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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将军足利义晴

将军足利义晴身边两侧,席地而坐的尽是幕府的幕僚或者门客。有来自京都十四屋的商人十四屋宗悟大人,大德寺的古岳宗亘禅师、大林宗套禅师,以及中岛屋的茶人中岛明延先生。

足利义晴说道:“将国书拿来看看。”说着要求郑绳取来外交国书。郑绳从随从那里拿来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封卷轴,打开后便是一张厚厚的黄纸书信。

足利义晴两手将书信摊开,从右至左端详细看。上书文字概要如下:“敕命日本之国王立即清缴细川、大内两家所辖海盗,归还第14次明日贸易时日方所掳指挥使袁琎及沿海民众,逮捕肇事元凶宗设谦道,否则闭绝贡道。请琉球国王派遣使者代为传达此事,钦此。”上面还有嘉靖皇帝的朱色玺印。

义晴收拢国书后,说道:“这样啊,我知道了。据说现在的明廷皇帝,称号是嘉靖皇帝,他也是个年轻人,只比我大4到5岁?看来他很英明啊,我要认真写好回信才行。”王直一听,知道这只不过是义晴按照高国的要求,对明朝皇帝的一番恭维措辞罢了,明朝皇帝又和自己何干呢,18岁的嘉靖皇帝能知道些啥,还不是内阁首辅杨廷和那样的幕僚在把持朝政?而郑绳大人当然期盼将军足利义晴能够马上写好回送的国书,也好跟琉球王与明朝皇帝有一个妥善的交代。

足利义晴继续说道:“我听高国大人说,堺港的宋氏商团领袖,服务于细川家的商人宋素卿,被明廷关押在宁波?” 郑绳回答说:“是的。我身边的这位王先生,就是宋氏商团宋大人的继位者,他对此事比较清楚。”王直于是对足利义晴行了个礼。

足利义晴面见王直,观王直气宇轩昂、目光有神。义晴道:“王先生请说说看情况。”王直便道:“宋素卿目前羁押于宁波府衙,听候朝廷发落。数年前大内家使者与细川家使者发生了争贡纠纷,但她并非火拼事件的元凶,所以务必请将军大人,书信一封:要求明廷释放宋素卿。”义晴大人于是看看细川高国的眼色,高国微微点头,义晴会意,便继续对众人道:“那我就修书一封,请郑绳大人代为转达。我日方要求明朝政府释放宋素卿,明朝嘉靖皇帝文成武德、宽以待人,必能保证我方贡路畅通。”因为细川高国的关系,足利义晴当然站在细川家一方,大内家是细川家的政敌,所以义晴不敢替大内氏说话。

“来人啊,笔墨伺候!”足利义晴召唤侍者拿来笔和纸。义晴大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中文学的很好,所以书信自然是全中文书写。只见白纸上面文字大意:此番委托琉球使者将回信转呈天朝上国明廷嘉靖皇帝,明朝皇帝圣德显耀、宽厚无量、钦明文思、声教四海,非我东瀛下国所能比。务求圣上继续开放贡路,保持商道不绝。宗设谦道为大内氏使臣,如今不知下落,请勿以此为念。宋素卿乃细川家正使,因正德勘合被大内氏所夺,故持弘治勘合来献。指挥使袁琎及相关群众,我方将不日派船遣送归国。我“日本国王金印”因兵祸丧失,故本信件无印章而用花押,请明廷再度颁布“日本国王金印”和嘉靖勘合,并释放无罪之人宋素卿,以利进贡贸易。足利义晴用了一些时间书写,不满意的地方,他自然不会忘记请高国大人商谈修改。

最后,足利义晴在书信末端,押上了一个红色花押标记,等纸晾干,便交给郑绳大人收好。郑绳将书信给一旁的平久和王直观摩了一番,王直心想:“好,这下宋姐得救的希望更大了!”郑绳和平久自然替王直高兴,郑绳细声对王直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了回信。”王直亦道:“是啊,我原以为将军大人和高国大人不怎么好说话,所以特地请了道陈大人,准备茶会后再谈回信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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