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自然的挽上李牧的手臂，上一面他还窃喜的看着我，下一秒，他听到秦川的叫声转过头时便瞬间明白了一切。我只好冲他抱歉的笑笑，这笑，在外人，比如秦川看来，是何等的**。

“楚渮，我们聊聊吧，很快的。”我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痛楚，我想，大概是我想太多了，还是他掩盖的很好。

李牧松开我的手，“去吧，我先回寝室，待会完了给我打电话，我等你。”他在我额头留下轻轻的一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秦川，才转身离去。

那是学校的小竹林，那晚月色很好，我很秦川一前一后的走着，路灯下的影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短一长。我只顾低头看着影子，却不想秦川停在了我面前，我迎头便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有那么一秒，我是不想退出他温暖的胸怀，但从何时起，那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了。而我也告诉自己，不能留恋，不能沦陷。

我小心的退了一步，深怕打破了这份平静。但许久，他都没有开口。

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僵局，“你和佩玲还好吗？”

“恩。挺好，你呢？和刚才那个，他对你好吗？”他低头看我，而我只是一味的躲避他的眼光。

“恩，对我很好。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佩玲，她是个需要让人照顾爱护的人。”我不想站在原地和他那样面对面的站着，所以大步向前走去。

“那你呢？”秦川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你呢？你就不需要人照顾不需要人爱护吗？你以为你这样成全我们，大家都会幸福吗？不会，楚渮，我们都不会幸福。至少我不会。”他抓的很紧，我却没有挣脱，好久好久，我们没有这样的亲密接触了，如果这能算是亲密接触的话。

“不，不对，现在这样，我很幸福，佩玲很幸福。”我终于鼓起勇气甩开他的手，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那我呢？我的幸福你就能不管不问吗？这样很自私不是吗”这一次他紧握我的双肩，我再没有力气去反抗了。

“我不知道。秦川，事已至此，已经改变不了什么了，我们也回不去了，不是吗？这样就好了，而我，也不爱你了。”天知道，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有多痛。我的第一场爱恋，没有轰轰烈烈，却也没有平淡如水，如此，不也挺好。可是，当真正面对这场分离，心还是会很通。

秦川的手无力的从我双肩落下，我知道，我是彻底的伤害了他。那那些赤luo裸的背叛，与我的伤害相比，孰轻孰重?

我站在原地，看到秦川一步一步退出我的视线，退出我的世界，退出我的生命。

“秦川，你是我这辈子，无法忘记的痛啊。”我看到自己的泪滴在石板路上，我看到远处秦川落寞的背影，我还看到，那时的快乐时光都碎了，裂了，拼凑不起了。我的心，也随着破碎了。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的寝室，只知道自己蹲在原地，看着空荡的远方，总觉得秦川会在下一秒再次出现，总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那我们，是不是都会好好的。

后来，我接到佩玲的电话，她说，“谢谢你，楚渮。一直都是你在让着我，总有一天，我会还你，不再欠你。”

我记得我说，“你没有欠我，谁也没有欠谁，这或许就是我们的宿命。像一张摊开的空白手心，我们都站立其中，微微的痛着。痛着的，才是青春。”我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这句话，但一眼便喜欢上了。

挂了佩玲的电话，我才想起李牧，他说他会等我电话，傻傻的他就一定会等下去的。我赶紧拨了过去。

“楚渮啊？你还好吧？ 回来后就一直想，我觉得当时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的。”电话里，是他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面对他的好，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楚渮，你哭了吗？声音怎么不对劲啊？”

“没有，早点休息吧。晚安！”我挂掉电话，关机，躺在**上，却无法入睡。

我幸福吗？秦川幸福吗？佩玲幸福吗？或许吧。

第二天见到李牧，他一脸疲倦。“我怕你有事，早早的就来等你，打电话又是关机。”

“你怎么那么傻啊？总是傻傻的付出一切，我这样的人，值得吗？”我不知道怎么的，一大早便冲他发了火。或许是发现自己不够好，不配得到别人的好吧。

“楚渮，你.......”我看到他眼里的惊讶，毕竟我们是第一次这样的争吵。他无言以对。

“你对我那么好又怎么样？我心里还是只有秦川啊，他是我永远的痛，没有忘掉他，我想我是不会爱上你的。”我几乎是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那时候的李牧该是很伤心的吧。但我却全然不顾及他的感受。

“是啊？值得吗？我这样对你，换来的也只是偶有的利用。这样的付出没有回报，但我并不求回报，我只是想照顾你，想呵护你而已，有错吗？如果这样妨碍了你的生活，那对不起！”李牧竟然对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

“楚渮，并不是只有你心里有痛，你心里难受。你的痛是因为秦川，那么我心里的痛是因为你。”他并没有回头，只是顿了顿，然后再次举步离去。

我在失去了自己爱的人之后，也失去了爱自己的人。

我就是个女巫，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是啊，女巫是没有幸福的。童话里的女巫，最终都没有好的下场，那么，等待我的，会是怎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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