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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阴云密布

吴玠答道:”现今我军在明,金人在暗。若是大肆搜捕,不仅乱了部署,还可能惊扰百姓。末将以为可坚壁清野。将城外民众凭户籍迁入城中,同时命令厢军将大营附近林木尽皆砍伐。一来大营及汴梁防守之时多用木材。二来没了大片林地,金人便无法匿藏。至于水灌汴梁之法。臣尚未有法可解。“

钦宗皇帝闻言,长叹一声说道:”这也不怪吴卿,千百年来水灌汴梁之法,屡试不爽却未曾有何人想到过破解之法。如之奈何,如之奈何。”钦宗皇帝擅长帝王心术,朝局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视如等闲。大臣心思也是洞若观火,唯独这兵法一途却是知之甚少。

旁边蔡京低声叹道:”大河啊大河,自大禹王始便时常泛滥,实非人力所能把控。陛下切莫忧心,我大宋自有天相。金人断不会行此法。“他虽嘴上安慰钦宗,但是心中亦是无比的担心。钦宗并不接他的话,只是环视在场众臣,见众臣各个脸上无不是阴云密布。无奈的说道:“我等总不能企盼金人想不到此法,坐以待毙啊。难道真要大禹王重生才能制住这大河吗?难道非要从上游把大河堵住不成!”

李钢闻言出列言道:“陛下不可啊,若是堵住上游,大河冲毁堤岸,苦了天下百姓。陛下何忍啊。“钦宗点点头接着说道:“朕焉能不知,这天下本就是朕为百姓守护,若是伤了百姓,朕要这天下何用。”

百官此时齐声言道:“陛下仁德,必得苍天庇佑。”

“庇佑,庇佑便赐下大禹王那般圣贤来制住大河啊。”钦宗显然是听烦了这赞颂之词。

吴玠听完钦宗的话,若有所思,不停的叼念着,大禹,大禹。大禹。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立即出列言道:”陛下,臣或有一法,可挡水攻之计。“

钦宗闻言大喜,追问道:”爱卿快快说来。“

吴玠接着言道:”便是下令厢军,将汴梁之护城河挖深,再与运河相连。如此若大水来到。便可寻河道涌入运河,而汴梁城自太祖之时便大修排水管渠,些许水流涌入便无伤大雅。如此汴梁可保不失。“

钦宗闻言,不由得击节赞叹:”妙计,妙计!吴卿家用兵真如孙吴再生。“百官闻言也是以手加额,赞叹不已。

此时黄门官进来奏报:”启禀陛下,太上皇下诏,要明日启行南下,奴才特来告知陛下。“

朝堂众人本来均为吴玠防御之法而兴奋,不想此时太上皇竟要在这军力缺乏之时南下。如此汴梁兵力更加捉襟见肘。众人面上不由得又阴郁了起来。

钦宗叹了一口气,一咬牙关开言说道:”回去晓谕太上皇,大将军新败,确需太上皇南下祈福,只是此战我大宋损失甚重,不可再调一万五千人马南下。将随行人马降至五千,另换将领领军,吴玠将军需驻防汴梁。由于战事紧张,太上皇宜尽速启行,朕就不设宴践行了。有违礼法之处还请太上皇从权。“

众文臣皆都大惊失色,要知宋史以仁孝治天下,此非常之时减少护驾人马,又另换将领。钦宗此言便可说是把太上皇一脚踢出汴梁城,如此之行。于是纷纷出列说道:”陛下不可啊。此举有悖纲常之礼啊陛下!“

钦宗一拍龙书案,喝道:“我大宋于此危如累卵之时。汝等不思赤心报国,上阵杀敌也便罢了。在此朝堂之中论政又无一策。如若汝等有谋,我何用一参将献策耶!此时却来说什么有悖纲常之礼。汝等至江山社稷于何地!圣人亦曾言,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道者天下民心也。存我疆土,保我百姓。便是天道。什么伦常礼法,太平之日言之仍嫌迂腐,今日言此,实乃祸国殃民之祸患!方才出言者全都官降一级,罚俸三年。到太庙太祖太宗面前跪着一日!若有再言,立斩不赦!”说罢,钦宗便拂袖而去。徒留在场文臣一脸惶恐之色,便自奔太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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