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当然知道205职高,那么个烂学校……
然而,无论是未来还是中考,对于刚刚结束初一的他们来说还是太过遥远。太阳猛烈的盛夏,不适合思考,只适合挥霍和疯狂。随后的一段日子,他们开启无法无天模式,去月坛滚轴,去北海划船,去香山看日出,去故宫等落日。7月20日,国安在工体狂cei申花9:1,他们玩人浪,喊“国安牛b”,把刚买的作业本撕成碎片扔到空中。十三岁的夏天,没有遗憾,没有忧愁,没有学习,只有无穷无尽的快乐。
快乐。
请再多一点,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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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8月9日,南州十三岁了。
“南南,今天怎么没出门?”中午在家看到女儿,南州妈颇感意外。自从放暑假,女儿基本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疯玩。今天过生日,难道不该更疯一点?
南州打了个哈欠,拿起遥控器,无意识地播着电视机,“他们都有事,不是去外地探亲,就是去北京的亲戚家串门,本来是说一起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只好明年再说。”南州也很郁闷,但自古人算不如天算,大概老天爷嫌他们七月玩的太疯,所以在八月小小惩罚了他们一下。
洛雨姥姥家那边有人结婚,他要和老人一起回去随份子。小然是和母亲去内蒙探望父亲,而冯佳雪是和舅舅一起去了青岛。尽管知道一切只是巧合,也明白这种猝不及防的分离是人生最司空见惯的场景,可一个人迎来十三岁的生日,还是让南州心底感到一种烟花燃尽后的寂寞。
“钟馨去哪儿了?”妈妈问。
“她有夏令营,现在应该到秦皇岛了。”
“你们怎么没去?”
南州身子窝进沙发里,看着电视屏幕上一脸谄媚的猪八戒懒洋洋地说:“人家是实验班,高贵脱俗嘛,才不带我们这帮差生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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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外,晚上南州接到了钟馨打来的电话。
“生日快乐,死猪!”
南州呵呵笑:“谢谢啦。”在这之前她已经收到了洛雨,小然和冯佳雪送来的祝福。怎么说呢,尽管有小小的遗憾,但时间还长,他们有的是机会弥补。又不是2月29日,四年才一次。两个女孩聊了会儿,钟馨忽然说:“乖乖在家等我,有礼物呦。”
“什么礼物?”南州好奇。
钟馨卖关子,“哎呀别管啦,回去不就知道了。”挂了电话,钟馨回屋拿了件长袖外套披在身上,袖管里藏着一支手电筒。
实验班一群人分住在几所类似农家院的招待所里,钟馨他们班住的地方离海最近,出了门就是沙滩。
晚上八点了,大部分同学都窝在房间里看电视。
“喂——”赵鑫刚洗漱完,端着牙缸和肥皂盒刚走出公共洗浴间,就看到钟馨鬼鬼祟祟站在招待所门口。“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出去一趟。”钟馨抬脚就走。
“不行!”赵鑫急忙拉住她,“现在都八点了,天这么黑,你出去干什么?小心张老师知道骂你。”
“骂呗。”
钟馨不在乎,但赵鑫在乎,拉着她衣服袖子死活不让走,钟馨无奈,耐着性子说出了原因。赵鑫“噢”一声,“就这事啊。那你等着,我陪你一起去。海边没灯,就你一个小姑娘,别一会儿出危险。等着我啊。”
“你不怕老张骂?”钟馨问。
“骂呗。”他学着刚才她说话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一溜烟跑回屋时,同宿舍的李萧白正坐在床上听英文歌,红色耳机扣上头,两洗完的小脸,珍珠一样白。两只脚丫还随着音乐节拍左摇右摆。
赵鑫进了屋就开始换衣服。
李萧白一脸困惑的看着他,通常这个时候赵鑫会主动来说一些事,但今天他没有。反常,很反常。又耐着性子等了会儿,赵鑫仍自顾自地换衣服,李萧白耐心到头,一手摘掉耳机,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并不愉悦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换衣服干什么?”
“没什么。”
“赵鑫,我再问你一次。”
好了好了,他怕怕,真怕怕:“是钟馨,她要去海边捡贝壳。”
“神经病啊。”李萧白回头望一眼窗外,海浪声阵阵,天地间一片漆黑。“白天不捡,这个时候捡?太危险了,你俩谁也不许去。”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哈,崇文区中考成绩:语数外三门各120分,物化各100分,体育是30分,一共590分。
大家经历过的中考体育都考了什么呀?全国应该是一样的吧?
我记得我当时考了800米,立定跳远还有仰卧起坐。
记得那时候仰卧起坐一分钟四十五个像玩一样,现在一分钟做十五个......都累惨了......岁月不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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