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六十八掌
曾风云在大队部吃了饭,以大队革委会副主任的名义,在祠堂里的旧戏台上观看了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的排练。排练一直排到半夜时分,散场后,充当演员的小伙子和姑娘们打了招呼,各自结伴走了。曾风云既才趁着月色往回走。
转过茶山嘴,曾风云不由得性起,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用他那尖尖的鸭婆嗓子哼起了杨子荣打虎上山那一段唱词。虽然唱得难听,曾风云自我感觉却有些飘飘然,俨然英雄就是这么着产生的。不知不觉,曾风云便到了枇杷塘。
此时,在夜岚笼罩下的村庄安静而又温馨。白天遗留的热气渐渐散去,露水在路旁的草尖上山柴叶上积聚起来,人一走过,光脚丫子扫到那些露水,感觉特别的清凉和舒习。树高头,时不时有一颗凉凉的露珠掉下来。轻轻的,从山坳里吹过来一股细细的风,经了村子边上的白水溪,又从水塘里掠过去,扑在人的脸上,使人更加感觉惬意。
曾风云心里陡然一动,周身燥热起来,他决定去会会曾秀鹃。
曾风云穿过一条直巷子,折身进了横巷子,出了巷子,上了几级台阶,走过一片空屋场,迅速钻到曾秀娟住的瓦屋下。他不假思索地在她那土砖房的横木格窗户上敲了敲,屋子里没有任何响动。他又敲了敲,他听到了屋子里稀稀梭梭的声音,他在窗户边上轻轻叫道:“秀鹃,开门,是我。”里面仍然没有反应。
正在曾风云焦急之际,门闩发出轻轻的一声响,木门被轻轻地打开了一大半,曾秀鹃紧张地冲站在窗户边的曾风云焦急地招着手,她是个怕事的人,她害怕自己一叫,把住在隔壁的她的父母亲吵醒。
曾风云迅速进了屋,就要去抱曾秀娟。曾秀娟浑身颤抖着,她推开他的手,轻轻关好门,结巴着道:“哥……,你……干吗来……来呢?你不……该……的呀!”
曾风云一把搂住只穿着汗衫和大裤腿花内短裤的曾秀娟,说:“哥想你了!”
曾秀鹃身子一软,扑在曾风云怀里,激动得泪流满面。曾风云搂着曾秀娟,心里也似翻江倒海一般。算起来,他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好多次,他深夜从枇杷塘经过,他都想会会他心里记挂着的曾秀娟,但是,到了枇杷塘的塘坝口上,他又犹豫了。文化大革命的疾风暴雨是毫不留情的,别看他曾风云现在是曾家大队呼风唤雨的人物,但是,一旦他与曾秀娟的事情暴露,曾秀娟不光是落个破鞋的名声,还可能把他父亲曾潭拉出来,弄成地富反坏右施展美人计腐蚀革命干部的一个典型,一个反面教材。他曾风云也会立刻成为一堆臭狗屎,遭人唾弃。
曾风云一把抱起曾秀娟,借着月光,走到床前,撩开蚊帐,把她放到床上。曾秀鹃小声阻止道:“哥,别,你真想要我,别在家里……,行吗?”
曾风云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道:“秀娟,深更半夜,你等会得往家走,万一撞上人……,莫紧张,家里安全。”
曾秀娟眯上了眼睛,她知道曾风云是为她着想。她一个地主家守寡的女儿,深更半夜往外头跑,要是真让人撞上了,没事也会闹个事出来。在家里头,大不了她父母亲知道。她哥和嫂子住在最顶头那一端,是不可能听到这边的响动的。再说,他家土改后留下这村子最后头的一排房子,跟曾老七家靠山崖下的房子虽然都在山边边上,但中间隔着一块空屋场,还隔着一个巷子,他那边也管不了这边的事。曾秀鹃什么也不说了,她爬起来,帮着曾风云拿下背包,解掉他身上的旧褂子,解开他短裤子上的带子,然后自己脱了衣物,光着身子面向里边躺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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