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风云伸出手抚摸着曾秀鹃富有弹性，光滑白哲的身子，他感觉到了她渐渐起伏的鼻息，他用力把她搂紧，曾秀娟立刻急喘起来，他在她白哲的颈脖上，肩背上亲吻着，然后，轻轻扳了扳曾秀鹃的身子，曾秀鹃温存地转过身来，曾风云一把跨上曾秀鹃的身子。曾秀娟周身一阵颤栗，轻声叫道：“哥，你能天天抱着我多……多好呀！”

曾风云一边动，一边道：“秀鹃，哥何尝不想咧！”

曾秀鹃伸出手箍紧了曾风云瘦瘦的腰身，曾风云感受到了他在张金玉身上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温柔，劲头便猛烈起来，曾秀鹃禁不住激烈地扭动起来，边扭边叫道：“哥，哥……”，曾风云终于按捺不住……

等曾风云平躺下来，曾秀鹃依然轻轻地喘息着道：“哥，我……我好想……想替你生……生个细格几！”

曾风云霎时被吓了一大跳，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道：“秀鹃，快不能想这事！”

曾秀鹃不再做声，曾风云侧过身子，他借着从窗户上射进屋里的月亮光看到了曾秀鹃脸颊上晶莹的泪花。曾风云的心情一下子也黯淡下来，他何尝不希望他爱着的女人能替他留下个一崽半女呀。但是，他做不得。一来，他是有妻小的人，而且，张金玉替他一家伙生下了整整十个崽女。不仅在曾家大队，就是在冲湾公社，在沙河区，他都是有了一些名气的了。二来他这是墙外开花结果，墙外的果子总不是个事。特别是落在曾秀鹃身上，这个后果是不难看到的。

曾风云搂紧了曾秀鹃，他这样做既是对她的怜惜，又是对她的珍爱，对她的安抚。曾秀鹃的伤感是切心般的，她还年轻，作为女人，她美好的年华稍纵即逝。但是，她的不幸是注定无法改变的，因为她是地主的女儿，恰恰命运又在肆意作弄她。以她的年龄，本来，她还可以再嫁，但是，已往的婚姻让她依然觉出生活的茫然和无助。如果她嫁进了出身好的人家，别人终究会因为她的出身受到连累。如果她再一次嫁入成份高的人家，则更加加重她受人歧视的境遇。而且，从根本上说，她认定了自己这一辈子是曾风云的人，尽管这样并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这是她心甘情愿的。既然她认定了这一切，她就在考虑如何样真正为曾风云做出些事情，为他留下点什么，哪怕冒上一些风险，她有这个勇气承受着，绝不让曾风云受到丝毫的损伤。

曾秀鹃在一阵激动之后，又不能不回到现实中。开春的时候有人来她家做媒，要把她许配给曾家湾的高建文。按理说，她认命了，她这样的情况，再嫁能嫁个没结过婚的男人算是走运了，何况高建文她是熟悉的，是放得心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嫁到了曾家湾，就更接近了曾风云。她想能够天天见得着他，哪怕他们不能这样子在一起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天天能够看见心上的人也不能不是一种籍慰。现在，曾风云就躺在她身边，她多么想听听她心爱的人的意见呀，但是，犹豫再三，曾秀鹃到了嘴边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她希望曾风云能主动问她这个事情就好了。曾秀鹃细心地留意着曾风云，她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他知晓这件事。也难怪，他一天到晚忙碌着，为大队的事东奔西跑，根本没有心思顾及这类事情。他每天在家里呆的时间也不多，每天天不亮就走了，深更半夜才回家，等他回去，张金玉早就睡了。再说，他家的张金玉是个出了名的缺心眼，烂泼妇。加上细格几多，她自己是不会留心村子里别的事的。枇杷塘的人都知道，在曾家湾，曾风云两口子是个孤家寡人，尤其是张金玉，在曾家湾的妇女堆里没有一个人会跟她拉家常，她自然不会知道曾秀鹃的事情。

曾秀鹃擦了擦挂在脸上的眼泪，爬起来，穿了衣物，要往后面的灶房里走。曾风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秀鹃，不要去弄东西吃了，免得弄出事来，啊！”

曾秀鹃站在哪里，也不再走。她回到娘家住后，起初跟她父母亲一起过，不到半年光景，架不过她嫂子的闲话，她要她哥哥帮忙在住房后付了一间小灶房，单独过起了日子。

听曾风云这么说，曾秀鹃强装笑颜道：“哥，今晚我不便给你弄东西吃了……，往后别咯样子冒失，我怕你为了我弄个声败名裂，啊！”

曾风云见曾秀鹃不再伤心，心里也轻松了一大半。他知道，曾秀鹃这是在提醒他该离开了。她这个女人几乎样样都可爱，连这样的时候都显出她的懂事。曾风云一骨碌爬起来，穿好破褂子和旧短裤，又把曾秀娟搂进怀里。他这么个慢条斯理，近乎不暗情理的人也知道，他们两不定什么时候才能会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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