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们的晚膳并非是大鱼大肉,也不是从百姓那里抢夺来的,是朝廷的粮草,晚膳只不过是馒头,粥,野菜,这也算是挺好的了,起码可以吃饭,不让将士们饿着。
茹芳替我乘了粥,我与将士们并齐而坐,谈谈家常,拉拉话短,也是为着枯燥的宿疆日子里,添一笔风采吧。
宫祭与容修他们正好在这个时候赶到,看见这幅令人怜惜的画面,实则是有些不忍于心,尤其是宫祭,她随即眼眶湿润了,:“慎儿。”
我似乎听见谁在叫着我,可是一恍然又觉得是自己幻听了吧,继续和将士们说这话,可是后一声却是更加清晰了。
“慎儿!”
“大姐!!”
我真的有些错觉,我这是不是感觉的是这样?我再次认清了眼前站着的人,却是是姐姐!
“大姐?!”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是姐姐。
“你消瘦了许多,茹芳也是。”
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着我与茹芳。
我有些担心,立即拉住姐姐的手问道:“宿疆这里路途困难,你是怎么来的,路有没有受伤?!”
姐姐抚着我的手背,笑着说:“我是同容修一起来的,容修此次前来是给你们送来了过冬的棉衣还有炭火。”
“我刚才还在同茹芳说呢,想不到你们这么快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呢。”听到姐姐这样讲,我顿时心安了下来,将士们总算是可以安好的过冬了,不会冷了。
我赶紧问起姐姐:“对了,容修呢?”
“他去卸粮草还有棉衣了,过会会过来。”
可是此刻,我却注意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竹青,我倒也没有什么惊讶,还有一个居然是竹澜!她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在梅家的吗?
我刚想着,姐姐似乎明白我一样,将竹澜拉着走到我跟前,说:“我这里有一个好军师,不知道宫将军愿不愿意收?”
听到姐姐这样打趣着我,我不免笑了起来,说:“姐姐推荐的人,我自然是要收的。”
竹澜的眼神里似乎闪过几丝丝愧疚感,我知道定是那日他没有为我作证,才会如此吧,其实我根本没有当回事,想怵蕴那样的人心机深重,如果竹澜当时帮助了我,那么我想竹澜的日子不会好过。
竹澜其实做的很对。
我无法左右任何人的思想,也无法指使任何人的权利。
我担心姐姐他们会得风寒,赶紧说:“姐姐,外面冷,去帐篷里吧。”
“好。”
在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只有最亲的至亲,对你的心才是毫无疑问的,如姐姐一般,我知道姐姐担心着我的身体,更加担心着我的存在。
进了帐篷却是要外面暖和些,我示意姐姐他们赶紧坐下。
“朝堂之已经在蠢蠢欲动了,我担心你,慎儿。”
姐姐说的是那样苦楚,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只有这样顺其自然。
我为了不让姐姐担心,便撇开这个话题,说:“姐姐,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家里一切可安好?”
姐姐微微颔首,平缓的说:“家里一切都好,有容修在,还有我,家里不会出什么事。”
听见姐姐这样讲,我的心里踏实了,我笑着回答:“那好,我在这里也大可放心了。”
“对了,次你走时,来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我看见你的神色很紧张,尤其是他交给你东西时,你越发的紧张了,是不是什么威胁你的人呢?”
姐姐还真是,我撇开话题,她立即又问道我的难言之处了。
我正在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把真相告诉姐姐,毕竟竹青与竹澜都在这里,我也并不是在提防着她们呢,而是如果我说出这件事情的话,恐怕他们都会相信我真的是叛国了,其实,在我找宁致息的时候,我已经犯了大错。
说出来吧,这样也好。
我凝视着姐姐说:“那次来的两个人是宁国的人,那名男子是宁国的皇帝,宁致息,而在他身边的女子是红袖,是血令女官。宁致息交给我的东西是宁国的立令,是宁致息的御令。”
“宁国的御令?!”竹青与竹澜几乎是同一时间问道
“宁致息?宁国?慎儿,你怎么会认识他呢?他又怎么会把宁国的御令给你呢?”
姐姐果然又问我了,我只好如实回答。
“当时是为了姑姑,他们说姑姑叛国,我去宁国找了宁致息,去问清楚,到底姑姑是不是真的叛国了,而后的一切你们都知道了吧。”
“那么宁致息为何又要将立令交给你呢?”
我知道,姐姐一旦问起来,会追根究底。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身后的那朵朵牡丹可以回答的了了吧。
“姐姐,等一下。”
“茹芳,你帮我一下。”
因为是穿了盔甲,所以我根本脱不下来,只有让茹芳帮我一起了。
他们都有些不解,这样直愣愣的看着我,看着我的下一步。
渐渐的,我感觉衣衫有些轻松了,也感觉到了丝丝冷意,因为我知道,我的耻辱即将要展现在了他们面前。
一层层,一点点,直到暴露在她们面前。
我久久不敢转过头去,因为我害怕,我恐惧,姐姐会说我,我真的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姐姐,我是这样换来了御令。
“这个,是我换来的代价。”
几乎都可以听到我语气里的颤抖,不过这次要对锦扶说的那次好多了。
那次几乎是嘶吼,而这次,多了平静。
“宫花!!你为什么事前不说呢?!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去作践自己呢?!!”
这个声音是容修的,我在熟悉不过了,我赶紧拉起内衫,转过头,对容修说:“我这样做,是全然是自己的想法,也是自己当时一意孤行,才会变成这样。”
“慎儿,你受苦了,姐姐不知道,姐姐不知道。”我原以为姐姐会骂我,可是姐姐竟然啜泣了起来,满是自责与愧疚。
我赶紧抱住姐姐,安慰道:“姐姐,我没事的,我现在很喜欢我身后的牡丹,宁致息他也很好,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姐姐,没有关系的,没有关系的。”
容修在一旁的微微叹息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竹澜这次真的是对宫花的观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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