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夏侯殇已不知去向。楚娇怜望向床榻的另一侧,想起昨夜,面颊微微泛红。她看了看窗外的光线,坐起身来,突觉浑身酸痛不已,一个支撑不住又躺了回去,发出轻微的声响。玉俏从外间走入,笑着问道:“小…王妃是醒了吗?”
楚娇怜的脸腾的烧了起来,她知道刚刚自己的发出的声音并不大,可玉俏却听见了。那昨夜……真是没脸活了……楚娇怜用被子将自己捂了起来。
玉俏见状一脸的莫名:“王妃这是怎么了?”见她仍是闭口不言,玉俏思索片刻笑了起来:“王妃已经是大人了,奴婢又不是外人,快起来吧。奴婢给您准备了热汤沐浴,您快去暖暖身、解解乏吧。”
楚娇怜这才红着脸慢慢悠悠的起来。“嘶——”身体的疼痛让她蹙眉撇嘴忍不住呻吟出声。
玉俏看自家王妃的小脸都皱起来了,赶紧过去扶住她,“王妃您怎么了?哪里疼?”
楚娇怜本来就红透了的脸又深了一层,小声道:“哪里都疼……”
玉俏立刻领会,到底还是姑娘家,也跟着红了脸。“王妃,奴婢服您去洗洗。”
净房里放好了温水,水中兑了牛乳与玫瑰汁子跟花瓣。楚娇怜泡在里面,舒服的轻叹了一声。玉俏用手轻重适度的在她的肩上按摩着,轻声道:“王妃,这样舒服吗?”
楚娇怜将手放在玉俏的手上,“玉俏,真不知等将来给你许了人家,你离开了我,我该怎么生活。”
玉俏有些哭笑不得,“小…王妃,奴婢说了此生不嫁的!”玉俏一时间还有些改不了口,经常唤错。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附在楚娇怜耳边嘟囔:“王妃,我听闻今日一早,殿下与那涟漪好像有什么不高兴,在书房还摔了茶盏。”说罢得意的笑了起来。
楚娇怜无奈的回头看了她一眼,“傻丫头,记住喜怒不形于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回过身来,将温水荡到自己肩膀处,听着水声潺潺,望着花瓣摇曳,思绪渐渐飘远。昨日亏得裴忠青前来提醒,让她有了一个心理准备。这个涟漪,心思不正,太不简单!
夏侯羽承一回到承王府,立马直奔后院竹林。果真见那清俢在此处饮茶,见到他回来,立刻放下茶杯,面色微有些薄怒道:“怎么?肯放罪臣出去了?”
夏侯羽承轻轻一叹,“我并不是存心要将你关起来,只是以你的脾性,昨日…我不想你去添乱,所以拘你一日罢了。”
“什么是添乱?”那清俢霍的站了起来,怒不可遏。“你那番调查我听到了,你那日遇刺中毒就是那襄王做的!他明显没按好心,娶我徒儿居心叵测!我怎能看着我的爱徒就这么往火坑里跳?她若是实在不愿嫁你,那我来娶她!总之不能让她嫁给那样一个人!”说罢大义凛然般挺了挺胸膛。“我前日特地与你一道风尘仆仆一路回京,以为你要去英雄救美,将美人救出火坑,来一场俊少抢婚的戏码!谁知道一到王府你就逃之夭夭,将我关了起来,如今还说只拘了我一日!你自己好好算算,几日了?!还有,我听闻我徒儿昨日已经安然大婚,你…你你你!你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说道此处那清俢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大声质问。
夏侯羽承本来沉重的心被他的话说的更是沉痛,皱起了眉头道:“清俢,我求你件事。”
那清俢顿时噤声,看着他如此模样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看着面色苍白的他道:“求?羽承,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又遇刺了?是不是襄王干的?!中毒了?”说罢扳过他的身子开始上下打量,这就准备望闻问切一番。
夏侯羽承拨开了他的手,“不是我,是我母后。她…她开始犯糊涂了,我很担忧,不知是不是中毒所致。你随我进宫看看可好?”
那清俢正了面色,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只道一声:“好。”
“多谢。”夏侯羽承眸光真挚。
那清俢笑了笑,“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二人一道进宫,立即惊动了勤政殿的皇帝。那清俢进万寿宫内诊脉,皇帝与承王二人就在外等候。半个时辰过后,那清俢走了出来,兄弟二人齐齐上前,异口同声的问道:“怎么样了?”
那清俢看了看二人焦急的面色,抿了抿唇道:“太晚了…症状已经全部显现出来,如今只是症状尚轻,只待时日一长便会愈发糊涂了。若是再早些,我也许还有转圜的方法。”
皇帝的手狠狠地攥成了拳,咬牙道:“你说,朕的母后是不是中了毒?”是谁人敢害他的母后!
那清俢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是一种极其怪异的病症,至今无药可解。此病一般是由于思虑过度、心脉受损而引起的后遗症。年轻时尚不会显现出来,待年纪增大,就会愈发严重。草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这用我们民间的说法,就是老人家常有的老糊涂了。根本无法治愈,恕草民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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