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回来了——”李管家连忙上前迎到。
段殊玦看着上前的李管家似乎有话说,欲言又止,蹙眉问道:“怎么?”
李管家捏着手,搓来搓去,支支吾吾,面色涨红的说道:“那个,那个林姑娘,在——在院子里等您。”
“等本王做什么?”段殊玦抬着脚就欲朝仁泽殿走去,根本毫不在意哪个姑娘的等他,他都不想见,不过江煙歌,除外。
李管家一见段殊玦根本不理会就要向着仁泽殿走去,随即又跑上前拦在跟前:“不是,王爷,她——王爷您还是去看看吧。”
段殊玦面色微微愠怒,彻骨的凉意冷声回道:“本王对你们太好了?”
段殊玦这个人与人向来疏离,整个长华宫放眼望去,没有一人是不怕段殊玦的,并非段殊玦对下人多么刻薄,而是段殊玦身上若有若无得清冷,直叫人不敢近身。
李管家心头一颤,刚准备摇头,随后就从身后传来了一阵娇笑。
“王爷不要生气,这是小女子的意思。”
林锦眠捂住嘴,银铃般的轻笑:“寻思王爷最近许是累极了,总见着王爷蹙眉,便想小女子自幼就同江南最好的舞娘雪舞,十岁就会自己编舞,想着若是能替王爷解解乏,也是解了我白吃白住惶恐的心。”
段殊玦看着渐渐靠近的林锦眠,她身着水红的薄裙,半搭着的浅色薄纱披帛,胸前若有若无的起伏,面色微红,仿佛一脸羞怯。
难怪李管家方才支支吾吾。
他极不耐烦的挥手遣走了李管家,看着林锦眠慢声道:“林姑娘只需安生住下便好,本王的府邸自是养得起,至于舞,本王还有事,就不看了。”
语毕,不等林锦眠张嘴就回了仁泽殿,一旁偷偷侧眼的下人开始打量着不周正穿衣裳的林锦眠,待段殊玦走后,就悄声议论了起来,也是了,那般好看的段王爷哪是你少穿几件衣服就能诱惑上的,堂堂大凉的段王爷何等姿色没见过?
林锦眠面色懊恼,又羞又气,环顾四周,狠瞪着议论纷纷的下人,一跺脚,没好气的收起半搭在肩边的薄纱披帛,随即就大步流星的回了院子,这王爷莫不是有短袖之好?半分也不见他动心的模样,自己好歹也是江南水乡出名的水美人。
“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江煙歌执着毛笔从桌边的砚台上蘸了墨,随即就抄了起来,一想起早上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极了,为何不好好解释一番,惹他怒?随即又放下纸笔,皱着眉头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下人。
吃过晚饭一群丫头就和千幼萝蒙眼捉人,玩的开心,屋内凄凉,只剩江煙歌一人撑着窗柩呆看着。
真是无聊极了,她撑着手站了半晌,眼见着天就阴了,一片乌云就乌泱泱的遮住了半边天。
“主子,这天阴的可真快,今日怕会下暴雨呢。”沛玲拢着一堆干了的衣服,一一叠好,伸手放进衣柜。
江煙歌仍是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茫然。
“主子?”沛玲看盯着窗外出神的江煙歌,这视线也不是看院子,要仔细看,那还是盯着墙外,难不成有透视眼么。
足足愣了有片刻江煙歌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回道:“哦,对,下雨了。”
“……”
沛玲摇了摇头便出去了,刚说完,雨就哗啦啦的浇透了院子,泥土的厚重味儿浓浓的散开,院子里的泥地被吧嗒吧嗒的砸了许些坑,不出片刻就存了好些水。
江煙歌吸了吸鼻子,秋意正浓,这场雨过后该渐渐变凉了,该是做些星星毡的大斗篷了。
下了雨,丫头和小厮们也没法在院外走动,索性去了屋内,上次陈大娘病好了后,面色好了许多,江煙歌就遣丫头们照顾好陈大娘,这会儿丫头们又扎堆去了陈大娘屋内,有些丫头就留在了另一间屋内唠起了嗑,时不时传来轻笑,因着笑的人多,声音便传进了江煙歌的屋内,却仍是隔得远,听不真切。
菱荇苑的院子占了许些地,因着院子里有个大荷塘和小竹桥,峰回路转就不像小别院了,好似一间大府邸,转来转去,诗意浓浓,好看极了,烟雨蒙蒙中,快开敗的花仿佛有种极重的凋零之感,忍不住叫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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