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她眼花了?还是毒太深以至于脑袋透逗了?她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猛然地,辛甜口里多了一块鱼肉,正失着神的她惊醒了,嘴巴一下子合了。
轻轻地嚼了嚼,鱼肉很甜,有一种温情在心口漫延。
兀然,一丝酸涩袭来,她的泪在眼徘徊。
菜真酸,酸到她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辛甜暗自埋怨着,不让自己的心被他的举动感动。
季云溪细心地挑开鱼刺,一点一点地夹起喂到辛甜口里,看向辛甜的双眸,深壑无底,宠溺无尽。
夕阳西下,幕红的光芒从窗外穿入,碎碎地撒在墙、床,为一尘不染的白色披了一层红晕。
像辛甜的脸,羞涩又美丽。
进来查房的肖琳,看到如此温柔的季云溪,她的心既羡慕又难过。
定了定神,她转身走了,并没有去惊扰他们。
入夜,辛甜睡不着,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害怕。
不知是因为环境陌生,还是因为这是医院的关系,辛甜她一闭眼,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她不乱想其它的,往死人那块想,脑海里总不自觉地想到她睡的这张床死过人。
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老还是少啊?他们是不是死不瞑目,阴魂不散啊?
是了是了,这房间阴气沉沉的,像有不干净的东西在瞎晃。
该不是死不瞑目,在找替死鬼吧?
辛甜是越想越觉得恐怖了,从头到脚的寒,令她的脑袋异常的清醒。
她惊慌失措地睁大双眼,直盯着房间,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辛甜完全被她的心鬼给惊骇住了。
睡意时不时地袭击着辛甜,每当她困倦地闭眼,迷糊地睡去时,又会被细碎的声响给吓醒。
是风声,原来是起风了!
是脚步声,原来是护士查房了!
是冲水声,原来有人厕所!
是……
辛甜放心了!
被吓得竖立的汗毛、停顿的心跳,也都恢复了正常的运作,包抱那些高度紧张的神经。
这样的心惊胆颤,在沉静的夜,频频演。
她的神经如琴弦,紧了松、松了紧,越来越虚弱的大脑,让她觉得她已经患了神经衰弱。
辛甜是处在这种高度的惊吓下,硬撑着一对眼皮,一宿没睡。
直到天有点放亮了,她才从那些惊恐走出来,放心地闭起双眼,带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睡着了。
清晨,陪着一缕阳光,季云溪来到了学校,到校长办公室打了一转之后,他做出了决定。
也正是这个决定,让学校告布栏多了一个告示:凡能提供线索,查出幕后放蛇之人,奖金1万元。凡能说出幕后放蛇之人,奖金10万。为表谢意,本人还会在鑫苑大酒店宴请于她(他)。
末尾,留下了他的手机号码,还有季云溪的大名。
这个告示,如雷鸣一样炸响在校园里,令人震慑,也令人惊喜。
众人奔走相告,喜悦重重,都胜过节假日的放假了。
唯有媚媚一人,被震得七经八脉都闭塞了。她形如一棵快枯竭老树,任何一点风吹会让她心脉尽断,心跳停顿了。
她恨妖妖,明明是她让她做的,到头来,她却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最令她不堪的是,她不能和她翻脸,因为妖妖不简单。
媚媚心里害怕不已,她知道季云溪迟早会查出是她所为,她不敢想像他会怎样对付她。
让她退学,还是……
如果她像辛甜那样下跪求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原谅她呢?
如若不会,教她情何以堪?
媚媚更知道,即使没人看到她放蛇,但是一样有人会揭发她,而那人一定是妖妖。
妖妖不缺钱,她只缺个机会,能与季云溪共进晚餐的机会。
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她呢,只能慌恐地等待,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媚媚真的后悔,后悔当初跟妖妖混在一起。
她跟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她做错了事,会有一个富爸爸为她摆平。而自己呢,除了爸爸的愤怒和叹惜外,只有妈妈的眼泪了。
她是家的独生女,她父母对她的冀望很高,她们希望她能用知识改变命运。
可如今,她有可能连学都不了,她又何以有将来?
她是家里的乖乖女,她本不应该让父母操心,但她却为了那一点点的虚荣,放下自尊去奉承妖妖。
吃,她得到了,穿,她也有了!
自尊没了,她不觉得可惜。
只是为什么在她真把她当姐姐的时候,她竟然抛下她,把她当垃圾一样弃之不顾。
心寒了,也酸了,她终究是低贱的人,像落入人眼的沙,被人厌恶和嫌弃。
正如媚媚所料想的那样,出卖她的人果然是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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