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绯云,是你害死了父王对不对?!”拓跋尘渊眉间一皱,突然劈手指向绯云。
绯云一愣,陡然反应过來,拓跋尘渊竟然要诬陷她,亏他们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拓跋尘渊,你胡说什么?!证据呢?!”绯云气得发抖,厉声反问。
“证据?”拓跋尘渊冷笑,“你方才迟迟不让我们进來,这不是证据?恐怕你害死了父王,不敢让我们进來罢!”
拓跋子沁也一昂首,方才隐隐透出的悲痛已然不见,眸中只是无尽的狠厉:“拓跋绯云,枉父王视你如掌上明珠,你竟……这般等不及了么?!”
“拿不出证据,你们便是如疯.狗般狂吠也沒用,本世子绝不会让你们中伤绯云!”拓跋元羿将绯云拉至身后,冷声道。
这下是真的撕破脸皮了,两方一触即发。但此时这种情况,谁也不好先动手。若是拓跋尘渊一方先动手,则沒有充足证据表明绯云害死了西煌王,容易落人口舌。若是拓跋元羿一方先动手,则更沒了道理。
一时僵持不下,宋如纪陡然出声道:“大皇子,你如何便认定,是绯云公主害了西煌王?凡事讲求证据,你无凭无据,便污蔑了绯云公主,西煌王在天之灵,怕都无法安息吧?”
拓跋尘渊与拓跋子沁对视一眼,也有些心虚,毕竟……他们的确拿不出证据。
拓跋子沁却还是支吾了一声,道:“如果父王不是为你所害,你又怎么这般阻拦我们进來?而现在,父王已经冷冰冰躺在这里,自然不能说出真相,你让我们怎么想?元羿、绯云,你们自幼是天之骄子,比我们更高贵,可如今,你们便准备拿身份压我们,将此事彻底揭过吗?!”
这话虽说得委屈万分,却实则咄咄逼人,拓跋元羿眉头一皱,便有要发怒的趋势。
慕倾倾见状,挺身而出,冷声道:“什么叫将此事揭过?本就是西煌王要安歇一会儿,让绯云公主守着门,不让别人探视,而恰巧在这段时间内,西煌王驾崩了,如此而已!不然,大公主的意思,即便沒有任何证据,这也一定便是绯云公主干的?那奴婢是不是也可以妄自猜测,大公主此举,就是为了诬陷绯云公主?!”
“你这贱婢!”拓跋子沁怒,便伸手又要來扇慕倾倾巴掌,却被拓跋元羿一把抓住手腕。
“她是未來的世子妃,你无权伤她。”拓跋元羿冷声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点愣神。
拓跋元羿回身,想将慕倾倾送一边去,派人守起來,这才猛然瞧见,她的脸颊已有被掌掴的痕迹。
“谁干的?!”他怒极,声音带了压抑的狂暴,盯着慕倾倾,紧紧凝视。
慕倾倾兀自不言,拓跋元羿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回头看向拓跋子沁:“是你对不对?拓跋子沁,从前我敬你好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如今你先是掌掴我的女人,后是污蔑我的妹妹,我拓跋元羿,再容不下你!”
“你想干什么?!”拓跋子沁有些被他发狠的神色吓到,往后退了几步。
拓跋尘渊便赶紧护在她身前,同时示意自己的人往前护卫。
“好了,我沒关系。”慕倾倾轻轻扯了扯拓跋元羿的一角,对他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如今最重要的是,安置好西煌王。现在你先动手,反倒失了先机。你既是世子,那西煌王的丧事安顿之后,自然便是你登基为王。那时拓跋尘渊若沉不住气,自然会起兵造反,你便有正当理由除去他们。而现在,你要是逞一时之快,先动手的话,天下怎还服你?”
在古代待久了,尤其是最近这么动荡,常常要靠她來做决策,慕倾倾发觉自己也沾染上了一些故人的习性,思考问題更加周密,说话的方式也更像故人了。
拓跋元羿听罢,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他才离开不久,这小女人便成长了这么多,着实让他刮目相看。而且,这丫头说得句句在理,若他刚才真的对拓跋子沁出手了,倒是真给了拓跋尘渊一个完美的借口。
“丫头,你好聪明。”拓跋元羿淡淡一笑,突然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宋如纪本是看着他们这边,注意情况的进展的,此时突然看到拓跋元羿的吻印在慕倾倾的额头上,心口猛然一窒,似乎沒有了呼吸一般。
拓跋元羿松开慕倾倾,将她轻推一把:“去绯云那边,这掌掴之仇我先记下,迟早会为你讨回來。”转头,看向拓跋尘渊与拓跋子沁的目光是冷冷的,口内却道:“方才是我说话重了,望姐姐莫怪。只是你空口无凭地冤枉绯云,却实在说不过去。父王本就病重,想來突然暴毙也是可能的。现下父王尸骨未寒,我们却兀自互相倾轧,是成心让父王走得不安心么?现在,我们应当收起悲痛与争执,先好好安葬了父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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