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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谷雨在那家会所大吃了一顿，然后被安排在一个环境很清雅的小院子里休息。瞙苤璨午林谷雨是倒头就睡，我则拿着素素的一本笔记继续看了起来。

一夜很快过去了。我要拼命努力才能让自己集中精力，去细细品味素素笔记中的内容。越往后看，我越是心惊。按照素素笔记中的推断，我们今天所生活的世界，几乎所有的“上位者”，都已经“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或者，不仅素素这么想吧，不过，对于大部分这么想的人来说，这句话不过是一种比喻。可是素素的理论则不然，她认为，大部分、不！绝大部分的“上位者”都丧失了人类应有的灵魂，不是将自己的灵魂与魔鬼媾合，就是将自己原本的灵魂作为了魔鬼灵魂的饲料，从而追求成功。

“我们生活在最坏的时代。铄”

素素如是说。

“在这个时代，人类，尤其是中国人，把‘成功’作为了唯一目标。纵观历史，虽然坏人不少，但是几乎全体遵从目标至上的信条，只有这个时代。瑚”

我记得，素素为我讲过一个词，叫做“程序正义。”这个词我并不陌生，但是实际上并不真正了解。素素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

“比如说，为了追求一个原本是好的目标，过程中把缺德事儿都干尽了，那么，就算你实现了这个目标，其实也不怎么样。”

我当时听了之后，心中若有所动。其实，在我们的历史中，始终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可是，素素瞬间给我列举了一大长串名字：

“屈原、关羽、岳飞、文天祥、史可法、袁崇焕、谭嗣同……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成功者。换做今天，这些人都会被时代所遗忘。尽管他们都是本该被时代牢记的大英雄。”

在我们追求目标的过程中，往往，已经遗忘了初衷。

我无比遗憾，在和素素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对于她所追求的目标多关注一些。否则，我会知道，她在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要经历如何的危险。

我不会去阻止她，可是，至少，我不会失去和她共赴黄泉的荣幸。

………………

当阳光透过花窗照射进房间，我被一只在窗口的月季花上煽动翅膀的蝴蝶吸引了注意力。然后，一个人走过来，那蝴蝶惊飞而去。

来的人，是我和素素第一次来的时候，接待我们的那个女人。

她来请我和林谷雨吃早茶。

林谷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浑身上下依旧是一副懒散的劲头儿，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见来请，他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俩就跟着那个女人走了出去。

隔了三间房，就是一间装修很“欧范儿”的房间。房间里很简单，除了一排橡木的大书柜之外，另外两面墙壁上则用一种黑色的铁架填满，架子上则摆满了瓶瓶罐罐。其中一半是红酒，另一半则是我感兴趣的：咖啡豆。

“我听说龚先生喜欢咖啡，所以今天特意准备了一些上品的咖啡，请您品评一下。”

那女人一边说，一边从架子上取下来一个广口瓶，瓶子里有将近半瓶绿色的豆子。我不由得心中一动，忍不住开口问：

“您这是生豆子？”

那女人很好看地一笑说：“是的，这些豆子都是今早才落地的鲜咖啡豆。请问，您偏好哪种烘培方式？”

生咖啡豆是绿色的，本身是没有任何咖啡的香味儿的，只有在炒熟了之后，才能够闻到浓郁的咖啡香味儿。所以咖啡豆的烘焙是咖啡豆内部成分的转化过程，只有经过烘焙之后产生了能够释放出咖啡香味的成分，我们才能闻到咖啡的香味儿。但是在咖啡豆的烘焙过程中，成分的转变是十分复杂的，毕竟咖啡豆是有机物，所以这个成分的转化是一个非常复杂，而且以现代的有机化学知识是无法完全理解的。经过烘培的咖啡豆会变成我们所常见的“咖啡色”。而烘培的手段则分为数种，世界各国所偏好不同，大部分喜欢咖啡的人，对这一过程十分陌生。不过这难不倒我，因为我几年前曾经抽风，跟李斯试验了所有咖啡烘培的方法。所以，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

“您这豆子的产地是……”

“牙买加岛东部山区，海拔两千米。”

我心中一阵赞许，果然懂行！不过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很平淡地说：“那就是蓝山咖啡咯？这还用选吗？自然是中度烘培了。”

那女人嘴角抿了抿，对我赞许地一笑，然后转身从一旁的一个暗格里拉出一套带轱辘的不锈钢设备来，手指掀动了一下上边的盖子，从广口瓶里取出一些生咖啡豆放了进去，之后连续按动几个按钮，那机器发出了点火的声音，看来这就是她们的咖啡烘培设备了。这时另一个年轻女性端过来一盘甜点放在桌子上，另外又放置了一瓶清水和两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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