,他恍惚地听到了摆在桌子上孙大姑子给的白瓷碗碎裂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司同被老陈太太叫醒了,老陈太太坐在被窝里,偎着墙,她指着敞开的入户门与地上的线坠发出一声感叹:“孙大姑子可真神,心眼也好啊!”
司同咽了一口唾沫,他以为昨晚上的事是做梦呢!他一翻身,视线正好落到了即将断开的红线断口上,只剩下头发丝粗细的一丝线连着。
披上衣服捡起了入户门口的线坠,铁料的银色圆锥线坠裂了一个大缝子;白瓷碗裂成了两半,裂口平整仿佛用激光刀切割一样。
老陈太太权当万事大吉了!她以为事情结束了。孙大姑子交代瓷碗碎裂就中午12点再去一趟。
瓷碗一事,老陈太太联想到破关时需要劈碎的瓦片,想来道理相通,破碎既同破关。
可老陈太太高兴,不管裂不裂,司同平安,她都得再去一趟火烧窝屯表示感谢,兴高采烈地去市场买了肉和一捆腊肠,以及孙大姑子交代的一瓶60度的古早酒。
她本来是想早点去,被司同拽住,司同说:“孙大姑子交代咱们12点去,我看咱们就按照她说的吧。”他没把昨晚的事说出来,而隐约中他觉得事情并没有结束。
为了表示感谢,老陈太太除了白酒、红线、线坠、碎瓷碗以外,另带了三百元钱,在这个没有收入来源,全靠社会福利度日的家庭中,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通往火烧窝屯的公交车有五个站点,一小时一班车。火烧窝屯是第一站,到火烧窝屯的时候正好是十二点一十五分。
如昨天一样,司同和老陈太太来到了孙大姑子的家,下坡时,看见斜坡下掩着孙大姑子的房子,院落中的情形令司同怔站在原地。
低矮的土坯房子屋里屋外、进进出出都是人,两根笔直高过房子的木棍矗立在大门口与土坯房门口,顶端挂着一块垂下来的白布。院子里的气氛非常压抑,其中一个宽阔后背的男人十分刺眼,他戴着孝帽,头系着6尺白布包头,包头从后边向前绕,把扣子系在脑门上,两边自然垂下;身上披14尺白布,用着绳子系上。
司同的心咯噔一下,孙大姑子沉重与复杂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小跑进院子,那些人抬头看他一眼,其中一个说:“小兄弟,你要来看香吗?”
司同说:“是,是啊。”
那个白布包头的男人走了过来,叹息道:“来晚了。我姐她老了……”
司同的头顶仿佛响了一颗炸雷,“老了”是本地的通俗用语,用来回避“死了”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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