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掌用的力量甚大,慕倾倾都被打懵了,耳蜗鸣鸣作响。
“拓跋子沁,你别太过分!”拓跋绯云将慕倾倾拉到自己身后,厉声喝道,眸子里俱是冷意。
这是她第一次这般毫不客气地跟拓跋子沁说话。
“算了。”慕倾倾抚了抚火辣辣的脸颊,拉住绯云,轻声道。
她很明白,在这个阶级严密的社会,她只是个丫鬟,拓跋子沁爱怎么打她都沒关系,就算有绯云给她说话又如何?她能打回來么?不能。所以,还不如不要做无谓的争执。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阻止拓跋尘渊两姐弟进入辰昭殿。
慕倾倾站起來,不卑不亢道:“大皇子、大公主,无论如何,西煌王下了命令,奴婢等人誓死恪守,绝不会让你们进去!”
眼眸一扫,四周顿时涌出许多侍卫。
这些侍卫个个武功高强,都是拓跋元羿平叛之前以防不测留下的,只听她和绯云两人的命令,此时蹭蹭蹭地冒出來,如临大敌般地盯着拓跋尘渊和拓跋子沁。
谁知这举动倒教拓跋尘渊反咬了一口,他得了借口,冷笑一声:“好啊!你们居然在辰昭殿门口安插了侍卫,其心可诛!今日,我便要替父王扫除你们这些乱贼!”
说罢,便一扬手,登时四周又涌出许多侍卫,这些侍卫头上都戴了一圈蓝巾,显然是拓跋尘渊的人,他居然也在煌宫安插了人!
慕倾倾一惊,看來拓跋尘渊早已计划好了,而今日,只是契机,他想要的契机而已!
绯云也着了慌,却咬咬唇强迫自己镇定下來,劈手指向拓跋尘渊,倒真有了几分嫡公主的架势:“拓跋尘渊,父王还未驾鹤西去,你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到底谁是乱臣呵!”
“这些人只是平日保护我们的亲信罢了,这父王久病未愈的,那些个部落都虎视眈眈,身边不带人怎么行?不过方才,确实是尘渊鲁莽了。”拓跋子沁突然温温柔柔地笑,“绯云,你就让我们进去见一见父王,让我们安安心罢,见过了父王,我们便走。你说你固执地阻挡我们,实在让人怀疑……你对父王做了什么,导致父王不能见我们呢。见不到父王,我们难免会担惊受怕,万一父王已有不测,元羿也不在,倒只能由尘渊來执掌大局了。”
拓跋子沁这番话真真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语气那么温柔,意思却那么咄咄逼人:若是拓跋绯云不让他们见西煌王,便代表着西煌王已经被她软禁或是……杀害。若是西煌王真的已死,也只能由皇子拓跋尘渊來接手大局,而不是由公主绯云來。
就仗着拓跋元羿此刻不在!
慕倾倾咬紧了唇,才使得自己平静下來,悄悄握了握绯云的手,已然冰凉入骨。
“大公主此言差矣。绯云公主何时说过不让你们探视西煌王?”慕倾倾嘴角勾了一抹笑,牵动了伤口,虽然锥心般的痛,她却忍下了,笑道,“绯云公主的意思说得明明白白,便是让你们明日再來,西煌王此刻已经睡下,怎好打扰他?你们妄自曲解,胡乱怀疑,就不怕伤了绯云公主的心么?奴婢记得,西煌王最大的愿望,便是兄弟姐妹和和睦睦罢?你们怎能使西煌王失望呢?”
拓跋子沁被她一噎,终于撕下了温柔的面具,有些恼火地盯着她,冷冷道:“你这婢子,还想再挨一巴掌么?”
“大公主您尽管打。”慕倾倾冷笑,伸出自己的半边脸,“奴婢是低贱的婢子,只不过绯云公主喜爱,万分不让别人欺辱我,也只不过赖得世子垂怜,日后要纳我做妃,说到底,还是比不上大公主高贵的。大公主,您尽管打,只是别伤了自己的手才好。”
慕倾倾搬出拓跋元羿和绯云,不是为了免去自己的一巴掌,只是心里窝火咽不下,一定要膈应膈应拓跋子沁才好。她这一辈子,从未被人甩过巴掌,方才拓跋子沁打她,她已经记下了,日后一定会加倍奉还,所以现在,拓跋子沁就是再打她几巴掌,她也无所谓了。
第一次受过了,便刻骨铭心了!
拓跋子沁,这一巴掌,我慕倾倾定会还回來!
绯云跨步将慕倾倾挡住,神色尽是冷冷:“拓跋子沁,我敬你是我姐姐,所以才百般忍让,你也适可而止罢!”
“适合而止?”一直未曾说话的拓跋尘渊突然狂笑出声,“这句话应该还给你们,拓跋绯云,你们适可而止吧!就因为你们的母亲是王后,所以拓跋元羿从小就被册立为世子,而你则是高高在上的嫡公主,我和姐姐却只是庶出的皇子和公主,在你们面前,永远低一头!可是,我们不比你们差,绝不比你们差,为什么要遭遇这些不公?!今日,我一定要闯入辰昭殿,问问父王,这是为何!”
话音刚落,拓跋尘渊便一招手,侍卫一涌而上。
沒办法了……这下只能死扛了,慕倾倾也一扬手,同样将己方的人手召了出去。一时间,辰昭殿外打得昏天暗地。
“我们进殿,关住殿门!”慕倾倾赶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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