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至1979年,在位于西安城东临潼区骊山山麓,临河东岸二级台地上的姜寨村,西安半坡博物馆和临潼县文化馆合作,进行了11次大规模发掘。这就是姜寨遗址,是迄今中国新石器时代聚落遗址中,发掘面积最大的一处,黄河中游新石器时代以仰韶文化为主的遗址。
放射性碳素断代并经校正,姜寨遗址距今约七千年。
姜寨遗址出土生产和生活用具有一万多件,生产工具以磨制石器为主,还有许多骨器。生活用具主要为陶器,陶器上还有用各种颜色在石砚上磨成粉搅拌,然后绘成的各种彩绘图案。有人面纹、鱼纹、几何纹、网纹、鸟纹等几十种饰纹。
除了陶器上的彩绘图案,在一处地层里,还发现精美的壁画,花鸟虫鱼,人物头像,栩栩如生。一处墓葬中,一位男性骸骨旁出土了一件鱼鸟纹彩陶钵。还有一套画具,带盖石砚一方,石研棒一根,陶水杯一件。黑红色颜料数块,成份为三氧化铁。
专家们一致认为,这些画具和彩陶,是这个男人的陪葬,他生前是从事绘画的。
《考古中国》考证,这个男人叫苍头,是神农氏的画师。
故事还从有熊氏部落,被一个外来氏族打跑以后说起。
他们狼狈的向东逃跑,这是轩辕第一次迁徙。行路中,女人背上是树条子编织的筐篮,筐篮里是生活用品和纺车,或者还有不会走路的孩子。男人手里拿着石斧和标枪,背上是弓箭,注意可能出现的敌人或者是兽。是敌人就战斗,是兽就捕获。但只要不抢占别人领地和领地上的谷物,一般不会有战争。到处都是大漠荒野丘壑沟渠,几乎没有路,只是走过的地方,那里就成了路。行走中生活,生活中行走,这就是原始人的生存方式。
路上不断有兽出现,都离人远远地,警惕地注视着行人。男人们技痒,一个个跃跃欲试,张弓搭箭。少典严厉的禁止:“为了寻找一个有谷的居住地,赶路要紧,没时间逐兽。”
这样,兽就很少捕到。渐渐地,带着的谷就不够吃,只能采集野菜瓜果充饥。
老伊耆脾气暴躁,风风火火的:“好长时间没吃肉,人还就没力气。”一边走一边骂:“这些兽全他妈的变鬼了,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离人八托远。”
人就笑话:“这叫什么话,它不躲着你,还送来给你吃?”
走了多少天的行程,天气慢慢开始炎热。这一天下起了小雨,附近没有山洞,巫男大公望着天,说:“夜里还有雨,大家赶紧先搭建茅屋。”
人们就停下来,各家选择适当的位置,熟练的用石斧砍伐树干做房屋的框架,茅草铺盖。刹那间,一间间草屋席地而起。轩辕问巫男:“你是怎么看的,能知道天气的好坏?”
巫男说:“那是经验,一句两句说不全。不懂人,就会受人欺;不懂天,就会受天罚。风雨云雾,阴晴晦暗,都有规律可循。按说现在这天,雨在云下走,三天不到头。”
轩辕也抬头看天。
巫男又说了一句:“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尽信天,不如信自己。”
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来有熊氏借火,附宝这时正在泥土支起的临时灶台上烧水。问:“怎么了,蓝玉?就走了这一会路,你该不是把钻木取火都忘记了吧。”
叫蓝玉的不好意思说:“刚才那一阵雨,我的木头被淋湿了,钻不出火。”
“我看雨来了,把木头揣在怀里,才没被淋湿。”
“行路就这不好,不如长住时,家家都保留火种。”蓝玉拿一根树枝在灶下接火,还牢骚满腹:“我们家一个好看的陶罐,来不及带走,便宜了那些强盗。”
附宝安慰她:“到了新地方再烧嘛。我们家煮饭的釜都抢出来了,你先拿去用。”
一个氏族一个食堂,夸父一直跟着轩辕。问附宝:“轩辕妈妈,你们家今天吃什么?”
附宝正在洗肉干,说:“肉干煮薇菜,还有一点麦子。”
夸父吧嗒着嘴:“有肉,那我还和轩辕一起吃。”
附宝正要说话,老伊耆从自己的驻地走过来,他是来找少典的。看见了蓝玉,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姑娘忽闪着一对长长的睫毛,笑了一下。伊耆的脸就红了,急忙岔开话题:“夸父将来一定是大力士,小小年纪把一个大男人摔倒,应当多给一点好吃的。”
“哦,我已经多放了一块肉。再放一块吧,走路辛苦,也让大家解解馋。”
附宝又去背篓里用石刀砍肉:“不过,也快没有了。省着点,顶多还够吃一两顿的。”
轩辕说:“妈妈,你把带着的肉干全都煮了吧。”
附宝在一个陶釜里洗肉干,和麦粒一起放到正在烧着火的陶罐里。一边说:“那为什么?一顿全吃光了,下一顿吃什么。要省着点,穷家富路。”
“以后的路上,肉会吃不完。”
附宝嘴里问着:“是吗?”真的就去筐篮里把所有肉干都拿出来,洗干净,再放在陶罐里。
伊耆这时还没离开,见到这一事,不解道:“附宝,你信轩辕的?他说以后肉吃不完,就吃不完?”
“是的,我信!”
伊耆不相信:“怎么会呢,难道以后天上能掉大肉?”
少典不在,他就回去了,走着,还一路的不以为然。回到住地摇头晃脑把这事当笑话讲,然而,没有一个人发笑。一个老女人正在煮饭,听到这话,立即去筐里把肉干都拿出来煮。他傻眼:“你疯了,我跟你说的是笑话。”
女人平静道:“你认为是笑话,我当真。”
这一顿饭,四个家族不约而同都把肉干煮光了。老伊耆莫名其妙:“人都怎么了,一个孩子的话也当话。”
晚饭后大家开始睡觉,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小孩一般和女人睡一起。少典说:“屋子不多,大家挤一挤。”夸父要和轩辕在一个茅屋里睡:“我不和女人在一起,要到男人的屋子里去睡。”女人们哈哈大笑。
早上起来,正如巫男大公说的,天有不测风云,雨不下了。朝霞明媚的照耀着,大家继续走路。前面的路,一望无际的是高高低低的灌木丛,和半人高的杂草,还有稀稀疏疏的小树林。但是,越往前走,能看到的兽越来越多。随便行走的兽,无视人们的存在,大摇大摆的穿行在人前人后。吃人的兽如虎如狼等,虎视眈眈望着这些两条腿走路的人类,伺机发动攻击。不吃人的兽如鹿如羊等,在两条腿的人面前,毫无畏惧之心,无所顾忌地的走来走去。还不时停下来探头探脑向人张望,甚至还和人抢道。
这就给了猎人们无限的战机,乱箭下,一批一批的兽横躺在他们的面前。男人们肩上扛着一只一只兽,到后来,背不动了,就主动停止了狩猎。老伊耆大惑不解,问附宝:“今天发生的事,有吃不完的肉,昨天并不知道。你,怎么就相信了轩辕?”
附宝坦然地说:“这孩子,他要么不说,说到就一定做到。别说了,快回家吃肉去吧。”
伊耆不死心,一定要去问问轩辕。
轩辕首先问他:“你发没发现,今天路上兽的出没,和巴桑发明弓箭之前是一样的?”
伊耆想了一下,说:“是的。”
“之前走过的路靠近原来居住的地方,附近部落都学会了弓箭,兽知道厉害避之不及,所以都躲得远远的。这里的人还不会制作弓箭,兽尚未领略过,不知道避人,就容易猎取。”
伊耆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他的家族习惯于在部落前面开路,这一天,看到了一片谷地。尽管尚未成熟,就已招人心魄,过不了几天,它们就是香喷喷的饭。不过,有谷的地方就有人,伊耆吆喝一声,叫男人们准备动手。自己回去报告:“有一片谷地,抢下来吧。”
少典说:“这里有人居住的房屋,谷地是别人最先发现的,就是人家的领地。抢,那就得打仗,就要杀人。”
“本来嘛,不杀人哪有谷吃。”
“谷地我喜欢,杀人我不喜欢。捕获了那么多的兽,有鱼有肉吃,非不得已不动刀枪,两败俱伤。”
有乔和褒也不吱声。少典继续说:“我这一辈子,没抢过一回土地,没杀过一个人。”
伊耆不高兴:“以前人口少,容易找谷地,现在一路下来,长谷的地方都有人。我说你们不要假仁假义好不好,天气开始热了,找不到谷地住,再走会死人的。”
少典怎么也不同意:“走到哪里说哪里话。”
伊耆气呼呼的走了,走时撂下一句话:“人为物死,鸟为食亡,我看你们连禽兽都不如。”
有乔怕少典生气,安慰道:“他就这么个人,强势。不过,人强势一点也好,生活中不吃亏。”
春夏之交,天说热就热,加之地上大多没有路,都是高低不等的蔓草。又沟沟坎坎,行路艰难,太阳照着时,闷得人喘不过气来。有乔跑来告诉少典:“我们家那个古石匠,爬不起来了。”
少典问怎么回事。
“他本来就有哮喘,一口气喘不上来。”
“去看看。”
到了有乔家族的队伍里,看大家热得红头赤脸,都躺在地上。有几个围着一个人,那人大口的喘气,一会儿就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少典心情不好,说一句:“埋了吧。”
就走了。
褒说:“我就不想说出来,怕影响人的情绪。我们家几天前,就已经埋了一个娃子。”
少典不吱声,歇了一回大家就又走路。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男人们都赤裸着上身,最累的是女人。既背着食物,又要采集,煮饭,照顾小孩。越来越多的人走不动路,有乔就说:“每天歇的时间比走的时间多,这也不是一回事啊。”
“你说怎么办?”
“必须住下来,老弱病残走不动,还有女人大肚子。我们家已经有几个要人抬,自己走路都费劲,谁有力气抬人?”
少典只穿一件麻布裳,虎皮裙和上衣都搭在背篓上,背篓里是兽肉和刀斧弓箭。他一边擦汗一边喘息:“谁家不是呢!不过,走着还有活路,住下来会饿死。天热,肉过几天就会烂,保存不了,吃谷才是长久之计。”
“要这么说,伊耆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抢!”
“我想都没朝这上想过。”
因为死人的事发生,有乔态度有所转变:“看来,不想是不行的。”正说时,老伊耆又来了。
褒说:“一定又是发现了谷地。”
伊耆开门见山:“是的,又有一片谷地。再不抢,我家抬着的人,只好丢了算。”
有乔开始支持伊耆:“家家都一样。你们两家还好,没死人,我们两家已经撑不住了。”
看少典还不表态,伊耆急了:“我们家要是死了人,我宁愿和你们破裂,也要拼一把。尤其在路上走死,不如和人战死。”
少典望了两人一眼:“抢?”
“抢!不抢就是死。”
有乔竟然和伊耆异口同声。
褒望了少典一眼。他从来都是以少典的意见为意见,这时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们好一块宝地被人抢去,就怕我老人家走不到吃谷那一天了。”
这话看似谴责他人,实质上起了一种火上浇油的作用,使人都想起了曾经失去的好日子。心理上容易产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逆反心理。少典也就下定了决心:“那就打!”
说了,还自我辩解:“天下也不是哪个一家的,均之匀之。”
得到领头人的认可,伊耆的目的达到了,他就精神振奋:“本来嘛,别人能抢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抢人?”
四个首领意见一致,大家反而心情舒畅起来。有乔说:“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得让大巫龟卜。”
少典突然想起:“一直没看见巫男大公,他人呢?”
人说:“估计在后面走着呢。”
几个人就等。
一会儿,人都上来了,不见巫男。伊耆说:“这老头,不会也倒在哪里起不来了吧?”
少典正要叫人分头去找,见他从另外一个方向走来。看上去走得很吃力,一样红头赤脸汗流浃背的:“哎呀呀,累死我老人家了。”听少典说了要求占卜的事项,把拐棍在地上“咚”的一敲,敲得上面几个物件一阵乱响:“抢什么抢?”。
伊耆唯恐巫男拆台:“怎么不抢?”
少典也说:“我和你一样,从来反对杀人略地。这,这不也是没办法的嘛,有死人的事发生了呀。”
巫男狠狠地训斥着:“不错,这里是有一块谷地,而且还是一块很大的谷地,比我们轩辕谷大得多。不过,你们这些做首领的,是这么多男女老少的当家人,遇事怎么这样随而便之?。”
几个首领莫名其妙:“怎么了?”
“谷地大,人也多,这是规律。伊耆看到的仅是对方一个家族,就比我们两家人口多。怎么打?”
“你怎么知道?”
“这都看不出来,白活了。”看几个首领还是将信将疑。“不相信是吧,你们马上就会看到。”
几个人不再说什么,就继续走路。越过这个家族,越过这片谷地,再向前去看到的果然是更大的谷地,几乎一望无际。隐隐的青山,潺潺的緑水,禾谷虽然没有成熟,但招摇着的果实在人眼前发出清香。有熊氏每一个人几乎神魂颠倒,恨不得一口吞了这些谷。但同时,也看到了满地劳作的人,比自己多得多。
几个首领倒抽一口冷气,褒说:“幸亏没打,否则,岂不飞蛾扑火。你呀真是大巫,未卜先知。”
巫男说:“我不是未卜先知。天下任何事皆可龟卜,唯人事不可。我和伊耆一样,看到这一块大谷地也想抢,但不能知己知彼,神灵也不会保佑。”
大家这才想起,当时他离开众人就是先去考察的。有乔说:“学了你一个经验,以后凡事都得了解清楚。”
习惯上,路人之间是不会有冲突的。但看到这一大片谷地,自己又不能够拥有,他们心里冒火。伊耆说:“真恨不得抢了他们的,哪怕拼一回命。”
他说的是斗气话,没人理睬,只有无奈的急匆匆走路。走过这些人旁边,少典抬眼看见一个人,手拿着木耒在挖土。喜不自禁大叫一声:“嘿,神农,你在这里?”
有乔也认出来了,快步走上前:“啊,真的是你,神农氏!”
那个叫神农的人也认出了他两个,丢下手中的木耒,三人拥在一起,都高兴地哈哈大笑。
伊耆问:“你们认识?”
少典就介绍说,这个叫做神农的人,曾经和自己是一个家族。因为部落大了需要分开,他就带自己的氏族去了别的地方:“神农的母亲是有乔氏的,附宝也是有乔氏的,原来都是一个大家族。好长时间不见,现在竟然在这里遇到,真高兴。”
叫神农的汉子长着三绺胡须,文质彬彬,一副学者气质的模样。这时也高兴:“哎,少典,你也带出了一个不小的部落。这是要迁徙吗?我说别走了,就在这个地方住下来吧。”
少典正求之不得,连说:“好啊,好啊。”
其他人这时都在地里挖土,神农叫来了自己部落的另外四个氏族,并一一介绍。即有扈氏,祝融氏,杞葛氏还有一个半坡氏。几个首领见面了,围着坐在一起说话,相当于开了一个联合会议。
大家都高高兴兴的,问长问短。唯那个叫有扈的,长得人高马大,也和伊耆一样络腮胡子,不苟言笑。别人的头发都是长长的,唯有他的很短,夸父围着他转,说这个人怎么不长头发,他一脸的不耐烦。当神农说到留几个新来氏族时,明确表示不同意,声音很大的说:“我们不需要联盟,这块土地上的谷刚好够几家吃的,人多了,采集就要跑更远的路。”
叫杞葛的首领模棱两可:“是啊,是啊。”
半坡首领不言不语,没有什么态度。
祝融不以为然:“但是,人多了,可以抵抗外来侵略。”
少典也讲了被打败的事,杞葛和半坡似乎同意了:“也是啊,被别的部落打死,比缺吃少穿更可怕。”
有扈依然不同意:“我有扈天下无敌手,只有我去杀人,还没有人敢来杀我。”
望了一眼田野上,坐着躺着的有熊部族疲惫不堪的人群:“就他们,一个个老弱病残样,还能帮人打仗?”
神农这时竟然不吱声了。
这,显然就是拒绝。
有乔望了他一眼,想说自己的人走累了,需要休息一下。但见神农没表态,他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知道越是这样说对方越不肯收留。大家都不言语,这就形成了僵持。
少典也一样的心理,想留下来,这一块长谷的地还长着许多能吃的植物,足可以让两个部落的人吃上几个季节。这样的地方,需要走好长时间的路才能寻到。天气炎热,再走,就会有许多人死。已经有人瘫倒在地起不来了,怎么走?他心里无限的焦躁,又不好说出来,焦躁中,突然想起伊耆的话:打。随即又自我否定了,对方比自己多了许多,打,显然自不量力。再说,打起来,不论胜败,岂不辜负了神农的一片好心。
他为自己的想法暗自发笑,抬眼望了一下其他三人。褒老实,一贯看着他行事。伊耆性格暴躁,已经涨红了脸,正要发作。少典不经意摇了摇头,以示制止。有乔和他对视时做了一个鬼脸,可能也是这样想的。权衡再三,无可奈何地决定放弃,正要主动把话说出来,这时,轩辕过来了。
轩辕是来问神农话的。他拿着一个神农氏正在挖的,一种白色的植物根茎,问:“大首领,你们在挖的什么?它能吃吗?”神农还没回答,他已经听到了有扈说的话,就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有扈首领,你说的什么天下无敌手?这话说的太大了!人世间,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打败天下的。”
有扈抬头望了轩辕一眼,不屑地:“小孩子家,敢跟我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能打败我?来,来,你们有多少一起上。”
说了就要往起站。他腰带上一左一右别着两柄石斧,下意识地把手伸向斧头。
少典怕发生矛盾,以为轩辕要和有扈打斗。他虽然想过打,但只是一刹那间的意念,当不得真。这时连忙站起,隔在两人中间,主动表态:“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勉强了。好合好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后会有期吧。”
少典说出了要走,神农一副难为情:“这,这,这怎么说?”
轩辕没有理睬少典,放下手中的物体,从首领们放在一边的背篓里,取出一张弓一支箭。人这时都望着他,看他要干什么,见他抬头向天。天空到处都是飞鸟,地上的兽可以被人捕猎,鸟在天上,人是望尘莫及的,所以就多。轩辕早就看见蓝天白云下一群大雁在上空盘旋,嘴里说着:“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箭已飞出。
一声呼啸,一只雁倒栽下来,巧巧的掉落在几个围坐人中间。那雁,还不断地扑腾着翅膀,箭贯穿了它的肚腹。
一只自由自在的鸟禽,肆无忌惮的飞翔在高高的天上,在人的眼里,实在是高不可攀。而地上一个人,就这么一抬手,它就不再是天之骄子,而是人能够吃到嘴的一块肉。神农氏开始谁也没注意,这伙搬家人那些鸡零狗碎的物件,更认不得弓箭,当然也就不知道它的威力。可以想象到,这种利器同样可以在遥远的距离,要了自己的命。此刻,都大惊失色。
有扈也一样的大惊失色:“什么玩意儿?”
少典心头一振,洋溢着无比的骄傲。看有乔三人眉飞色舞的样子,怕有扈尴尬,就讲了巴桑的故事,并示范如何张弓搭箭。
轩辕不再说什么,捡起拿来的那个物体,走了。
而此时的有扈竟然连声挽留:“不走,不走,不许走啊。”还有一句话说得更现实:“你们走了,谁教我造弓射箭?”拿了轩辕刚才射过的弓,又提了那一袋箭,不参加会议。一个人跑得远远的,做弓制箭去了。
过了几天,有扈氏男人的手中都有了一柄弓箭。纷纷拿着到森林里去射鸟兽,还请有熊氏的人教习。
神农这时倒有点高兴,嘿嘿一笑:“这个有扈,让小轩辕给吓着了。”继续和大家议事。介绍到祝融时,夸赞祝融氏能够认识各种火石:“是我们神农氏的火神。”
祝融的年纪比神农大,胡子是黑的,头发已经花白。笑着说:“我什么火神呀,就是认识火石而已。”
这边有熊氏部落的人都很崇拜他,纷纷要求祝融说一说关于火石的故事,和怎么样辨认火石。
祝融说:“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兽众,人民不胜禽兽虫蛇,有巢氏号召到大树上搭巢居住。那时候的人都是茹毛饮血,突然有一天起了山火,烧死了许多居住在树上的人,人就不敢再上树了。但是,山火烧死了人,也烧死了兽,烧死的兽比生吞活剥好吃。知道了火的好处就留下火种,可以吃烧熟的兽,还可以恐吓那些吃人的兽。因为山火没有办法长时间保留,特别是迁徙时,那怎么办呢?我的祖先有一回去山上打制石器,发现有一种石头和另外一种石头互相撞击时,会碰出火花,这就是燧石。我们这里的画匠苍头绘画使用的石头是墨碳石,打火用的石头主要是燧石。辨认燧石,让它为人使用,是家族的特长,所以我们的祖先就叫燧人氏。”
说到自己的技能,祝融侃侃而谈,就像跟人讲故事一样。他在这里所说的,是原始人击石取火的方法。燧石俗称“火石”,是比较常见的硅质岩石,质密、坚硬,多为灰、黑色。燧石由于坚硬,破碎后产生锋利的断口,石器时代的原始人喜欢拿它来制作石器。打击石器时石块和燧石相撞发出火花,击燧石取火的方法,就被流传了下来。1992年《人民日报》载文,商丘一带燧石布满山林,有不少裸露在外。击燧石取火的方法从远古到解放初期,商丘一带的农村一直沿用着。只不过先前的以石击燧石,到后来改成了以铁击燧石,名曰:“火镰子”。
祝融说了后,还当场表演击石取火的方法。他把一绺草绒夹在两块石头中间,然后两手各摁一块,使劲“嘁嚓、嘁嚓”地摩擦。不一会儿,草绒在“嘁嚓”声中开始冒烟,接着火星一闪,就燃起了荧荧的小火。
神农很高兴的样子:“看到了吧?就是这种燧石不容易寻找和辨认,祝融氏有这种技能,说他是火神还是名副其实。”
有熊氏几个首领钦佩不已:“比钻木取火好多了,快多了。祝融首领,你不仅是神农氏的火神,也是天下人的火神。”
祝融谦虚着:“没有什么,这都是祖先传下来的,也不是自己的创造。比起神农氏来,就自愧不如了。他为了让人懂得哪些物种能吃,哪些不能吃,发誓遍尝百草,也这样做了。为此多少次中毒,多少次几乎被毒死。为了解毒,还发现了哪些草能药用治病,救死扶伤。这样的人岂不受人崇拜和敬仰,所到之处都是要求加盟的氏族,要不是有扈一直反对,我们这个部落,恐怕能有半个天下。伏羲上人阴阳八卦,金木水火土,五行中神农氏属火。天有五帝,五星为之使,他的功德和威信堪比火星赤帝,人敬称之为炎帝。帝者尊大,炎帝大人才是对人类有贡献的人。”
祝融这样说了,新来的几个氏族就要表个态。少典走到炎帝面前,说:“奉尊炎帝大人。”
其它几个也这样,以示服从炎帝的领导。
炎帝高兴地接受了,说:“不需要盟誓了吧?都是熟人了,以前还是一家呢。”
这就表示一个新的组织形式,部落联盟的形成。
在原始社会后期,为了生存的需要,比如说战争或者经济协作、氏族通婚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部落,联合组成一个更大的组织,部落联盟。部落联盟是更进一步的社会组织,也是国家体制开始形成的基础。
炎帝不再和大家说话,过来找轩辕。告诉他:“这是一种能吃的物种,我把它叫做萝卜。”
说着,从轩辕手中拿过萝卜来,擦干净了,先咬一口又递过去:“你咬一口看看,好吃不好吃?”
轩辕也咬了一口,说:“好吃。”
炎帝就得意:“我发现以后,尝试着吃。吃了感觉很好,没有毒,就让大家吃。”
“我们原来居住的那个地方叫轩辕谷,就没有这个。怪不得巫男说,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物种。”
“过去时代,人多吃兽为生。但是,兽越来越少,就要吃草谷。哪些草谷能吃,哪些不能吃,需要去尝试。”
轩辕突然问:“炎帝大人,我想知道一个问题,那就是,地下怎么会长萝卜?包括大地上的草谷,人都说是天然生成,天不生,地不长。是这样吗?”
炎帝如遇知音:“你问的好,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告诉你一件事,我有一次采药草,发现了一片当归。当归,多年生草本,能止血补血活血,是一味好草药。但是当归有用的部分是它的根,我拔起一棵看看,根还没长成熟,不能用。舍不得丢掉,就又把它埋下去,你知道后来怎么了?”
“怎么了?”
“嘿,等到那一片当归全成熟了,我再去采集时,发现那一棵竟然没有死,长得好好的。甚至,比同一块土地上生长的根茎,都还要大。”
轩辕大吃一惊,如醍醐灌顶:“啊,是这样!”
“是啊,我当时也大吃一惊。”
“哦,原来草木生长不由天,还可以移植。伊耆首领有一句俗语,树挪死人挪活,说明他曾经移植过树苗。可能因为不能成活,他才说这句话,认为草木生长天注定。我过去没有重视这句话的含义,是学而不精。”
年轻的心灵受到了一次撞击,几乎要跳跃起来:“炎帝大人,你这可是一个重大的发现啊。”
炎帝又懊恼着:“不过,后来我又把这个萝卜埋到土里,看看能不能再生长出来。过一段时间刨上来一看,都烂了。怎么一回事呢,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轩辕想了一下:“或者是有一些草谷不能移植。我想,一定会找到它们生长的原理,不要靠天吃饭。”
神农尝百草,发明稼穑,是远古的传说。也有史料,西汉陆贾《新语?道基》:“至于神农,以为行虫走兽难以养民,乃求可食之物,尝百草之实。”《考古中国》考据,神农尝百草和发现草木食物是事实,关于稼穑,他最先发现的仅仅是植物移植。虽然这也是一个伟大的发现,但还不是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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