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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上帝之鸟

“哪有猫儿不吃鱼的?”帕尔特好奇道。</p>

“可能是晚上自己找东西去吃了吧。”秦少柔解释道。</p>

“我们出门带伴侣,你怎么出门带只猫呀,乔安娜?”帕尔特问秦少柔。</p>

“它好久没出门了,我带它出来玩玩。”秦少柔自觉无趣地解释道。事实其实不是这样的,秦少柔如果不在家,孔弟也很少回来,那么伊丽莎白就没人照顾了,她不得不带上它。</p>

“你看它真漂亮!”秦少柔仔细看,伊丽莎白通体黑色发亮,唯有瞳孔金黄如同一把利剑,四肢很长,身体清瘦,奔跑起来行动矫健,走起路来姿态十分优雅。</p>

“她多大了?”格瑞丝问道。</p>

“好像有八岁了。”秦少柔答道。</p>

“是你领养的?”</p>

伊丽莎白在草地上翻滚着,活脱脱像个小孩。</p>

“不是,它的主人是我刚到美国时的房东,已经去世了,她还有个儿子,不过这个儿子不太争气,是个吸毒的人,我觉得他不太会照顾伊丽莎白,于是我让我丈夫帮忙要过来了,一直带到现在。”她把“偷”故意说成了“要”字。克洛伊太太去世后,隔着屋子经常听到布莱德拿伊丽莎白来宣泄,秦少柔于心不忍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孔弟和江楚成听到后,有天趁布莱德不在家,撬开布莱德的门,将它抱了过来,一直到搬家都没有被布莱德发现。</p>

帕尔特将伊丽莎白盘子里的鱼扔向伊丽莎白,伊丽莎白翻了个身认认真真地吃了起来。</p>

“嘿,你瞧,这么快就饿了!”帕尔特高兴到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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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驱车来到一个叫奥西科的小镇吃过午饭,一直到下午4点才到达传说中‘上帝之鸟’出没的歌手森林。一路上格瑞丝几乎将午饭都吐了出来,又发起低烧,大家都很担心年迈的格瑞丝的身体。</p>

“要不我们返回到奥西科镇吧?”秦少柔看着格瑞丝难受的样子提议道。</p>

“我赞成,一只破鸟有什么好看的!”帕尔特第一个支持秦少柔观点,举起右手表示赞成。</p>

“我让你举手了吗?”米兰达气愤地说道。</p>

“你不知道这一路开下来有多累,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积极过,怎么这次非得拉我来看什么‘上帝之鸟’?”帕尔特和米兰达争吵到,“这个时候在家打两局游戏多好啊!我想我的‘任天堂’了。”</p>

帕尔特是典型的挂名会员,很少参加协会的活动,米兰达她倒是见过几次,相互之间比较了解,没想到她也会报名参加这次旅行。</p>

“格瑞丝,要不我们回到奥西科吧,这样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沃尔顿劝到。</p>

“我们才刚刚到歌手森林,现在回去努力就白费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看情况,如果没问题,明天我们进入森林看看吧。辛苦你了,沃尔顿。”格瑞丝充满歉疚地看着沃尔顿。</p>

第二天格瑞丝情况看起来好了一些,格瑞丝坚持要进入森林,大家收拾收拾行李,将车留在了森林边上,组成队伍走进了森林。</p>

刚开始进入森林,明显感觉到有游客留下的痕迹,越往里走,发现游客的痕迹越来越少,路渐渐的没有了,杉树也变得越来越高,有的地方完全遮住了阳光,变得阴暗潮湿,时不时的有老鼠、蛇和小鹿出没,弄得帕尔特一惊一乍的,有些古老的橡树,树根盘根错节地裸露在外面,一不小心就会被绊倒。行走越来越艰难。</p>

“把伊丽莎白给我吧,你这样走着不方便。”班克斯对秦少柔说。</p>

秦少柔手里一直抱着睡觉的伊丽莎白。</p>

“没事的,我自己拿。”她知道伊丽莎白不太喜欢班克斯。</p>

在一些极难行走的地方,班克斯都贴心的扶着秦少柔的肩膀,这让秦少柔很不好意思,却又无法拒绝。</p>

班克斯带了睡袋,他们在森林里留宿了一宿,白天又在森林里转了一天,晚上从来不睡觉的伊丽莎白,直到中午才秦少柔身边,让秦少柔非常担心。他们的干粮只能在森林里维持两天,如果今天还没有收获就要返回。</p>

“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要再往前走今晚恐怕就要继续睡在森林了,现在我们必须返回。”下午三点趁大家休息的时候,班克斯说道。</p>

“好好好,太好了!”帕尔特叫道,“我差点被这该死的蚊子吸成干尸了。”</p>

沃尔顿看着格瑞丝,说道:“格瑞丝,我们必须返回了,你的身体才是最要紧的。”</p>

“我想在森林里再呆一晚上,最后一个晚上,恐怕我这辈子很难再来到这里了,我太喜欢这里了。”秦少柔一路上看到格瑞丝行走在这片黑暗的歌手森林里,仿佛沉浸在音乐的花园一般感慰,不停地感叹大自然的美妙。</p>

“班克斯,你们先返回,我和格瑞丝再在森林呆一晚上,明天我们去找你们,怎么样?”沃尔顿跟班克斯说。</p>

“不行,我们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我们留下来陪你们,明早我们一起回去。”</p>

大家都决定留下来,只有帕尔特不情愿,米兰达揪着他的耳朵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他也就没有了意见。</p>

第二天早晨醒来,秦少柔发现伊丽莎白又没有回来,她又开始焦急起来,班克斯安慰她,到中午它就会回来的,放心。可是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回来,这下秦少柔着急了。他们分散开来四处寻找,还是没有找到,秦少柔哭了。大家马上就要回去了,可是伊丽莎白不见了。她不想连累大家,说道:“我不该带它来这的,可能我和它真的缘分到此了吧。”</p>

“我理解你的心情,乔安娜。”格瑞丝安慰她道。</p>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只听头顶上一道响亮的鸟鸣,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有力的鸟叫声。</p>

“看那里!”帕尔特叫道。</p>

大家向上望时,只看到几十米高杉树枝上伊丽莎白正和一只身形巨大的啄木鸟形成相互攻击态势。</p>

“我的上帝啊,那是‘上帝之鸟’!”沃尔顿叫道,他紧紧地抱着格瑞丝,两人抬头仰望。</p>

秦少柔看到,那鸟颈侧沿着背部两侧直到两翼后缘,覆盖着优雅的白色羽毛,在鸟头部有猩红的羽冠,让它看起来威风凛凛,这就是在美国消失了几十年的“上帝之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p>

她很担心伊丽莎白,但是她不敢喊,怕惊动了“上帝之鸟”,如果飞走,就再难看到了。</p>

只见伊丽莎白朝“上帝之鸟”冲去,在高高的树枝上直立起来,“上帝之鸟”展开双翅,那一刻如同神迹的再现,只听到格瑞丝激动地不停说道:“我的上帝……我的上帝……”秦少柔从声音里能感觉到她激动的泪水。</p>

“上帝之鸟”没有对伊丽莎白展开攻击,用一个转身滑翔,隐没在树林里,消失不见了。</p>

这短短一刻如同在梦中一般,如果不是看到伊丽莎白还在树枝上,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看到了“上帝之鸟”。</p>

伊丽莎白从树枝上跑到树干,又从光秃秃的树干上迅捷地窜了下来,跑到秦少柔身边,秦少柔紧紧的将它抱在怀里,激动不已,班克斯也走了过来,搂着秦少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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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顺利的返回到停车的地方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p>

没法继续驾车了,他们实在太累了,格瑞丝也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和连续的行走开始喘了起来,沃尔顿陪着格瑞丝。班克斯组织生火做饭,他们好久没吃热的食物了。米兰达要求帕尔特代替沃尔顿帮忙去拾枯木,帕尔特倒在刚搭起来的帐篷里不肯去,米兰达正要收拾他。</p>

“没事,让乔安娜陪我去吧!”班克斯说道。</p>

秦少柔让米兰达帮忙照看伊丽莎白,自己和班克斯再次进入森林。蓝色的月光透过稀疏杉树撒进歌手森林,一丝风也没有,四周异常安静,时而会有小动物在灌木丛中穿梭,沙沙作响。</p>

“真没想到这次能看到‘上帝之鸟’,实在是太意外了。”他们走了多远秦少柔不知道了,班克斯边拾枯木边说道。</p>

“是啊,太让人意外了。这应该就是意外的旅程吧!”秦少柔高兴地说道。</p>

“这不是意外的旅程,乔安娜,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旅程。”班克斯拿着枯木转过身来看着秦少柔。</p>

秦少柔不知道如何回答。</p>

“我希望你能高兴起来,你能感受的到吗,乔安娜?”</p>

“班克斯,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有丈夫了……”</p>

“但是你生活的不高兴,傻子都能看出来。”巴克斯粗鲁地打断她。</p>

秦少柔再次无言以对。</p>

“乔安娜,”班克斯走到秦少柔的身边,“不要在欺骗自己了,如果你过的不开心,你就要勇敢地说出来。”他放下枯木,将双手放在秦少柔肩膀上。</p>

“这不重要,我爱我的丈夫。”</p>

“不对,你在欺骗自己,乔安娜……”他迅速将乔安娜抱入怀中。</p>

“不要这样,班克斯……”乔安娜用力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她挣不脱。</p>

班克斯将嘴凑到她的嘴边,他要亲吻她。不行,我不能这样,她努力地克制自己。</p>

“放开我,班克斯!”她喊道。</p>

可是没有用,她挣不脱。她用力一口咬了他的嘴唇。</p>

“啊!”的一声,班克斯向后退去捂着嘴巴,在月光中狠狠地瞪着秦少柔,忽然扬起右手,握成拳头,“婊子,敢咬我!”</p>

秦少柔赶紧向后退去,就在拳头快落在自己身上时,一个黑色的影子迅速地扑在了班克斯的脸上。是伊丽莎白!</p>

只听班克斯痛苦地叫着,伊丽莎白也发出猫凶猛攻击时的叫声。她不敢回头,她奋力奔跑,在夜色中,一条地底下凸起来的树根绊倒了她,她摔在地上,很疼,她快速爬起来,继续奔跑,一只松鼠从灌木丛中窜出来,她来不及害怕,跑,她从未见过的班克斯,不,那不是班克斯,她想喊救命但没有力气,她听到伊丽莎白的叫声由凶狠变得痛苦,而班克斯的声音由痛苦转为凶狠,伊丽莎白嗷嗷叫了两声便没有了声音。她不敢回头,继续奔跑,朝着他们来时的路,她不知道,也记不清,是否是这条路,她换了一口气,终于喊出了“救命”,但声音很快消失在树林中,他会追上来吗?她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看到帐篷的光,那是沃尔顿和帕尔特的帐篷,她拼命地跑向它们。看到他们从帐篷里出来了。</p>

“乔安娜,怎么了?”沃尔顿喊道。</p>

她跑到沃尔顿面前,不住地喘气,她说不出来话。</p>

“乔安娜,到底怎么了,告诉我!”沃尔顿再次问道。帕尔特也走上前,格瑞丝和米兰达也出来了。看着她。</p>

她回头看了看,班克斯就站在她的后面,一脸无辜地望着她,好像仍是那个关心自己的班克斯。</p>

不,她不能这样,他很年轻,他还是副教授,是纽约动植物学会的会长,我不能告诉他们真相,我不能毁了他。</p>

“伊丽莎白发狂了,”她低下头,小声说道,“班克斯……救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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