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详细,再讲!”耶律大石的语气已经近乎于命令了。
吴玠只得更详细的又讲了一遍。
“不够详细。再讲!”耶律大石喝道。
吴玠刚刚要开口,林灵素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插口道:“你这又何必。”
耶律大石坚定的命令到:“你不要插嘴!吴玠,再讲。”
吴玠紧闭双眼,细细的回想国葬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原原本本的叙述出来。只是话语之中。已经有些哭腔。
“不够详细,再讲!”
……
“不够详细,再讲!”
……
“不够,再讲!”
……
“再讲!”
终于吴玠忽然喷出了一口鲜血。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泪水仿佛决堤的江河,再也止不住了。他哭喊着:“种帅,死了。死了!”他用力的捶打着地上的青砖,知道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林灵素侧过了头,已经不忍见这一幕,他闭着双眼说道:“你这又何必。”
耶律大石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自这场大战结束之后,他便突然间面对种师道已经不在的事实。而他强自把自己所有的感情积压在心里。逼着自己去面对那些他必须处理的事情。”
说着,耶律大石把吴玠扶起来放在了椅子上。接着说道:“我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他回想。就是让他真正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让他把积压在心中的悲苦释放出来。如果不这样做,总有一天他会被突然释放出的情绪所左右。而做出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同时,若是这股悲苦一直积压在他的心中。不免忧郁成疾。早早的便死了。到时候,他有何面目去见种师道。我又如何不负种师道临终前对我的托付。”耶律大石背着手,望着屋外的天,他敬重的人并不多,种师道便是其中一个。
或许若论计谋兵法,种师道远不及他这天下第一人。但是对于一个真正的军人,他心中总是有那种由衷的敬佩。
耶律大石转头向林灵素说:“烦你,为他调养身体。待他复原之后,再言其他的事情。”
“真是用心良苦。”林灵素站起来拍了拍耶律大石的肩膀。便把吴玠扶到内堂去了。
耶律大石走到院子里,望着天仿佛看到了种师道的脸。他说道:“希望他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天上的人仿佛对他缓缓的施了一礼。而耶律大石站在地上。微微一笑,便收回了自己远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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