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轩那一直神游的心思总算在听到“皇后”二字后被扯回了一二分,他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了浅浅的笑意。
叶北轩的额头开始冒出点点汗珠,他那波澜无惊的心终于晃动了几分。
这么多年,他一直有些怕自己的母后。世上的人都说,母亲是世界上最宠爱自己孩子的人。为何到了他这里,便不是这样的了?
他其实都明白,母后并不疼他,许是也不甚喜爱他,这么多年里,母后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大部分他也都记在了心中。
三年后,他愈发不敢面对母后了。
到底在害怕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怕母后不甚在意他的样子吧。
想着想着,他便听见云焯喊道:“微臣云焯携着大皇子叶北轩前来参见陛下。”
原来已经到了未央宫,叶北轩的心跳的愈发快了,他竟有一种自己好似重新活了过来的想法。
垂手而立的郑公公欣喜道:“原来云焯大人已经将大皇子带了回来,皇上和皇后知道后定会很开心,还请大皇子与云焯大人在外小侯片刻,奴才这就去通报。”
云焯笑着摆摆手,示意那郑公公快些。
叶北轩其实不大想郑公公去通报,若是只有他一人,他定要偷偷地潜进这未央宫,再突然间出现在父皇与母后面前。这样他便能清楚地看见母后在知晓他平安归来时到底会是怎样的表情。应该会有几分欢喜的吧。
只是可惜,自己的愿望终是落空了。
突然间宫内便传出了一声“宣”。
云焯嘴角的笑意噙得更深了,对着一旁的叶北轩道:“大皇子,我们进去吧。”
叶北轩点了点头,只是双手略微有些发抖。
叶北轩垂着眸随着云焯一同走着进去,云焯有些纳闷,为何在大皇子脸上竟寻不到一丝从容欣喜之情。
云焯又想到他曾经作为质子前往南华,许是这段经历令他不苟言笑,他开始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了。
还未走至正殿,叶北轩便听见嬉笑之声,他依稀能分辨出那是父皇与母后的笑声。
可却不是因为他归来而笑。
大抵是因他的皇弟做了什么惹他们开心的事吧。
未央宫内他的皇弟——叶倾钰笑的正开心。
他透过大片的幔纱隐隐地望见了父皇和母后一起宠溺地看着倾钰在习着书法。
素来都是如此的,倾钰总是很能讨母后欢心,可自己平常都是木木的,便是母子间亲密的爱抚,他的母后都吝啬赐给他。
叶北轩越看越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友爱,和善。
而自己反倒像是个多余的人,他渐渐地停下了脚步,不肯再向前迈一步。
云焯也注意到他的反常,轻声道:“大皇子,你在想些什么?陛下还等着我们呢。”
叶北轩这才霍然,拂起了那大片的幔纱,向着那笑声之处走了起来。
叶靖山这才注意到云焯和北轩已经来了,待他们二人行完礼之后,便笑道:“快些起来吧。”
“北轩,你终于回来了,你可是受苦了。”叶靖山欣慰道。
“回父皇,儿臣不苦,我只是为东宛献了自己的力罢了。”叶北轩依旧垂着眸,只是还是小心地将眸抬起来瞥了一眼他的母后,她并未有旁的表情。
至少叶北轩没辨出那张浓淡相宜的脸上有一星半点的欣喜。
叶北轩的心蓦地一沉,眸垂得更低了。
叶靖山笑的更欢了,连忙道:“朕的北轩愈发懂事了。”叶靖山看到一旁的云焯,那脸上的笑容还未舒展开,便速速消散了,厉声道:“云焯,朕交代你的事可曾办到?”
云焯听后脸色大变,急忙就跪了下来:“回陛下,微臣确实见到了那群刺客,只是当时大皇子还在他们手上,微臣不敢轻举妄动,只是那群刺客不知为何逃跑了,微臣只顾得查看大皇子的状况,未能追上刺客。是微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叶靖山听后满面皆是怒容,本想下令好好罚罚这云焯。可叶北轩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缓缓道:“父皇,云焯大人已经尽力了,况且他还救了我一命呢,您就别再责罚他了。”
夏子绡也不紧不慢道:“是啊,人没事就好了,这云焯不必再罚了。”
叶靖山听此只好摆了摆手,示意云焯可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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