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陪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看日出，现在是凌晨4点，天已经开始泛白，像某种鱼的肚皮，却有一种即将死去的悲凉。

叶留山抱膝坐着，将自己埋在腿间，外面很忙很吵，大家的说话声都听得清楚。

“小梅，我……很害怕，薄安生呢？他还回来吗？”她小声地问。

梅姨看她瘦削的两肩，眼里有些许不忍，半晌才说：“该回吧，我给他准备了早饭呢。”

“噢。”一字回答，冗长有余。

“小梅，我能去找嘉熙吗？”薄嘉熙没去大院，她应该有空陪自己的。

“三小姐不在山庄。”

实际上，今晚用晚饭前，罗尔慧去看了一次老爷子，出来后就让司机带着周意歆和薄嘉熙离开了山庄，而薄旦栋和薄嘉树本来就不在家，老夫人也不会让他们回来，至少得过了葬礼后。

叶留山闭了嘴，她知道不能问也不该问。

她和梅姨一直在地板上坐着，亲眼目睹了日出，那红色炙热的太阳喷薄而出，给大片的天际都抹上明亮的丽色，透过玻璃看外面的院子，上面已经挂好了白，有些刺眼。

薄安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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