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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家情感

后宫之中暗潮汹涌,明争暗斗甚至比前朝更甚。成百上千个女人百无聊赖的挤在后宫之中,个个身后背着的都是自己的母家,那唯一的男人承载着自己所有的荣辱与母家的权势。为了这一个男人,女人们使出浑身解数,想尽肮脏黑暗的手段。若想得到并保持自己的尊荣,不知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最终能坐上这个位置的,就算不是狠辣角色,也是个整日里忧思过度怕别人残害自己的可怜女人。

承王沉声开口道:“可…可影响命脉吗?”

“不会,只会愈发糊涂,不会影响别的。”那清俢摇了摇头。

“承弟,算了。世人不是常说,难得糊涂么。母后操劳了一辈子,现在能糊涂,又焉知不是福气?朕有时,倒想让自己糊涂一些呢。”皇帝说罢,眼圈微微泛红。他向内张望了几眼,终究没有勇气进殿,摇了摇头,又对夏侯羽承和那清俢摆了摆手,拂袖离去。

二人看着皇帝的背影,映衬在乌云之下,倍感凄凉。都说九五之尊天下至尊,可这天下至尊,也是最孤独寂寞的一个普通人。

乌云暗沉,压抑的人气息沉重,转眼间便下起了雨。一声轻叹过后,他沉重的开口:“清俢,您稍等我片刻,我去看看母后,我们在一同回府。”

“好。”那清俢的眸中似有不忍,可却还是开口道:“羽承,太后的清醒,只怕时日不多了。”

夏侯羽承的喉结猛地一抖,嘴唇紧紧抿住,细细听来,只能听闻一丝丝颤抖的呼吸。半晌,他吸了两口气,转身步入殿内。

万寿宫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太后半坐在床榻之上喝药,气色看起来红润健康。看到他走了进来,开心的向他招手,“好孩子,快过来!”待他走进,却还是清晨那副邋遢样子,撇了撇嘴道:“你这孩子就是不让哀家省心了,怎么还穿着那一身酒气的衣衫?”

夏侯羽承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堪的模样,牵起一丝笑意,“母后,儿臣以后都不会这样了。为了母后,儿臣也会好生照顾自己的。”

太后闻言欣慰笑道:“这才是好孩子,哀家没事,你快回去熟悉熟悉,睡上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

“好。”他轻轻应了一声。直到太后又沉沉睡去,才退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那清俢欲言又止的模样终于令夏侯羽承无法再无视下去,轻轻开口道:“清俢是否想问,我为何与并不是亲母的太后感情那般好?”

那清俢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望着他。夏侯羽承笑了笑,闭上了双眸,将后脑轻轻靠在马车的小窗边,对着窗外深吸一口雨后湿润清凉的空气。

“我母妃生我时难产,血崩离世,我幼时便跟随在母后身边,那是天真无邪。随着年纪增长,我难免会接触到一些后宫争斗,我开始怀疑,我母妃的死,是否与她有关。我变查无果,还引起了母后的注意,她发现了我在查她,并非显示出悲伤气愤,只是一如往昔一般善待与我。我记得那也是一天雨后,我偶然间一时兴起,来到母妃生前的寝宫,那里一如往昔,多年来母后一直派人收拾那里。我在那里见到了母后,她在哭泣。她背对着我,身旁并无随从侍女,她坐在石凳上,显得那么无助孤单。那年我九岁,我想藏起来却无意间绊到了石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母后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我看到她怀里,攥着一件小女孩穿的一件小衣裳。母后并无女儿,只有皇兄一个儿子。我好奇那是谁的衣衫,母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将我拉到母妃的寝宫。”他的声音很轻,很飘渺。整个人也陷入往昔的记忆中,那清俢在一旁静静地倾听他清澈的声音。

“我虽然经常去母妃的宫殿,但是寝殿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很抗拒。母后将我带进去,我就惊住了。屋里盛放着很多从小到大的小女儿的物件。我还以为是母妃以为我是女孩准备的,母后告诉我,这是她从娘家寻来的母妃从小到大的东西。”他的眼眸仍旧微微闭着,睫毛上却凝了些许水汽。“母后对每一件都如数家珍,她对我说,她入宫之前,是一直带着我母妃的。他们相差了十七岁,虽是姐妹,却胜似母女。母后说,当时的刘丞相之女是皇贵妃,宠冠后宫,为人又狠辣阴险,母后几次差一点遭她毒手。是她的一时糊涂,才让母妃入宫,想稳定自己的后位,可她没有问过母妃愿不愿意。她只觉得,他们的感情那样好,母妃一定会欣然接受。可母妃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撒手人寰,临死之前告诉母后好好照顾我,并告诉她,其实她不愿进宫,她在宫外有喜欢的人。可她深知母后身处险境难以自保,只有再有心腹之人得宠压制住皇贵妃,她才能一切平安。那是她最敬爱的长姐,她怎能坐视不理?母后她一直很愧疚,她觉得愧对她的幼妹。后来母后查出了母妃真正的死因…”他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

那清俢插话道:“是那皇贵妃?”

“是。”

“你怎知就不是…”那清俢突然想说,请顿了顿,没有说出口。

“你想说,怎么就确认了不是母后想逃脱嫌疑?清俢,我不是傻子,怎能不怀疑?我也在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人脉势力,这人做事,百密总有一疏。总会被世人察觉。”他缓了缓语气,继续道:“皇贵妃买通了母后身边的一个侍女,利用母妃对母后的信任给她下了毒。那毒量轻微,短时间内难以察觉。其实她是想连我也一并杀死,却不料天不遂她愿,母后拼尽了最后一口气将我生了下来。查出真相之后,母后第一次放下了她的优雅矜持和善良隐忍,用无比残忍肮脏的手段逼死了皇贵妃,为母妃报了仇。”夏侯羽承的眼睛缓缓睁开,他在他的眼眸里看见了一丝狠意。

那清俢不懂那些深宫之中的明争暗斗,却明白亲情的浓烈深远。他讲手放在了夏侯羽承的肩上,无声安慰。夏侯羽承笑笑,“我当初之所以怀疑母后,也是那皇贵妃暗中挑唆,故意让我发现一些她制造出的端倪,引起我的误解。你可知那皇贵妃如何死的?”他唇角勾起了残忍的微笑,“母后将皇贵妃引入一个房间,并找了一个亡命之徒将她…”

“羽承!”那清俢猛地打断了他的话,“别说了,那些过往,别再想了…”他胸口一阵酸涩烦闷,“我之所以厌倦那些天家富贵,不喜为那些贵人们诊治,就是…哎…过去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只是羽承,你莫要也变成那样的人,可好?”

夏侯羽承缓缓地收起了残忍的笑意,眼神逐渐清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只低低开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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